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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刚吃过饭,我还是坐过去,拿起一个就塞进了嘴里。

一口爆浆,爽!

“没加糖,你自己要喝多甜加多少。”炉子上烧着一个铜壶,贺南鸢拿来两个木头的杯子和一小碗糖,说着拎起铜壶,将两个杯子倒满。

带着点焦黄的奶茶奶香浓厚,不加糖喝了一口,可能是柿子够甜,也没觉得寡淡。

黎央蹲在一边,正拿着个小刀拆他背上来的那框东西,我一看,一盒盒的,竟然是快递。

“你们这儿还收的到快递啊?”不是我看不起这里,主要是今天进来那九转十八弯的山路实在要把我转吐了,一路上连个公交车都没看到,更不要说快递车了。

“只送到山下,一周来一次。”黎央手起刀落,拆出一瓶药一样的东西,眼睛一亮,“总算到了,频伽的肥料。”

“肥料?”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舅舅养花,兰花。”贺南鸢解释道,“应该是花的肥料。”

厉害了,我以为这里与世隔绝,大家都不知道网购为何物,结果舅舅养花都是网上买的肥料。

在温暖的客厅坐到九点,我有点困了,不停揉眼睛打呵欠,贺南鸢见了就把我带上去睡觉了。

他的房间不算大,只有些简单家具,灯也是小小一盏,黄黄的,暗暗的。

“你就睡这里,我和黎央睡。”他指着房间里一米五都不到的床说。

我一听,困意顿消,连忙扯住了转身要走的他。

“什么意思?你不和我住?”

哈喽?我大老远跑过来增进感情,现在你说要跟我分房睡,这合适吗?

贺南鸢低头看了看被我扯住的腰带,反手想将我的手拿开,奈何我就是不松手。

“我们两个睡这张床太挤了。黎央身量小,我跟他睡,大家都睡得舒服。”

为了舒服我留在海城不就好了!

我手上力气加大:“那我晚上要是高原反应晕过去了怎么办?”

他愣了愣,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趁他愣神功夫,我一个用力,将他腰带扯了下来,然后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好了,别走了,睡觉吧。”

他一把按住我解他扣子的手:“等等……”

“等什么等,舅舅都让我们早点休息了。”我不听他的,将手挣脱出来,顺着衣襟一路解下去。

“……我还没洗澡……不是,你先停一下……米夏,我不走,你等……”

我就跟急色的采花大盗一样,完全不理他说了什么。

眼看自己衣襟大敞,贺南鸢忍无可忍,一只手束住我双手的手腕,一把将我推到了床上。

双手举过头顶,他压在我上方,蹙眉注视着我:“都让你等一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动作太快了,我这会儿又有点心跳加速的趋势。

“那你和我睡。”我仰躺在他身下,因为姿势的原因,毛衣向上提了一截,整个腰腹都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

贺南鸢长发垂落下来,定定看着我,兴许是被我缠得有些恼,眼里仿佛燃着两簇幽暗的火焰。

“你怎么这么粘人?”

发尖蹭到我的脸,痒痒的,我偏了偏头,道:“我这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你少诽谤我。你要是不在乎我的死活,你就去和黎央睡吧。”

好冷,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贺南鸢垂下眼,往我的腰看了眼,扣着我手腕的力道先是一紧,再是一松,直起身扯过一旁被子就盖在了我身上。

他的嗓音有些哑:“行了,你先睡吧,我洗完澡就来。”背对着我,他边整理衣服边离开了房间。

确实是累了,虽然是陌生环境,但我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贺南鸢什么时候进屋的我一点印象都没,反正晚上被尿憋醒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我边上了。

怪不得一点都不冷。

钻出温暖的被窝,我披上羽绒服,打着手电摸黑下楼上厕所。

神庙的洗手间可能是后来建的,靠着墙角,离舅舅居住的主屋和我们居住的小楼都有段距离。

应该有十一二点了,望了眼天上高悬的月亮,我快步冲进厕所,解完手后又快步出来。

冷到想骂脏话,明天睡觉前上个厕所吧,不然半夜出来上厕所实在太折磨了。

佝偻着经过主屋,忽然,我眼角余光瞥到对面墙上有一道暗影一跃而下。猛地刹住脚步,我惊得连寒冷都忘却了。

那人影该是没发现我,落地后,左右看了看,然后鬼鬼祟祟进了主屋。

啥呀?这深山老林,偏得连个超市都没的地方,居然还有贼惦记?天理何在啊??

我连忙跑回小楼将贺南鸢摇醒:“快起来!”

贺南鸢睡眼惺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我替他披上袍子,拉着他就往外头走:“舅舅有危险!”

主屋那儿也没别人,就舅舅一个,要是小偷撞上舅舅,两人发生什么激烈搏斗,我怕舅舅吃亏,毕竟对方看上去不像很能打的样子。

到了外面,被冷风一吹,贺南鸢逐渐清醒。

“什么危险?你拉我去哪儿?”

我嫌他磨磨蹭蹭的,干脆松开他,一个人往主屋赶。

脚下踢到什么东西,差点把我绊倒,我低头一看,是把扫帚。

正好!

我拿起扫帚,猫身来到小偷翻进去的那扇窗户下。侧耳听了一阵,好在没听到打斗声,正要大喝一声吓退里面的贼,模模糊糊的,听到里头传出两人的对话声。

“唔……不是说我俗欲太多吗……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有些熟悉的声音,破碎而断续。

“闭嘴。”不久前才听过的,犹如雪山上流淌的泉水一般清澈的声音,此时就跟被冰封住了一样,半点温柔不存,只剩冷硬与凶狠。

另一个声音痛苦地惊叫了声,忽地笑起来:“……频伽,背叛山君的滋味,唔是不是很爽?我也很爽……操,你轻点!”

“波旬。”在吐出两个意味不明的字眼后,屋里的对话便结束了,只剩一些含糊的宛如呜咽一般的声响,和奇怪的“吱呀”声。

我又细细听了片刻,越听越不对劲。这是不是……床在响?

两个人,在床上,来回动……

我瞪大眼,站起身,不敢置信地一声“我操”就要脱口而出,才张开口,就被身后一只大手捂得结结实实。

贺南鸢贴着我,凑近我耳边轻轻“嘘”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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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旬,魔王,会变化成各种模样扰乱佛祖和他的弟子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