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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芸娘也就心里的馋虫动一动,她也是知道的,不敢大意,被驳回也就死了心,不过听她爹的一番话,就又抬起杠了,“爹,我也是商户之女,你怎么就不说我是踩了高枝啊?”

柳老爷讷讷,“你商户之女怎么了?!女婿也是商户之子啊,当年他三番五次登门求娶,我才把你嫁给他,你是他求来的,怎么配不上他啊!”

“再说了,以我儿的才貌,哪个配不上,你看女婿对你,人虽然霸道些,但把你是放在心里头的,哪次回府第一句不是问:夫人呢?你也要体贴一点,他整日忙着官场上的事情,忙了一天,回家了可要温存点,两人甜甜蜜蜜的不是很好,你可不兴作妖,”

见闺女嘴角能挂着油壶一样,不由笑了,“你也别不服气,说句公道的,那可都是你不懂事,小两口有个口角不是很正常,你可不能跟他置气哈,有什么话好好说,女婿是个讲理的,你就瞧瞧你爹,年轻的时候不珍惜,嫌弃你娘絮叨,这会就是想听你娘絮叨,都听不到了,你乖哈,人要惜福。”

柳芸娘心里也知道,上次她写本子坐的时间长了些,等晚上胎动就十分频繁,吓得程德青连夜叫了大夫,好在无事,她也被教育了一番,还叫她分清轻重缓急,程德青十分严厉,她一个孕妇,心里本来就脆弱,又加上程德青的态度,她心里气了两天不好受,觉得程德青不如新婚的时候待她温柔了。

柳老爷听到此事,又急又气,“祖宗啊,你叫我说什么好,他多爱重你不知道吗?若是有哪里不好,你这不是剜他的心头肉?!不是叫我活得不安生?!我真是把你惯坏了,他气急语气重了些是他不对,你这都有身子了,怎么能随便置气?!你叫你娘也在地底下不安乐啊!”

柳老爷见柳芸娘还懵懵懂懂,更是戏精上身,声情并茂的讲了柳家老宅隔壁邻居王婆家的闺女的事,“那人家相公待她是真好,待老岳父岳母也尊敬有加,可这闺女就是妖蛾子不断,仗着有了身孕,整日的挑三拣四,还对着婆婆骂骂咧咧,你说这是有教养的人家养出的闺女吗?后来孩子也作没了,你要是这样,我真要去见你娘了,我没教好你,我对不起她。。。”

柳芸娘当时被柳父一顿操作镇住,回头想想自己确实小题大做了,起因也是自己不注重自己身子,所以当天程德青下值,柳芸娘打扮清爽,扶着肚子站在门前迎候,把程德青惊喜了一下,两人回了房,程德青还哄了哄她,两人又重归于好。

“知道啦,我那不是激素水平不稳定,激动了一些嘛,您怎么老是向着相公!”柳芸娘讪讪而笑,真是的,一个污点翻不了篇了。

翠儿如萍也捂着嘴笑,夫人和二爷这两人,日子越过越闹腾了,两人有时候都跟个孩子一样。

“好,好,好,两人要相互体谅哈,人这一辈子,找个心意相通的人不容易,要相互包容哈,你说的那什么激素不激素的,我不懂,也跟这个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乖一点哈。”

柳芸娘是彻底歇了吃烧烤的心了,老老实实散步遛弯安胎养胎。

十一月十六日寅时一刻,柳芸娘梦中疼醒,她碰一碰身边的程德青,程德青立刻就醒了,见柳芸娘蹙着眉头说不出话,他十分镇定,语气温柔的哄着柳芸娘,叫她别怕,两手有力把人抱起来送去了产房,稳婆匆匆赶来,暂住在院子里的大夫也赶到,柳老爷也被惊醒,翁婿两个坐在廊下,听着房里柳芸娘的惨叫。

程德青听得心惊肉跳,听到柳芸娘喊疼,心里恨不得自己替她受了。

又听柳芸娘叫他,他脸色凝重就要进产房,柳芸娘惊得直叫,“你别进来,出去,出去!”

柳芸娘才不想让程德青看她生产呢,多难为情啊,即使是夫妻,她也不想这样被心爱的人看到。

柳老爷拍拍程德青的肩膀,颇为老练,“她叫的声音大,说明精神好,别担心,你娘生囡囡,生了一天一夜呢。”

程德青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岳母生柳芸娘生了一天一夜,他仔细想想自己的娘生三郎的时候,可惜那时候他去学堂了,等他散学回来,婆子告诉他,“你娘生了一个哥儿,你娘以后就疼三郎了,就不疼你了。”

他又努力忽视柳芸娘的惨叫,仔细想刘晏家生孩子的事情,好像就是第二天去学堂,刘晏就送帖子给他,说他有儿子了,请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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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别人来说,生个孩子似乎很容易的事情,怎么此刻对他来说这么煎熬!

他看着丫头端着血水出来,遮在袖子里的手不由轻轻抖动,芸娘娇滴滴的,就是绣花针戳破了皮都要吹一吹的,怎么受得了这个疼,他透过门缝看那老大夫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心里又安定一些。

程德青绷着脸,无心和岳父搭话,就皱着眉头望着天,院子里灯火通明,丫头婆子动作利索,连隔壁的李府都惊动了,都知道程家娘子夜里发动了。

天一点点亮了,程德青还趿着睡鞋,柳老爷更是披了一件柳母的旧衣裳,等柳芸娘不叫了,柳婆子端着红糖水进去,又笑眯眯的出来禀报,“姑娘饿了,此刻好些了,要生产还要再等等,姑爷和老爷还是去歇歇吧。”

程德青站在门口不走,柳芸娘躺在床上喝汤,听程德青叫她,她忙回道,“相公,别担心,我好着呢。”

程德青和柳父这才放下心来,两人相看一眼,这才发觉此刻的狼狈,不过此时此刻这些都无关紧要,程德青派二顺子去宫里告假,他要守在这里等柳芸娘生产心里才安稳。

翁婿两个就在廊下支了桌子草草用了早饭,刚吃过产房里柳芸娘又叫了起来。

巳时中,柳芸娘终于生下一个女孩。

程德青看着柳芸娘有些委屈的小脸,轻轻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莫哭,月子里不兴哭的,很疼吧?”他轻轻撩开她汗湿的鬓发,抚着柳芸娘的脸,分外温柔。

柳芸娘眼角一酸,又要撒娇,“疼死了,相公,我以后不生了。”

“好,随你随你,莫哭,一个姑娘也好,我总能护住她,叫她平安喜乐一生。”

柳芸娘“噗嗤”一声又笑出来,真是的,什么一个姑娘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