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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髓儿听了程德青的话,犹如抽了筋,失了魂一般,委顿在地,轻轻啜泣起来,哭了一会,看着程德青没有厌烦,静静坐在桌边,又匍匐着爬过来,双手伏地,磕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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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公子,求您救我,我是上京人,”

玉髓儿边哭边一一道来:

“我本名林婉婉,家父林深曾任太常寺少卿,因受人诬陷,卷入贪污案,家产抄没,家父也下了大牢,我也被押到教坊司。我也不知如何被卖到此处。我父蒙冤受难,不堪屈辱,在牢里就去世了,但我以性命发誓,我父绝不可能偷贡品祭器去宫外典卖!我本应自裁以保名节,可我心有不甘,忍辱偷生,只为我父亲伸冤。”

泣泪说完,又额头触地,重重磕了一个头。

程德青坐在一边,眉头紧皱,他不想 好心救一个良家女子竟牵出这样一件冤案来。他也只是个富商子,也没有通天的本领,遂也说不出话来。

林婉婉看着程二爷为难的样子,忙接着说,“二爷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我爹曽教了安远侯世子一场,师生情谊,想必是愿意伸手相救的,只是恰逢关外起乱,他去了关外一直杳无音信。”

说着,又扶面哀哀哭了起来。

程德青被她哭的头疼,也无心安慰一个弱女子,便直接了当的说,“我如何能联系到他,不如我写了信寄给他,他看了信想必会来救你。”

说到此,那女子又低声哭泣起来,哽咽到:“不瞒程二爷,出事之前,我曾去安远侯府相求,可是夫人和侯爷都不见我,后来连门房都不给我通报了,我在门口多徘徊一会,门房的还会赶我走开。”

程德青明了了,大难临头各自飞,林家出事,趁着世子不在,侯府与他们切割了。

“那这样,我派个人守在侯府门口,若是世子回来,就拦住世子,直接送信给他”

林婉婉感激涕零的又磕了几个头。

程德青好言安慰,“你现在这里住着,我已经和老鸨说过了,料想不会为难你,这里有点银子,你拿了有个急事应对。”说完,放下银票在桌上就出门走了。

林婉婉对着门口又跪下,眼泪不停,口里喃喃:“程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此生结草衔环,来世当牛做马,也报不完。”

程德青顿住脚,没有回头,径自出门走了。

当夜,林婉婉蜷缩在床脚,听着隔壁房里传来女子的哭喊求饶,还有男子猥琐的笑声,脸色惨白,抖如筛糠,恨不能一死了之,可想到含冤而死的林父,想到宋祁,又挣扎着有了希望。

程德青一人骑马回了府,已是亥时。

檀香院里静悄悄的,廊下值夜的婆子见了他,忙不迭的见了礼,程德青推开内室的门,见柳芸娘手里拿着话本倚着床头正看的津津有味,翠儿如萍正坐一边陪着,手里做着针线。

见二爷回来,如萍翠儿忙告退出去了,如萍经过二爷身边,悄悄使劲嗅了一下,隐约的脂粉香,不是很浓重,她眉头轻皱,看了一眼夫人无知无觉得样子,担忧的出门去了。

柳芸娘正看到关键处,见程德青朝她走来,敷衍的朝他笑了一下,“相公~” 挤出两个小小的梨涡,便又低头看话本。

程德青勾唇一笑,也不扰她,唤了婆子倒水,去浴房冲洗去了。

灯下看美人,千秋绝调语。

程德青走到床边,看着柳芸娘,不由吟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他一手抽走了柳芸娘手里的话本,一手揽了柳芸娘入怀,“夜深了,该安寝了。”

柳芸娘不依,挣扎着要坐起来,娇滴滴的说道,“相公,还有几页我便翻完了,再许我一刻钟。”

程德青轻笑了两声,一手压着柳芸娘的两只细白的胳膊,一手扯开柳芸娘的小衣,低下头去,堵了喋喋不休的小嘴。

窗外的月亮照进来,玉白的身子交叠在一起,床头珠帘晃动,美人嘤嘤哭泣。

巫山又卷起云雨,湖里的小舟随风浪颠簸,一浪高过一浪,眩晕袭来,程德青抱紧柳芸娘,恨不得把她嵌进肉里。

“芸娘,你真是心肝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