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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愿从死去的手机躯体中翻出电话卡,插入新手机的卡槽。

数据恢复比较麻烦,池愿连上充电器开机,只能使用手机的基础功能。

池愿一边登录各个软件,一边庆幸还好大部分文件和照片都有备份。

刚开机的手机需要适应网络,隔了几分钟才弹出来一连串的未接来电。

池愿愣了片刻,手指慢慢滑动屏幕。

来电中有几条来自谢绪和邹韩月,剩下的,全都是一串相同的号码。

这串号码,池愿烂熟于心。

沈修沅又将号码换了回去?也不嫌麻烦。

不过,都再次亲口拒绝过他了,还来找他做什么?

池愿扯出一个苦涩的笑,退出软件,继续登录其余账号。

通话界面弹出来,挡住他的操作。

呼吸不受控制地加重,池愿咬了下舌尖,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一边。

阿姨进来打开通风装置,尽量小声地拖好地,再收拾好办公室的垃圾。

她拿出一张干净的湿抹布,准备如往常一样,将办公室里里外外都擦一遍。

池愿隔一会儿看一眼亮着屏幕的手机,沈修沅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大有他不理人,就一直打下去的势头。

池愿扣着手指,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堆积的文件上。

……

两分钟后,池愿低声骂了句脏。

“阿姨,不用擦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

阿姨将打扫工具都带走,离开时将办公室的门带上。

池愿攥紧手机,滑开屏幕。

谁也没有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可以用气息交流。

池愿受够了沉默的折磨,他从笔筒里找了一只钢笔握在手心,率先打破僵持:“有事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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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声顺着沈修沅的声音闯入池愿的耳朵里,沈修沅问:“昨晚喝了那么多酒,头还晕吗?”

“不晕。”池愿面不改色撒谎。

沈修沅居然信了,甚至夸他:“嗯,真棒。”

“???”

池愿皱起眉头,再三确认屏幕上显示的数字。

是沈修沅没错。那唯一的可能就只有……

池愿问:“你也喝高了?”

“没有。”

沈修沅问:“吃早饭了吗?”

“……”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池愿眉毛越皱越深,他听不出沈修沅的意思,但不耽误他在话里刺人:“没吃,怎么,沈总要给我送?”

“有这个打算。”沈修沅笑了一下,“但你公司前台的小姑娘说我没有预约,不让我进去。”

这句话盲点太多,池愿一时不知道该关注哪一点。

“粥快冷了。”沈修沅叹了口气,诱哄的语气:“池愿乖宝,给我开个后门好不好?”

池愿手腕一抽,手机pia哒一声,摔地上了。

见了鬼了。

他已经饥渴到这种地步了吗?

居然会幻听,还幻想沈修沅来给他送早餐。

池愿瞅了一眼时间,严谨地改口,应该是下午茶。

沈修沅连他有公司这件事都不知道啊!

池愿严肃地拉下脸,打开抽屉,翻出谢绪曾经塞给他的心理医生联系方式。

他高看了自己,他终究还是到了病入膏肓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