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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平常一样把换下来的鞋子脚尖向里放进鞋柜,活动着脖颈往厨房走,路过时顺手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扔,进厨房洗完手再把阿姨放在保温箱里的饭菜一碟一碟往餐桌上搬。

饭菜温度刚好,池愿囫囵往嘴里塞了一筷子白米饭,摸出手机外放正在直播的球赛。

高考临近,大考小考天天考已经成为了常事,池愿智商在那儿,只是底子比从头跟到尾的学霸差了一些,这差的半截,就是他高三最后半年需要花时间去补的。

但真让池愿分分钟都学,着实有点为难这个年纪的孩子了。所以池愿每天都会花一点儿时间娱乐,或看看球赛,或看看无聊的电视剧,作为繁重学业下的放松。

池愿刨了小半碗米饭,在看见蓝方球员第三次把球扔进自家球框时,终于忍无可忍退出了软件。

这算什么?运动员义务兵?

没了下饭剧,池愿吃饭的速度慢了许多。

菜的卖相和味道都很好,红烧肉肥而不腻,炒的小白菜连不喜欢吃蔬菜的池愿都会夹两筷子。今天炖的鸡汤,阿姨说是从老家买来的新鲜老母鸡,香味飘了一屋。

可能最近压力太大,池愿的食欲一直都不好。他草草把剩下的半碗饭咽下去,按照阿姨教他的方法,用保鲜膜把剩下的菜包好放进冰箱。他不吃隔夜菜,第二天阿姨会把剩菜剩饭热好,打包去投喂小区的流浪猫猫。

只有一个脏碗,天气热起来,池愿也懒得把它扔进洗碗机,吃完顺手就洗了。

池愿晃了一会儿神,抹布上的水流了一地,溅了几滴在他的脚上。

淡淡的叹息后,池愿扔掉抹布,把碗擦干,放回碗柜。扯了两张纸蹲下来,慢慢悠悠擦着地上的水迹。

他有心事,常常走神。连谢绪都能看出来。

曾侯的事情算告一段落,他和母亲决裂,池御锦却依旧管着他。

十几天过去,似乎每个人都回到了自己该待的地方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他们什么都瞒着他,就像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池曦都做了什么。

池愿想和池御锦谈,又会被池御锦以“小孩子瞎打听这么多干什么,你舅舅,富可敌国,用得着你担心”给堵回来。

学校集会最后是学生代表发言,发言稿里有句话说,“我们的年纪是最好的年纪,未来有无限可能。我们当下的经历感触,值得用一生来回味。我们要好好珍惜每分每秒,冲击高考……”后面的内容池愿没听了,反正都是心灵鸡汤。

他只是在想,他真的活在最好的年纪吗?

无能为力、一无所有的年纪,真的好吗?

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拉回池愿越陷越深的自我怀疑。

谢绪打电话来,嚷嚷着数学最后一道压轴题好难。

“……画两条辅助线的事也叫难?”有些事上,池愿和沈修沅算得上一脉相承。

那就是都很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