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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正是那位杨镖头,正垂首在外等候。

“你知晓孤的身份,”谢徽禛一句多的废话没有,开门见山道,“甚至知道孤来这江南是做什么的,从孤去灞州那日起,你就在给孤孤指路,之后又几次三番有意暗示孤,你是何人?又或是谁派你来的?”

杨镖头跪了地,说出了一个谢徽禛意想不到的名字。

按察使江统铭。

谢徽禛回忆着他们初到寻州时的那场接风宴,江统铭当时也在场,这人几年前才从外头调任来江南,从一开始,他便下意识将这人排除在了这件事情之外,竟是他?

杨镖头解释道:“当年先太子派人来江南查铁矿一案,江大人的好友是此一事的知情人,牵连其中因此枉死,江大人自调任来江南后就一直在查当年之事,小人进崇原镖局也是为替江大人查他们的底细,崇原镖局和陈文炳与徐府确实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可惜江大人查不到确凿证据,不能证明徐府参与了铁矿案一事,知道殿下来了江南,江大人才让小人寻机接近殿下,透露一些消息,好让殿下能顺藤摸瓜去查徐府。”

“据小人猜测,当初殿下您刚到寻州,总舵主便也过来寻州的分舵,应是收到了消息,去寻州销毁一些可能与徐家有牵扯的证据,此番您来平州,总舵主跟着过来,想必是不知您的目的,过来盯着您,但他大约想不到今夜您会主动上门,先出了手,此刻必然已方寸大乱。”

杨镖头没有待太久,交代完了事情,又消无声息地离开。

萧砚宁推门出来,他站在烛火下,面色是从未有过的沉冷:“崇原镖局牌匾上的字我之前一直觉得眼熟,后头想起来从前在外祖父书房中临摹过一本字帖,与那上头的字迹是一样的,我到处搜买字帖,是想找出那些字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我早该想到的,那就是外祖父自己写的,他左右手皆能写字,我从前分明见识过,但不愿相信而已。”

萧砚宁抬眼看向面前谢徽禛:“少爷,我去劝他们认罪吧。”

谢徽禛:“那刺客已死,即便崇原镖局是徐家产业,也不能证明徐家就与铁矿案之事有关,若是他们不肯呢?”

萧砚宁:“总要试试。”

谢徽禛看他片刻,改了口:“随你。”

萧砚宁松了口气,低头谢恩。

“砚宁,”谢徽禛叫他的名字,“你过来。”

萧砚宁犹豫上前,谢徽禛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放松点吧,做什么因为别人家的事情伤神?”

萧砚宁道:“不是别人家的事。”

“我说了你姓萧,你想那么多做什么。”谢徽禛再次提醒他。

萧砚宁却道:“先太子当年落得那般结局,全因这事而起,若徐家,我外祖家当真是这背后之人,他们便是元凶之一,少爷当真能心无芥蒂?”

“你说对你?”谢徽禛摇头,“我为何要心有芥蒂?别说是徐家人,便是萧王府其他人也掺和了这事,那也与你无关,你别又认死理了,好端端的给我俩之间加上那些莫名其妙的爱恨情仇。”

萧砚宁拧眉:“少爷为何总是这般不正经?”

谢徽禛贴近他面前:“砚宁,你是不是觉得特对不起我啊?”

被戳中心思,萧砚宁想说的话说不出,偏谢徽禛还是这副看好戏的表情,他便更不想说了。

谢徽禛见他瞥开眼,轻啧了声:“若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了,那日后便好生补偿我,对我好一些,床笫间主动一些……”

“少爷,”萧砚宁略略拔高声音打断他,“别越说越没边了。”

谢徽禛笑了声:“逗你的,别想这些了。”

萧砚宁点头,被谢徽禛这么一番插科打诨,他心里确实好受了些。

谢徽禛将人拉入怀,收敛笑意叹了口气:“等这边的事情了结,我们便回京去吧。”

萧砚宁知道他心里其实也远没有面上那般松快,不再说不好听的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