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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吕后点着头,“你做的很不错。”

“不过,只用上半部便可,其余内容,太过复杂,官吏也用不到。”

“复杂?我还只是简单的提出了几个公式而已,若是详细说明,起码要比这厚十倍!”

刘长傲然的仰起头来,“阿母,我立下如此大功,有什么赏赐呢?”

“那就将樊卿赏给你吧。”

“啊??阿母啊,我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天下大义,这是我本来就该做的,不敢因此而接受赏赐!”

吕后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随即板起脸来,说道:“长啊……我治政也有一段时日了……有十六策,成者十一……有五策不曾能成,实在是可惜啊。”

“阿母啊,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有成功自然也会有失败……阿母做的已经很了不起了,这长安的发展都快比上太原了。”

“呵。”

吕后冷哼,瞪了一眼刘长,“你唐国富的很啊。”

“没有,没有,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是说长安的规模快超过太原了,太原人少地多嘛……哪敢跟长安比呢。”

吕后没有再计较这个问题,她沉思了片刻,说道:“长……我要告诉你另外一个道理。”

“阿母说吧。”

“卫恒公有个弟弟,叫州吁,他们的父亲卫庄公在位时,对州吁过分溺爱,养成他骄横无理的习气,州吁谋杀了桓公,夺取君位,为他出谋划策的人叫石厚。可是他当上君王之后,大兴土木,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石厚的父亲叫石碏,他设计除掉了州吁,又杀死了自己的儿子石厚,石碏的这种行为,就叫大义灭亲,家国大义,重于私情。”

刘长目瞪口呆,大叫道:“阿母!!我可没有想要谋杀兄长啊!!我跟那州吁可不同!!你怎么就想要大义灭亲了?!”

吕后气急败坏,骂道:“滚!!!”

刘长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又委屈的看着吕后,“阿母啊,要是你大义灭亲,能给我先说一声嘛?我还没娶妻……”

吕后愤怒的抄起了一旁的木棍,刘长转身就跑。

当刘长走出了皇宫之后,脸上却再也了没有笑容。

等待着他的几个舍人看到刘长这模样,顿时有些困惑,栾布急忙上前,“大王?怎么了?太后没有用您的著作嘛?”

“太后很满意,决定抄写之后分发到各地,让官吏们学习。”

“那大王为何如此?”

刘长长叹了一声,看了一眼季布,不动声色的说道:“奈何只用了半部。”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大王,不必担心,光是这本书,大王便能扬名天下,日后众人提起大王,怎么也得加个贤字!”

刘长大喜,领着众人开开心心的回到了唐王府内。

群贤已毕,少长咸集。

对比舍人们的夸赞,群贤们的夸赞才是真正的夸赞。

“大王之才,纵孔子也不如!”

“老子也不如!”

“如仓颉创字!”

贾谊根本都听不下去,咬着牙,愤怒的转过头去,正好看到栾布也是这个模样。群贤们这么说孔子,也是难为了这俩儒生,只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刘长早就将几天前所答应贾谊的事情抛之脑后,再一次开始设宴来庆祝。

嗯,往日的事情又重复了一次,不过,这一次,贾谊躲的快,周胜之抱上了张不疑。当周胜之开始哭诉阿父逼迫自己成家,以后就无法再这般悠闲的时候,张不疑认真的开导着他,贾谊看的有些发呆,跟醉汉较真什么呢?

照常醉醺醺的挂在贾谊的肩膀上,刘长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内屋,众人都已经离开了,几个舍人也准备告辞离开。

贾谊正要帮刘长躺下,刘长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不是吧?又来?

贾谊抬起头来,却看到刘长正盯着自己,刘长的脸上再也没有半点的醉意,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精神,“偷偷去将张不疑,召平,栾布三人给我叫来!让他们偷偷前来,千万不要惊动其他人。”

“大王……您方才不是吃醉……”

“寡人不是答应了你不再饮酒吗?我早已就让张不疑换掉了……方才饮的是水……你不要多问了,快去将张不疑他们叫来!”

贾谊点着头,难怪方才的舞剑没有灵魂,原来是假醉啊。

很快,四大舍人便站在了刘长的面前。

刘长坐在床榻上,看着他们的双眼,认真的说道:“这次将你们叫来……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询问你们的想法。”

几个人都很认真的看着他,刘长又看向了贾谊,说道:“这是关系到大汉存亡的大事,绝不能外传。”

贾谊郑重的点了点头。

刘长这才说道:“今日,阿母忽然对我说起了大义灭亲之事……”

“啊??太后要对大王动手??”

张不疑瞪圆了双眼,刘长瞥了他一眼,骂道:“你个蠢物!阿母怎么会对我动手呢?!”

“大王继续说。”

“没了……就这件事,不过,我看阿母脸色不是很好……而且她忽然提起,我怕其中有变啊。”

张不疑又迟疑了片刻,问道:“会不会是陛下之事?”

“放屁!阿母怎么会对二哥动手呢?!”

“臣的意思是,废立之事?”

刘长一愣,又看向了栾布,召平,贾谊他们。因为天下大义而废掉自己的儿子,似乎也算是大义灭亲的一种,不过,刘长总觉得事情似乎不是这样的。

栾布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或许只是太后想让大王理解她执政之事吧,想让大王知道天下大义重于一切。”

召平摇了摇头,“太后的意思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我倒是怀疑,太后可能要对大王的某位至亲动手。”

“啊??”

刘长惊讶的看着召平,召平却皱起了眉头,没有说话,继续沉思了起来。

“大王,我倒是觉得,太后若是要对什么人动手,完全不必提醒大王……太后并非无情的人,我想她只是想让大王不要指责她执政的行为,开导陛下……”

贾谊也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刘长再次低头沉思了起来,想了许久,也没能想明白,便让众人回去,不动声色的继续打探情况。

次日,刘长洗漱完毕,坐在了舍人们之间,揉着头,笑着说道:“再也不能饮酒了。”

众人一同吃了饭,舍人们便去忙碌了,刘长则是在府内练了练剑法,又开始拉弓,不是射箭,就是单纯的拉弓,这是很能练力气的,就在刘长苦练的时候,季布忽然站在了一旁,“大王,你不要拉的这么满……稍松些……”

季布指导了几下,便与刘长闲聊了起来。

“太后这几天不太开心啊……她常常说,有五策不能成……唉,太后也是不容易啊。”

季布说着。

刘长瞥了他一眼,你与其这么说,倒不如找张纸,写上太后舍人四个字,直接贴在脸上得了。

“若是吕舍人实在担忧,可以前往椒房殿办公啊。”

季布没有理会刘长的挖苦,摇着头说道:“太后的这几个策略,如统一各诸侯国之税收,诸侯王年年朝见献金,不许诸侯王私自征召,调动不同国内的官吏轮流在各诸侯国内任职等策……其实都挺好的,就是没有能执行,周昌,傅宽这些国相们,楚王燕王这些诸侯王,都不是很情愿啊……”

“那当然不情愿了……仲父在那么远的地方,让他一年来一次长安,那还了得……几次就病死在路上了,还轮换国内的大臣,他们不说,就是我,我才不愿意用张相他们去跟别人换……”刘长说了一半,忽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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