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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给楚芮补完生日,又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头顶每天都压着层层叠叠的灰云。

广浩波的腿彻底好了,天气也转凉了。

秋天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夜西风来,院子里落了一地的树叶。

周叔早早就起来打理花园,凌霄花的花期已经结束,花瓣也早就落完了,只剩下满院墙的青藤蔓枝,藤枝上的黄叶被风一吹,卷起一阵旋儿,高高吹起又慢悠悠落下。

广浩波被张嫂嘟囔着换了厚衣服,最近他感觉张嫂有点不太一样了,不管他是在客厅里跟小花玩儿,还是吃过饭在花园里透气,无论他走到哪儿,张嫂总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盯着他。

如果他出门,张嫂就会第一时间走过去拦住他。

他不太喜欢这种时时刻刻被人盯着的感觉,广浩波并不知道因为那晚他偷偷跑出去,楚芮差点要开除张嫂,最后还是看在她在家里做了那么多年的份上让她留了下来,让她好好看着广浩波,别再让他在家里还出什么乱子。

张嫂每天晚上跟楚芮汇报广浩波一天的行程,后来楚芮还让人在院门口加装了监控。

周叔也被楚芮提醒过,他们现在丝毫不敢松懈,生怕广浩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再出点儿什么事。

至于那晚撞了广浩波的人楚芮很快就查到了,巧的是那人竟然还是他分公司的员工。

他找人教训了一顿,然后把人给开了。

养腿的这段时间,广浩波请了二十多天的假,刚上班没多久就请这么久的假,他担心老板王宏会有意见,好在王宏什么都没说,他重新上班的第一天,王宏还关心他腿伤怎么样。

广浩波觉得过意不去,揪着围裙边儿笑笑,再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跟王宏说腿已经好了,后面会好好工作的。

王宏的注意力根本没在广浩波说的话上,眼珠在他身上来回转,广浩波扭头继续干活,他脖子上挂着围裙,系在腰后的绳子勾勒出紧窄的腰线。

腰真细,王宏眯了眯眼。

晚上王宏开始让广浩波加班,一开始只让他加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慢慢地他看广浩波没有一点怨言,又从一个小时加到两个小时甚至三个小时。

因为下班晚,王宏还经常把广浩波带到楼上去吃饭,一楼是面包房,二楼就是王宏住的地方。

广浩波从来没想过,店里一共四五个员工,为什么王宏单单要他自己留下来加班,又单单叫他一个人上楼吃饭。

周叔照常每晚七点来接人,经常是等到十一点多才能接到广浩波,广浩波每天晚上累得一上车就睡。

连着加了半个多月的班,周叔把这事儿跟楚芮汇报了。

楚芮想着得找个时间让广浩波把工作辞了才行,他如果实在喜欢做西点,大不了直接给他开一个店,跟他楚芮结婚的人,还需要这么起早贪黑的干活,说出去别人还以为他虐待他。

楚芮婚后收到的商业或私人的酒会邀请越来越多,邀请函上每次都会写上他跟广浩波两个人的名字,他不想参加的就直接推掉,推不掉的他也不会带广浩波去,每次都是带着他的助理。

时间一长,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说他跟结婚对象的感情不好,广浩波只是他养在家里的摆设罢了。

最近还有不少合作伙伴往他身边送人的,男人女人都有,去外地出差,甚至有人直接把小男孩儿塞进他房里的,楚芮只觉得倒胃口。

家里的他都不碰,更何况是外面那些不干不净的。

这次收到的邀请函是个私人酒会,楚芮想,也是时候带着广浩波出去见见人了,总养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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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浩波很少穿正装,二楼卧室的衣柜里都是楚芮让人给他定制的衣服,衣柜里满满的,春夏秋冬四季,各式各样都有。

但他平时还是习惯了穿牛仔裤跟t恤,在家里有时候还只穿睡衣,蛋糕房也有专门的工作服,所以衣柜里的那些高档衣服他都没穿过。

上次穿西装还是结婚那天,他跟楚芮穿着一样的白西装,胸口戴着新郎胸花,他挎着楚芮的胳膊,一起从门口走在铺满了粉红色花瓣的地毯上。

今天的西装不是白色,是黑色的,楚芮身上穿的也是黑色的,但款式还是不太一样。

楚芮是临时跟广浩波说晚上要一起去参加酒会的,那天广浩波没加班,早早就被周叔接走了。

楚芮早就换好了衣服,此刻双腿交叠,倚着衣柜门站,抱着胳膊看落地镜里正在整理衣服的广浩波。

广浩波还是不太习惯穿西装,手一直在扯衬衫领口,显得有点局促。

镜子里的人牛奶一样的皮肤,黑眼浓眉,软软的还有点肉的脸蛋儿看久了会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一把,想试试到底有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软,楚芮那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捏起广浩波脸颊上的一点肉,指尖滑嫩一片,真的很舒服。

广浩波被楚芮这么一捏,伸手去拍楚芮胳膊,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楚芮意识到自己做了多幼稚的事,很快就松开手,给他理了理衬衫领口跟两个袖口。

确定都妥帖了,楚芮才后退几步,重新抱着胳膊倚着衣柜门,清了清嗓子说,“衣服很合身,你穿着很好看,换鞋,我们该走了。”

广浩波脸还有点酸,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楚芮的一句话给带跑了,又有点儿不确定地问,“真的合身吗?”

“真的合身。”

周叔把车停在一家私人别墅门前,楚芮牵着广浩波的手下车,周围有不少人,投过来一片目光,好奇的,探究的,看热闹的,都想看看跟楚芮结婚的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芮一直牵着广浩波大步往前,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碰到认识的人,又客套地问候两句。

大厅进门的角落里,还藏着一道看向广浩波时憎恶又怨毒的目光,当初楚老爷子甚至都已经下了聘礼,如果不是他凭空冒出来,现在站在楚芮身侧的人是她才对。

一个傻子,凭什么?

广浩波感受不到那些目光的含义,眼里手里只有楚芮,进门前还在问,“楚芮,你晚上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你跟着我就行,不需要做什么,不想搭理的人就不搭理,有人如果问你问题,不想回答的就不用回答,有我呢,也不用管那些人怎么说怎么看,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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