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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他终于清醒过来时,已是云雨三番,筋疲力尽。

看着她轻阖双眸的动人脸蛋,陈言忽然心中生出无尽怜意。

这妞终究正当青春年华,说直接点,就是在思春的年纪。尝过个中滋味后,又在外面苦憋了这么久,会这么主动实属自然。

他抛下了笑话她几句的想法,说道:“你不再想杀了我吗?”

慕容浅懒懒地道:“我的命门在你手上,还怎么杀你?”

陈言问道:“如果将来大楚败亡,我依诺把姬夏放了,有朝一日他要你来刺杀我,你会答应吗?”

慕容浅微微一颤,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大楚不会败的。”

陈言心生异感,追着问道:“你是真认为大楚绝无败机,还是希望它不会败、以免真出现我方才说的那种情况,让你陷入两难之境?”

慕容浅低低地道:“谁两难啦,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就先杀了你,再以身相殉便是。”

陈言哈哈一笑,说道:“那我懂了,等放了姬夏之后,我就得把你当仇人一样防着,绝不让你背上杀夫之名。”

慕容浅没有反驳他,慢慢睁开眸子,仰起头看向他:“你真有把握能击败大楚?”

陈言双眉一挑:“若没这等把握,我岂会走上此路?”

慕容浅眼神渐渐变化,轻轻抿唇,良久方道:“若真有一天,你击败了大楚,会如大楚一般,想要一统天下,万里归一么?”

陈言不禁莞尔:“你可知天下多大?”

慕容浅愣了一下,才道:“我自小只在楚、夏乃至周、辽等国呆过,所知也唯这几国,天下究竟有多大,实在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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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悠悠地道:“自楚至辽,七国也不过只是这天下的一隅罢了。然而只是这七国,欲要一统,已非短短数十年所能成就。而天下别处,更是广袤,要想一统,只怕没个千年休想办到。可你我的人寿,不过区区数十年,你说,我将心力放在这至死也无望办成的事情上,有何意义?”

慕容浅愕然。

她还真没从这方面想过这事。

陈言轻轻搂了搂她,眼中透出一抹异色,道:“人生一世,短短岁月,我将它放在儿女情长上不好吗?将自己一生锁在争战上,难道能比我逍遥自在地过一生痛快?坦白说,若大楚不心存不轨,对大周行恶,令我难以过上安稳的日子,我也懒得去与它斗来斗去。”

慕容浅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名震四海的大周天师竟然是这般胸无大志,既是惊愕,又是疑惑,一时间心情复杂之极。

她见过无数耽于玩乐的富贵之人,也见过无数功成名就的能人名将,可从未见过一个人既耽于玩乐,又能立下不世功业。

而眼前的陈言,却将这两者集于一身。

这人也太古怪了……

“行了,不说这些没趣之事了。”陈言忽地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我已经歇得差不多了,来,咱们继续……”

慕容浅双颊刚刚才消下去的红晕登时双腾了起来,羞窘难当,却又心跳不已,体软身酥,哪能躲闪抗拒?

陈言嘿嘿一笑,重重吻向她芳唇。

这世间还有比过得逍遥快活更令人快乐的事吗?

至于将来的事,等将来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