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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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你入睡
那天晚上夏怀梦很激动地想去认妹妹,结果被工作人员无情拦下。
尽管她很努力地尝试去解释自己的确是夏星眠的亲生姐姐这件事。但很可惜,她那张脸和夏星眠的相似度并没有达到双胞胎的效果。
音乐会之后,她又各种托关系想问出夏星眠的联系方式。可是她前些年都在国外发展,在暨宁根本没有那么广的人脉,手伸不到剧院,更伸不到Charlie的乐团去。
她花钱走小道买到了夏星眠的电话号码,拨了后却发现,对方设置了拒接未知来电。
她甚至想到了用自己画室的名义联系Charlie乐团进行商务合作这条路。
Charlie那边直接回绝,说目前他们还没有拿音乐和美术糅合的计划。
空有一把钱,没有足够的人脉与势力,这时候也蛮痛苦。
夏怀梦好不容易打听到Charlie乐团的位置,准备用最原始的办法,过去蹲在门口堵人。
结果刚到门口,被告知Charlie团队已经离开了国内。下一程的行程保密。
夏星眠也跟着人间蒸发。
她实在走投无路了,忽然想起周溪泛。
那张票是周溪泛给她的,那周溪泛一定是知道什么。
她拨通了周溪泛的电话,好声好气地问好:“小稀饭?”
周溪泛好像在喝牛奶,含糊说话的同时,发出吸管的呼噜呼噜声:“干嘛呀?”
“你是不是认识眠眠?”
“这不是废话吗,我和她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
“不是……”夏怀梦扶住额头,“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也认识长大后的她?”
周溪泛坦荡地承认了:“嗯,我和她是大学同学。”
“?”夏怀梦满脑袋问号,“可我明明托人去暨宁大学查过,没有查到夏星眠这人啊。”
“哦,那是因为陆秋蕊给你使绊子。”
“陆秋蕊?”
“你不认识,一个暴发户,你妹这几年的金主。”
夏怀梦沉沉地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所有的事。”
这是个陈述句。
“对啊,我知道。”周溪泛也不加辩解,吸管的呼噜声和奶盒的咯吱声越来越大,看来那盒快喝完了。
夏怀梦:“那你……”
听筒里传来奶盒扔进垃圾桶的声音,“我说过吧,只要看到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不过——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咱们俩的恩怨,没必要扯上无辜的夏星眠。而且最近眠眠状态不太好,我觉得或许你能让她高兴一点。”
夏怀梦心情无比复杂,隐隐有点生气,可是对着周溪泛,她有气也撒不出来。
“那你可以帮我找一下她吗?我找不到。”
“你都在音乐会上见到她本人了,还联系不上?”周溪泛嗤笑。
夏怀梦:“我能力有限。”
“不是吧,大画家,拿着钱都不知道怎么使?”
“人脉关系网不是我的强项!”夏怀梦不由地加重了语气。
周溪泛故意拖长尾音。
“那——就属于你自己的能力问题咯。”
夏怀梦:“……”
“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我刚刚和眠眠通了个电话,她和她喜欢的人又和好了,现在开心得不得了,事业也是蒸蒸日上……”
周溪泛还是心软了,试图安慰夏怀梦。
可没想到夏怀梦激动地打断了她:
“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了,我也有见到她的权力啊!”
周溪泛安慰的话剩了一半在口中,愣住了。
随即,心底的火气被彻底激怒。
“可我已经把她的消息告诉了你,甚至直接把票给你让你去面对面地见到了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不是吗?为什么你因为自己的能力问题找不到人,现在要来质问绑架我?”
夏怀梦吞了吞口水,不知该怎么回答。
周溪泛冷笑:“夏怀梦,十年前的你,和十年后的你,为我考虑过哪怕一次吗?我的情绪在你眼里一毛钱都不值,是不是啊?”
夏怀梦闭了闭眼,“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你说吧,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周溪泛冷冰冰地说:“我没想怎么样。”
夏怀梦:“你帮帮我吧,算我求你了。”
“要不这样吧……”周溪泛松了口,“你把你的女儿送到我这儿,让她陪我玩几天。我玩得高兴了,就帮你的忙。”
“……”夏怀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是认真的吗?”
周溪泛:“嗯……”
“好,我送她过去。把你地址给我。”
“……”听到夏怀梦如此干脆地答应,周溪泛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起。
半晌的沉默后。
她忽然开口问了夏怀梦一个略显无厘头的问题:
“我挺好奇,如果有一天夏星眠和你的女儿同时掉进河里,你会救谁呢?”
对于这种老掉牙的烂问题,夏怀梦没有打哈哈模棱两可过去,她甚至是很认真地、很果决地,一字一顿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救夏星眠。”
夏星眠就是横在她人生中的一根刺,嵌在了心尖最嫩的那块肉里。只要她还活着,人在呼吸,心在跳动,刺就无休无止地慢而折磨地往里钻。
一天不取出来,那个洞就永远在流血。
似乎是感受到了夏怀梦的这种浓烈的愧疚,周溪泛忍不住紧接着就问:“那如果是我和夏星眠同时掉进水里呢?”
——对我也会愧疚吗?
可她问完就后悔了。
她简直是在自取其辱吧。在夏怀梦的心里,她怎么可能有资格和夏星眠相提并论呢。
然而夏怀梦老半天都没说话。
再开口时,也没有了刚刚的果断:“我……不知道……”
她在嗫嚅。
正在拆牛奶盒的周溪泛一下子紧张起来。背僵直了,五指也攥紧了盒子。
.
意大利,米兰。
夏星眠忙起来的时候是真的忙。
她的时间就像摆在老太太们面前不要钱的鸡蛋一样,一个眨眼,连鸡蛋壳都没了。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只是看了会儿乐谱,做了一下基础练习,一看表竟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排演的时候这种情况更甚。走完一遍流程,Charlie提出更改,反复试错,再走一遍流程,然后再走大流程。一天下来,夏星眠连饭都不记得有没有吃过。
这种时候她才发现,太忙的时候,根本就没办法全神贯注、不间断地去想念一个人。更多时候,不过是念头在那个人的身上撇过,想到而已。
陶野的浓度,在她繁忙的生活里明显被迫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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