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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灿表示可笑:“放心,老娘铁直。”

其实夏星眠看得出来温灿很直,她只是开玩笑。

她又拿出手机,点进微信,看那个置顶的对话框。

她和陶野的对话止步于两天前,陶野问她吃饭没有,她回了个「嗯」。然后陶野就没再和她说过话了。

可能她自己的问题比较大,因为一开始她还会回问陶野「你呢」,这样多少还能有来有往地聊上两句。但后来她只说嗯,也不回问了。

两天前陶野问她:【是不是最近很忙啊?】

她说:【是很忙。】

陶野:【那你就先专心忙你的事。】

夏星眠:【嗯。】

陶野:【吃饭没有?】

夏星眠:【嗯。】

这就是那一天的全部对话。

夏星眠知道自己不是讨厌陶野。

她只是在逃避。

就是因为太过喜欢这个人,所以在喜欢之上,又滋生出了害怕这种复杂的情绪。

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可能是怕交流太多,反而更加清晰地发现她对陶野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总之,她既期待着陶野能一直来找她说话,又控制不住地故意冷落陶野,像是一种试探。

——会想我吗?

——会生气吗?

然后她发现,她不晓得陶野会不会,她自己的思念和忐忑倒是一天叠着一天地疯长。

什么转移注意力。

屁……

根本不可能。

Charlie一直在细心地关注着夏星眠的情绪。他发现引导和开解都没有用时,转换了一下思路,说要不你就保持这样,我给你安排一个钢琴独奏,你现在的状态倒是很适合弹那首曲子。

夏星眠觉得Charlie没把她换下来都很不错了,Charlie说什么她自然都答应。然后问是哪一首曲子。

Charlie:“《PorunaCabeza》.”

她一听,忍不住笑。

一旁的温灿不禁问:“你笑什么啊?这曲子怎么啦?”

夏星眠说没什么。

Charlie把她带到琴室,让她和他坐在一起,细细给她讲解一些注意事项。

“Theoriginalmusicwasplayedontheviolin.Irewroteit.Whenyouplaythelatterhalf,youshouldbemorearoused.Don'tbelikelasttime.Otherwise,youremotionalexpressionisnotinplace……”

(原曲是提琴曲,我已经帮你改编过了。你要记得弹到后半段时情感要再激昂一些,不要像上次意大利那样。否则的话,感情表达就不到位了……)

老师的说法,倒是和陆秋蕊的如出一辙。

夏星眠说好,我会试试新的弹法。

Charlie说其实之前你弹得太温柔了,不是指法技术有问题。

而是你没有真正领会到曲子里表达的那种感情。当你真正共情了,在该激昂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演奏得清越、高亢。

夏星眠说,那我想我现在应该很共情了。

Charlie沉默片刻,说:“That'strue。”(的确如此。)

从琴室出来,夏星眠拿出手机。

她主动给陶野发了条消息:【给你留了张票,两天后来听音乐会?】

陶野没多久就回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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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和春节忘了是哪天过去的了,反正这栋小别墅里几乎没人讲究这个节日。温灿也不提,夏星眠自己也没留意。

总之没等到陶野开口说要她回去过年。

音乐会前两天,夏星眠就托人帮忙把票带给了陶野。

音乐会那天,到了场地,看到海报,夏星眠才发觉今天是初五了。

“时间过得这么快啊。”

温灿路过,听到她自言自语,顺口接道:“那可不是吗?”

夏星眠偏着头,数了数日子:“我好像已经来了有大半个月了……19天?20天?”

“21天……”

夏星眠点点头,喃喃:“21天没见面了,她应该会来见我一次吧。”

温灿立刻明白了夏星眠在等人。“会的,肯定会的!”她拍着夏星眠的肩,大力肯定小师妹的猜想。

“没事。她不来,我也当她来了。”

夏星眠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背着手回休息室去了。

过了几个小时,走完合奏,过完流程,如期迎来了夏星眠的《PorunaCabeza》独奏。

上台前她看起来有点紧张。Charlie亲自送她到台阶旁,告诉她,好好弹,这一首弹好了,她会成为暨宁、乃至全国声名大噪的天才新秀。

夏星眠问,那我要是没弹好呢?

Charlie耸耸肩,说那就等下一次音乐会呗。一年内,你总有一天会成为暨宁、乃至全国声名大噪的天才新秀。

夏星眠笑了,说,没事的老师,我一定会弹好。

Charlie眉毛一挑,问她,怎么这么有信心啊?

夏星眠在幕帘的缝隙里看向观众席,仿佛在注视什么人。

她盯着那虚空的方向,忽然问:老师你知道《PorunaCabeza》这首曲子的中文名字叫什么吗?

Charlie摇头。

夏星眠便将那个曲名,一个字一个字标准地用中文讲出来:“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