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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边围着十几个医生,都在进行着检查,一边检查一边表示感慨。

时序:“……”被翻来翻去的感觉真是可怕。

所以他到底怎么了?

但见陆文州在跟医生很严肃的讨论着,张了张嘴发现说话很困难,只能拉着陆文州的手缓解此时的茫然。

“还能醒来确实是一场奇迹,这跟家人们的努力也有关。但毕竟躺了一年,他各方面恢复可能需要较长的时间,逻辑表达方面也需要慢慢引导,现在说话可能会慢一些,但他本身会的,耐心一点让他多说会有好转,不过记忆力方面可能会出现逆行性遗忘,这个也需要观察。”

陆文州听着医生这么说,眉头紧锁:“逆行性遗忘?什么意思。”他低下头,见时序就这样乖乖的盯着自己,不由得握紧这只清瘦一圈的手。

“他可能会忘记事故发生前后的事情,也可能会忘记更多。”医生检查完时序的四肢,见他状态还算不错,简单的动作都能够给出反应,温和的询问:“时先生,你还记得陆文州吗?”

时序全部都听见了,但他感觉身体好像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提不上劲,除此之外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很正常啊。

听到医生这么问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手指头碰着陆文州的手。

他当然记得陆文州。

“那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出事吗?”医生问。

时序眼珠子转了转,他看向陆文州,有些茫然,是啊,他为什么会变成植物人,这简直是离谱,郁闷地皱了皱眉,然后他发现陆文州眼眶红了。

兴许是被自己看见,别开脸。

他艰难地抬起手指戳了一下陆文州,干嘛不看他了:“陆……”后面两个字却说不出来,仿佛已经不会说话,见陆文州不看他顿时着急了。

为什么不看他?

陆文州听到时序在喊他,却在喊了个‘陆’字后开始小声的呜咽声,回过头便见时序着急得在哭,以为他是着急自己不会说话,他立刻低下头哄:

“没事的,我们刚醒来,不用着急。”

时序想说不是这个,可是他却说不出话来,见陆文州这个的样子,哭得更厉害了。

他忘记什么了?为什么陆文州会那么伤心,是发生了他让陆文州伤心的事情吗?

陆文州见时序忽然哭成这样,也有些慌:“怎么了宝宝,是哪里不舒服吗?”

时序哭着摇头,他张了张嘴,想抬起手。

陆文州捕捉到他的意思,握住他的手抬了起来:“是想要抱我吗?”

时序摇头,见陆文州都没有懂他的意思,更着急了:“……哎。”

叹了口大气,闭上眼不理他了。

陆文州见时序忽然不理自己,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的兰姨没忍住走上前,怎么也是家里的带娃高手,也知道时序是时不时会有点小孩脾性:“陆总,先生刚才是心疼你,不是因为自己说不出话伤心,他是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伤心。”

陆文州怔住。

时序这才睁开眼,看向兰姨,点了点头,艰难地竖起一个大拇指,又看了陆文州一眼,眉眼耷拉仿佛是在说‘你都不懂我’。

陆文州对上时序这个幽怨的眼神无奈笑了,知道这家伙在生气了,只是现在说不出话而已。

他弯下腰温柔说:“那还要不要抱?”

时序心想他也不想躺在床上,感觉身体都废掉了,动都动不了,眨眼表示好。

医生见况笑道:“恭喜陆总守得云开,时先生能醒来就是最大的奇迹,剩下的康复我们会安排妥当。”

陆文州又跟医生说了几句,让医院安排最好的康复师。

过了会,十几个医生前前后后检查完后才陆续的走出病房,都是在感慨世间的奇迹。

兰姨早已经去打电话,一个一个电话的报喜。

时序见医生都走了,轻轻握住陆文州的手指头,想让他看自己。过了会就看见陆文州弯下腰,把他从床上抱起来。

陆文州将人面对面的托抱起来,可如今这样抱早已经不同往日,身体软得一塌糊涂,抱着也是很难在他怀里坐稳,就像是刚学会坐的小宝宝一样,只能够单臂抱着,另一只手必须护着后背,不然绝对会往后仰。

这家伙因为刚醒来,尽管在这一年里每天都有按摩,每天都会带他出去晒太阳,可毕竟躺了一年,身体的机能暂时没有恢复。

他都不敢想如果是做康复训练的话得摔多少次。

时序的脑袋不由自主的枕在陆文州的肩膀上,现在他身上没什么力气,只能够这样窝着靠着才能坐稳。他看见陆文州抱着自己走到落地窗前,大概是想带自己去晒太阳。

也是在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头发长了。

落地窗上的倒影,高大的男人单臂托抱着怀中几乎清瘦了一圈的长发青年,跟一年前相比,这样的抱姿似乎更轻松,是因为怀里的人瘦了很多。

“头发。”

陆文州抱稳怀里的时序,侧身推开落地窗门,想抱他出去晒晒太阳,然后就听见肩膀上传来的声音,虽然很轻,也不像是之前那样说话那么利索,就跟刚学会说话的宝宝那样,字音喃喃声。

但还是说清楚了。

他低头看了眼时序,笑道:“看到自己头发长了?”

时序点头。

“你都躺了一年,能不长吗?”陆文州抱着时序走到阳台边,让他晒晒太阳:“我都四十岁了。”

时序听到陆文州这么说心情有些酸涩,很是亏欠,用脑袋蹭了蹭陆文州,试图说话:“……窝……”

说出口时戛然而止。

我就是我,为什么发出的是‘窝’。

陆文州见时序皱紧眉头,自己还跟自己气上了,他轻笑出声:“没事的,刚醒来,医生刚才不是说了吗会恢复的。”

时序有些郁闷,他只是想问自己忘记什么了。

“是不是想问你怎么了?”陆文州察觉到时序的意图。

时序抬不起头,只能够枕在陆文州的肩膀上,但听到他猜对了轻轻点着头。

“你好像是计划要在你生日那天跟我求婚,在你生日前一天,我去出差,你骗我你要去找你导师,想着给我一个惊喜。结果被时宴辞绑架了,要挟我拿20亿赎金。”

时序瞪大眼,什么?

陆文州回想一年前的事情,这种心情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再回忆,那是他最恐惧的一天:“时序,你真是特别坏,我年纪不小了为什么总是要吓我,我已经不是受得住惊吓的年纪。”

“你还知道让看着你的绑匪反水,帮你找好海上救援,聪明是聪明,可是你为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如果只是为了让美国警方在受到威胁时将时宴辞击毙,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看了会不会心痛。”

“在被搜救员就上来后,你醒来第一件事还有心情跟我求婚,求完婚你就闭上眼再也没有理我了。”

“忘了这件事也好,小没良心的,以后再敢做这样的事情我就不让你出门了,关在家里才好。”

“你在床上躺了一年,每天我都在告诉自己,如果你真的醒不来那大不了就这样陪着我了,等我老了,就拔了你的氧气罩跟我一起走。”

“好在你醒了,还算是会心疼我。”

时序听着耳畔陆文州温柔的声音,每一句话的尾音都在克制着发颤,不让自己察觉到低落的情绪,他鼻头发酸,啊?他竟然做了这样疯狂的事情吗?

所以时宴辞……

被当场枪毙了?

陆文州走到阳台的沙发上坐下,把时序抱在腿上,见他坐着都摇摇晃晃,只能抱着,然后抬手给他看戴着戒指的那只手:“这枚戒指就是你当时掉入海里,醒来后跟我求婚给我的。”

时序低头看着陆文州无名指上棕色的婚戒,眸底荡开诧异的涟漪,真的假的,他之前买的钻石怎么就做成戒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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