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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二次发生高烧惊厥,他再一次做了全身检查。

也因为这次检查推迟了回国时间,好在沈君尧跟裴御过来帮他处理章老太的事情,就让他先专心养病。

在此期间章老太还来医院看他了,对他生病的事情表示抱歉,也表示了愿意支持他的理想,愿意回国,他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好好养病,然后把事情交给两个好搭档。

而后,他又接受了一次很新的治疗。

是针对这次高烧惊厥感受的谈话,陆文州说是能对他这个情况有一个很全面的了解,避免下一次再出现高热惊厥,毕竟没有遗传病或者是癫痫的情况,成年人会出现高热惊厥的情况确实很少。

他没有什么疑问,觉得有道理,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又或许是养子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底子比较差,那还是安全起见配合检查。

……

今天没下雪了,天空也放晴。

病房里,床头柜的花瓶插着新鲜的玫瑰花,空气净化器运作的声响轻微,还有医生温柔的询问声。

“你最近有看过很喜欢的电影或者是电视剧吗?”

时序靠坐在床头,听到医生问的这个问题时,有点不明所以,好端端的问他最近看没看电影做什么?他只能回答:“有,前天晚上有跟我爱人看了部美剧《亿万》。”

“里面什么最吸引你呢?”

时序思索片刻,而后不假思索道:“你眼里所谓的公平,只是你离权力中心太远。”他看着医生笑道:“这就是我看完后最大的感受。”

这句话是他从前一直想要但很难再去触碰的。

医生是个很儒雅的美国男人,他认可的点了点头:“虽然您很年轻,但看得出是你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

“野心算不上吧,顶多是不甘心。”时序心想,他是不甘心从前的自己。

“成为人上人是小时候就有的目标吗?”

时序神色微怔,为什么要问小时候?

或许是这句话表露了太过明显的打探意味,他看向医生,忽然觉得这样仪态的医生不太像是外科或者是内科医生,更像是……

心理医生。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心情顿时有些微妙,陆文州不会还是觉得他有精神分裂吧?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不是时序,说出来那就不只是被怀疑精神分裂,还会被送去治疗。

所以骗人的了解高烧惊厥情况,目的只是为了测试他。

“也不完全是,是我觉得弱小只会被欺负,所以我要强大。”

这是个不出错的答案。

在这个世界里,他的身份永远都是‘时序’,身份证上的年龄,出生医学证明,这些都是不能改变的。

……

“他是这么说的?”

“是的陆先生,他是这么说的,认为自己弱小才需要强大。”

“那能够判断出他是否存在心理问题吗?”

“其实很难通过沟通判断一个人是否存在精神问题,这需要严谨的问卷测试以及他是否意识到自己有问题。但从跟他聊的几句话中可以感觉得出,你的爱人是一个对自我认同感特别强的人,不论是谈吐还是各方面,可以感觉到他很自信,不像是你所说的那样,曾经是个胆小爱哭怕事的人。”

“有没有可能是双重人格?”

“如果按照陆先生你之前所说的,那从前跟现在的性格对比确实是判若两人,假设是双重人格,那问题是,导致现在这个人格出现的原因是什么?人格间的转换是一定会有原因的。而且从他的回答里能够分析出,他并不觉得从前的自己很难以启齿,从而对现在的变化感到骄傲。”

陆文州听着,觉得还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尽管医生说的很科学。

可他还是认为这绝对不是同一个人,感觉十分的强烈,经过了一年的相处他怎么可能还会分辨不出,所以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现在爱的时序会忽然不见。

医生看着陆文州:“所以想要进一步确定的话,就需要让他接受量表的测试。”

……

陆文州推开病房,就看见时序靠在床头,腿上盖着被子,屈膝将平板放在膝盖上,很认真的在刷着什么,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忙他背后那些隐形的事业。

推门的动静其实不小,毕竟没有刻意的放轻动作,时序却没有抬头看他。

“宝宝。”他喊了声。

这小祖宗没理他。

陆文州走到床边,坐下,正想把手放到他膝盖上,却被躲开,手停滞在半空中,眸底荡开涟漪,侧眸看向时序,见他还是把目光放在平板上。

如果这时候他还察觉不出来时序还在生气的话,那他就不算是个合格的丈夫。

“我让医生来没有其他意思。”

“但你还是让他来了。”

陆文州见时序抬起头,然后就发现他眼眶微红,语气听不出很大的情绪变化,甚至眼神里也很平静,却感受到他委屈了,顿时间,自己有些懊恼,或许他不该侥幸的。

面前这个小祖宗可不是好忽悠的。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怀疑你的。”陆文州放缓语气,朝时序伸出手:“我抱抱你。”

时序低下头,没有动,心情很复杂,不由得鼻梁发酸,这种矛盾挣扎的感觉让他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能理解陆文州为什么会这么想他。

因为他变化实在太大了。

但又不想理解。

因为陆文州解释不了时序是时序,他是他,现在还是怀疑他。

陆文州见他这样,更觉得自己这个选择有点太过于冲动,不论是真与否,他都把人给弄伤心了。于是没等时序答应,便伸手抱住他的腋下,把他轻松抱了过来。

面对面抱在腿上。

时序下意识想下去,手臂却被陆文州的手紧紧握着,根本就不让他动,他觉得被握着有点疼,有些恼火,瞪向陆文州:“你太用力了!”

这句话里头的不悦像是借此在向陆文州发泄。

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抬头眼泪就绷不住了,这句话也显得没有什么威慑力。

明明他不是爱哭的性格。

陆文州握着手臂的动作一滞,见时序开始掉眼泪,实在是完全没辙。本来身体就还没完全好,今早还是低烧,他不想等下被自己弄得下午又烧起来。

他松了松手,低声妥协轻哄:“我不是故意那么用力的,我们好好说可以吗?”

“我有在好好说,是你没有经过我同意抱我的。”时序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抖,抿着唇盯住陆文州,唇角的弧度很倔强:“你也没经过我同意给我看心理医生,我生气了不可以吗?你陆文州就这么强势霸道吗!”

“没有。”陆文州见他眼泪归眼泪,批评归批评,他自知没理,妥协认领批评:“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没经过你同意就找医生,对不起,宝宝别生气了好不好?”

时序气得薄唇轻颤,深呼吸几口气。

……真的是,道歉道得这么快都让他无话可说了。

“宝宝,我真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的身体有任何的问题,而我因为疏忽大意没发现你不舒服。”

“我没有任何问题。”时序笃定道:“身体没问题,心里没问题!”

陆文州没他办法,用手背帮他抹掉脸颊上的眼泪:“好,那就没问题。”

时序:“……”

他又无话可说了,胸口莫名的好闷,恼火的将额头重重砸在陆文州肩膀上。

陆文州听着耳畔因为生气呼吸轻微的加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我做都做了,也知道错了,你现在气自己没有用,只会让你更不舒服。”

由于是细菌感染引起的高烧,医生说了至少七天,这几天都可能会反复出现发烧的情况。

时序枕在陆文州肩膀上,听着耳畔的温柔语气,冷静过后又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了,其他人怎么想都不是很重要,他就是在乎陆文州的想法。

也知道陆文州爱的是现在的自己,却还是会在陆文州请了心理医生来看他后产生剧烈的情绪反应。

“……我就是我。”

“我知道。”陆文州轻拍着怀中清瘦的后背。

时序说完又懊恼的皱眉,‘我就是我’这句话不就又会让陆文州兜兜转转的怀疑他人格分裂吗,明明他那么在乎跟纠结他是他,时序是时序这个问题。

陆文州似乎感觉到时序身上的焦躁,担心他这样的状态会影响恢复:“这个话题过,如果你再这样纠结的话我真的会合理的怀疑你是否存在问题。”

时序张了张嘴,想回答又闭上了嘴,郁闷的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说了。”他现在真的有点像个神经病,想告诉陆文州自己是时序,又害怕陆文州觉得自己有病。

“煦州集团准备进入上市前辅导,为期六个月。”陆文州直接把话题转移,省得等下又要掉眼泪。

时序抬起头,眼神明显亮了:“真的?”他没想到会那么快就能够开始进入辅导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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