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中文网syzww.com

到达医院后,费慎直接走的贵宾通道,主治医生立刻安排了各项检查。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提示患者血液中含有大量毒化物质,毒性深入脏腑,引发了大脑神经紊乱综合征,并且各器官都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衰竭。

尽管邵揽余提供了病因,可由于“琅洛试剂”的毒化成分太过罕见,医院无法立刻对症下药,只能先将人送进重症监护抢救。

就在邵揽余为费慎病情焦头烂额的这段时日,外界也正是你方唱罢我登台,风起云涌的时候。

科谟军横扫白焰和伏罗党后,又继续往西南方向出发,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清缴残余的忏摩叛军,逼降所有野生组织,成功占领三瑞里,再次创造了战争神话。

而北图塔剩下的几千名士兵,在席未渊等叛党头领身死后,由城主姚睿带领,果断选择了向科谟投诚。

自此,边境十三城全部归属科谟,以雷厉风行的手腕,结束了叛乱势力横行的时代。

与此同时,柏苏也派出大量军队,将维冈三分之二的地盘收入囊中,随后正式更名为柏苏外城区。

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就是曾经被席未渊围攻的那五座孤城,加上九江城在内,成为了柏苏与科谟交壤的区域。

两边政府通过多次协商,最终废除极端独立条约,重新签订和平共处条约,将六座城作为贸易中转站与文化交流区,双方城民可自由出入,不受限制。

以后由双方共同治理,和谐相处。

维科苏死亡边境线的种种恶迹,似乎还恍如昨日,浓烈的血腥气还未散去,转眼间,便只剩下了横江文化贸易区这个名号。

条约签订完成后,各地开始进行战后重建。

千疮百孔的城市需要休养生息,流离失所的百姓们也需要返回家乡,寻找自己的亲人,重新开始生活。

太平洋洲际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进行了一场大换血和洗牌。

而随之有了更大变化的,是柏苏中央政府政权的更替。

岳崇自上次一劫后,利用装疯卖傻保住了条命,随后黯然退出权利中心。

这几个月频繁的战争时期,军委在政府各部中有了更高的话语权。

柏苏军攻入亚京当天,军委主席雷厉风行,反手将这些日子趁机搅混水、企图干扰军事政治的某些贪官污吏,一股脑抓了起来。

接着顺藤摸瓜,将柏苏政府近十年来某个体系极为庞大的腐败势力,彻底连根拔起。

此举引来了部分中立官员的不满,认为军委违背了柏苏的发展意志,军政不能混为一谈。

可就在这时,默默无闻了二十几年的施有仪,忽然集众多贵族以及军委各方的支持,被力推为新一任柏苏首领。

这是自柏苏成立以来,第一位女性首领候选人。

犹如平地惊雷,此事一时间掀起了轩然大波,有人支持自然就有人反对。

只不过由于刚刚抓了一批犯事的官员,风口浪尖上大家也不敢闹得太过,最终在军委的强制要求下,举办了一场全民投票,这也是柏苏有史以来第一次民主投票。

投票过程公开透明,当官方将施有仪在柏苏遭受侵略、私下做的所有决策和贡献,全部公之于众时,天平开始有了倾斜。

投票时间持续了一周,最终票选结果以三票的差距领先,施有仪成功当选首领。

而这位女首领坐上这个位置后,做的第一个决策,就是提出与科谟签订和平共处条约。

此举顿时大获民心,也顺便杜绝了某些心怀不轨的政客,妄图再次搅乱政局的可能。

因为是有史以来头一个,所以外界对这位女首领有着太多争议和好奇,街谈巷议,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

而处于话题中心的施有仪本人,不卑不亢,心境淡定从容,依旧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昼夜不分忙碌了将近三个月,她终于腾出一点空闲时间,避开身边众人,私下去拜访了邵揽余一趟。

见到邵揽余的时候,她怔愣了好一会儿。

倒不是说许久未见,对方的外表变化有多大,而是曾经眼里那股强大的平和与淡然,如今阒然消失无踪。

好像活生生被什么耗干似的,成了一片枯竭的沼泽地,看人的眼神死寂无光,感受不到半点生命力。

心底的讶异化为了一声叹息,施有仪清楚是什么事才让对方变成这样,也知道自己这一趟大概率是来对了。

外人或许不知,但息川城里但凡有点门道的,多少都听说了邵家家主邵揽余,最近跟中邪了一样,天南地北到处托关系要找个什么药。

甚至还出了悬赏令,要花高价招募世界各地的药剂师和生物科学员。

只是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也没听说过那药是拿来干什么的,因此很不理解邵揽余这副誓不罢休、近乎到了有些偏执的状态,究竟是怎么回事。

除去邵揽余身边的心腹,只有施有仪一人,明白对方这样反常的行径,其实是为了某个人。

而那人此时正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里,用着世界上最好的药,最贵的仪器,住着最豪华的独立病房,享受世界上最优秀的医疗团队服务,每天数十万的金钱如流水一般花出去。

可即便是这样,却也只能勉强维持基本生命体征,每日二十四小时都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与植物人无异。

这几个月里,邵揽余找遍了世界各地的医生,医疗团队也试过了无数种治疗方案,但全都于事无补。

当初费慎的躁狂状态,仅仅持续了十几个小时。

送入医院后不到一天,他免疫力急剧下降,全身突然出现严重的感染症状,反反复复高热不退,直至陷入深度的昏迷。

秦一舟提供了那个装过琅洛试剂的小玻璃瓶,院方通过与其他使用了此药的士兵血液样本反复对比,最终得出结论,费慎注射的剂量不算太大,并且当初注射时,提前使用过其他保护脏腑的药物。

因此不幸中的万幸,病发时他没有当场暴毙,还留有最后一线生机。

只可惜这最后一线生机,对如今的医疗水平来说,想要治愈远远不够。

毒性已经深入脏腑和神经,除非能将费慎的全身器官置换一遍,才有治愈的概率。

但这显然不可能,以如今的情况预测,最好的结果多半也是变成植物人,后半辈子依靠各种药物和医疗仪器维持生命。

经过无数次尝试,邵揽余放弃了寻找医生,转而将目光对准了医药领域。

一笔笔重金投出去,只希望医药科研团队们,能够研发出对抗“琅洛试剂”的解药。

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研发药物这事,也并非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

邵揽余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正因为清楚,内心才更加绝望。

费慎能等他的时间没有多少了。

“施首领过来一趟,找我有什么事?”

压下心底万千思绪,邵揽余十分自然地换了称谓,公事公办的语气透出一股疏离。

施有仪早不是当初那个需要看人脸色的施小姐,却也并未因为地位的改变,而产生半分骄矜,接人待物始终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