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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因是铁了心的闭口不言,颜喻哄了近半个时辰,还是一个字都没问出来。

见江因护得紧,颜喻又问他师兄在哪里,可一向听他话的江因突然变了性,也可能被他的新师父给教聪明了,就是紧咬着牙关,一个字也不透露。

可总不能一直让林痕那样昏迷下去吧,颜喻越想越心焦,可看江因困得实在是撑不住了,他只好暂时放弃逼问,把江因裹进被子里,让其好好睡一觉。

而他一直失眠到天明。

很困,身子也累,可眼睛一闭上,脑海中就会浮现林痕长了满身红疹的样子,密密麻麻地疹子逼到眼前,让他越想逃避就越清醒。

他盘算着昨晚江因应该是受刺激了,所以才会如此抗拒,打算等江因睡醒了再好好问问,可不曾想,江因还没有睡醒,他自己就快烧得意识不清了。

刘通去请钱紫山的时候,颜喻还饶有心思地探了探自己额头,竟然和林痕的不相上下。

对比完,他又笑自己魔怔。

钱紫山来得很快,给他诊完脉就摆出毫无新意可言的愁眉苦脸,然后叹着浊气摇头,说:“大人,您这情况,老夫实在无能为力了啊。”

意料之中,颜喻并不怎么惊讶。

他不怎么在意地询问:“还有多久,给个准话吧。”

钱紫山躬着腰来回踱步,欲言又止了多次,见他似乎真的是接受良好,才犹豫道:“能撑到春节都是好的。”

春节的话,颜喻算了算,从冬至到春节,还有四十余日。

好或不好谈不上,最起码还能有点盼头。

颜喻还想具体问些什么,比如他能否走得体面一点,可还不等开口,就见钱紫山神情别扭地僵住了。

无措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到他身后。

颜喻心道不好,回头果然看到江因,那孩子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只撇着嘴要哭不哭地站在门框边。

钱紫山离开了,颜喻转头,摆出个笑问:“稚儿什么时候醒的?”

“醒得很早,”江因道,“钱伯伯把脉的时候就在这儿了,可是舅舅生病了,没有发现。”

颜喻笑了下:“稚儿饿了没,去找刘伯,让刘伯带你吃饭去。”

江因憋着泪摇头,问:“钱伯伯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舅舅刚在和他聊一些稚儿不需要懂的事。”颜喻道。

“骗人!”江因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师父给人看病的时候就这样说,我知道是什么意思,舅舅在骗稚儿。”

颜喻一怔,心都要被江因的眼泪浇软了,他走过去帮江因擦了泪,软声哄道:“稚儿乖,舅舅只是发烧了,没事儿的。”

江因抓着颜喻的袖角呜呜地哭着,说:“师父来了,他就是没有进京,他说我和师兄若是遇到问题,就传信给他,他会来找我们的,他特别厉害,我给师父说,让师父帮舅舅看病。”

颜喻揉了揉江因的脑袋,温柔道:“那先谢谢稚儿。”

江因垂下脑袋不理他,颜喻看出江因这一路下来,脾气见长,也成熟了不少。

这是好事,毕竟他陪不了江因多久了。

他牵起江因的手,道:“走吧,我们去吃饭。”

吃完饭江因就带着刘通去找师兄,直到傍晚两人才回来,身后跟着个身穿白衣的俊朗男人。

男人很高,粗略估计应该和林痕差不多少,纵使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也丝毫没有削弱眉眼间浑然天成的贵气与疏离。

对方还未走近,打量的视线就毫不掩饰地投在了他身上,颜喻从赤裸的视线中感受到一股久违的熟悉感。

待看清五官,他着实愣了片刻,才回想起这人的名字:“舒案?”

男人还没有反应,江因就先凑过来,试图纠正颜喻:“舅舅,我师父不叫舒什么案,他叫舒览青。”

“无妨,”舒览青淡淡道,“舒案是我以前的名字,不算喊错。”

舒案,颜喻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此人便是容迟口中那个分离十年不知生死的男人。

颜喻没有想到这位故人就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医毒圣手,他面色复杂地盯着人看了两眼,转而对江因道:“稚儿先去玩吧,我有话要和你师父说。”

江因皱着眉头不想走,但拗不过颜喻,于是只得小心道:“那舅舅不要欺负师父,师父也要认真帮舅舅看病好不好?”

两人皆是和蔼地回以淡笑,等江因刚转身离开,二人就把脸拉了下来。

颜喻对舒览青投来的敌意已经习惯了,虽然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这莫名的敌意到底源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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