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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砚行松开了沈木鱼,闭了闭眼,有些头疼,二十六年来第一次觉得这事儿有些棘手。

沈木鱼见他不高兴,心里发慌,依了上去,拉着靖王抽回去的手,抿着唇干巴巴道:“要不,给点也行?”

凌砚行:“……”

见靖王更不高兴,沈木鱼小声说,“我倒贴也行。”

靖王应该不会狮子大开口,把我家给掏空吧。

凌砚行捏了捏眉心,嗤了嗤。

这小子想倒是挺会想,就是仅限于那些不入流的关系,正经东西半点不学,油盐不进。

“本王长得这么见不得人?”男人磨了磨后槽牙,咬牙切齿的开口,仿佛要把这不识趣的少年磨碎吞了,“和本王成婚,能丢死你沈家少爷的脸?”

沈木鱼听见“成婚”就犯羞,脸颊发烫:“我没有这个意思嘛。”

“那是什么意思?”

沈木鱼低下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怎么说,说我还不是怕你乱砍头才讨好你的,脑袋肯定比屁股重要,说你将来是当皇帝的料,我一个男人要真嫁过去了和一群女人住在皇宫争风吃醋像什么样子。

到时候你是沉迷美色爽了,我可就变成深闺怨夫了。

何况京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男人和男人成婚的先例,沈木鱼不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凌砚行见他久久不说话,冷静了下来,拉着人到床边坐下,若有所思。

沈木鱼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闭上眼睛,等待靖王对自己上下其手。

男人的触碰和亲吻并没有落下来,沈木鱼睁眼瞧了瞧,发现凌砚行褪去了刚才的讥嘲冷笑,脸色尤为严肃,若是现在往他面前放张桌子,说是处理奏章到现在都有人信。

紧接着,他听见那张性感的破了一点皮的唇中飘出一句安抚的话。

“你父亲那边,自有本王出面,他必然会同意。”

沈木鱼眨了眨眼。

凌砚行继续道,“本王早叫万芳斋引进了男风,近日京城风气开放了许多,人言那边你也无须有压力,不会叫你遭人口舌。”

沈木鱼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像只炸毛的猫,浑身的汗毛都被惊的倒竖了起来。

一时不知该先感叹一声不愧是摄政王真是运筹帷幄连这个都替他提前想好了,还是该震惊万芳斋那引进男风的该死的幕后黑手竟然就是靖王,害他之前白白提心吊胆好多天!

他这心眼子要是真想玩我,还不是像玩条狗那么容易!!

从布局到吩咐万芳斋云娘把清秀男子从别处买来……原来他早就馋我身子了!

怪不得都是三省长官,沈老头就玩不过凌砚行,分明还比靖王早几年入朝堂,结果摄政大权还是叫人抢走了!

原著中书令败给靖王被砍头真的输得不冤。

沈木鱼目瞪口呆,怔怔的瞧着那张英气逼人的俊脸。

凌砚行托了托他惊掉的下巴,拇指指腹擦拭过殷红还微微发肿的唇瓣,忍住想将手指探进去的想法,伸出食指捏住了对方又软又烫的唇瓣。

“唔——”

饱满的唇珠被挤扁,唇像鸭子嘴似的被捏了起来,沈木鱼不满的哼哼了一声,从鼻间发出来的软音,像是在撒娇似的。

凌砚行喉结攒动,哑声道,“至于你……”

尾音拉长,凌厉的眉峰挑了挑。

沈木鱼跟着他的悬念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眼巴巴的等着他的下文:我怎么了。

凌砚行微微一笑:“没得商量。”

沈木鱼委屈的蠕动嘴唇,这也太没有人权了!

托着沈木鱼下巴的手逐渐松开,顺势插进耳后如瀑的头发中,靖王将他的头抬了起来,拉进距离,极为温柔的在那两瓣被捏的发红的唇上亲了亲。

沈木鱼也不反抗,闭了闭眼,睫毛颤动,鼻间全是男人身上的木制香味,淡淡的,很好闻。

被对方碰过的地方像是触电般引起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心跳骤然停了一瞬,接着跳的强烈快速,沈木鱼感到羞耻怪异,却并不讨厌恶心,甚至还有闲心想些别的——王爷虽然嘴巴毒,但是还挺软的。

正在沈木鱼考虑自己要不要顺从些张开嘴方便他,靖王却像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就离开了。

“本王这样碰你,讨不讨厌。”

沈木鱼被问的又是一阵脸热,眼神闪了闪,被托着后脑勺,无法低头躲避。

“还行吧,有点怪。”

“这样呢?”

凌砚行俯身又亲了下去,这回吻的算深。

或许是靖王天生就是主角,在各方面都天赋异禀,起初略带生硬青涩的吻技,才亲过几回,他就已经掌握的得心应手。

沈木鱼羞耻的蜷起腿,口中的氧气逐渐被男人掠走,叫他大脑晕乎,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水面唯一一块浮板,下意识回抱住靖王。

凌砚行便搂着他的腰,逐渐将他压了下去。

室内旖旎,暖色的烛光噗噗跳动。

他们不知何时上的床,凌砚行撑起上身,扔掉了累赘硌人的腰带,散着衣襟,将沈木鱼面前的头发拨到耳后,低沉的宛若沉睡刚醒时的嘶哑嗓音缓缓开口,“方才想了什么?”

沈木鱼拧起腿,默默拉起靖王的袖摆当被子似的盖住嘴,“就,还是有点怪。”

体型不对,位置也不对。

沈木鱼没看过男人和男人的片,只看过男女的,他一直代入的都是男性角色,现在靖王比他高比他壮,他总觉得自己成了那里面的女主。

凌砚行把他嘴上的衣服片又扯下来,只是怪异就好办多了,面色坦然:“本王多亲亲,自然就习惯了。”

沈木鱼被他无耻到了,震惊的瞪眼看他。

还能这样的吗!

好在靖王的无耻也有一个限度,答应了沈木鱼等回京再说,当真在无耻之中保留着最后一丝礼义廉耻,至多是把沈木鱼剥光了上下摸一圈过过瘾,除却每日亲嘴叫他早日习惯这样的对待,半分没有逾矩。

在黎府住了半月,沈木鱼在靖王温水煮青蛙中,从一开始装死鱼任由对方玩得高兴,到现在已经颇为习惯吃完晚膳关起门来被靖王压着亲一顿才能安稳睡觉的日子。

反抗又反抗不过,甚至从没想过反抗的心思——小炮灰蔫能撼动男主,断头日越来越近,不用砍头才是真的好。

何况现在这样,他也挺爽的。

虽然他不是断袖,但可以闭起眼睛假装靖王是魁梧的女子嘛。

“王爷。”

又是一日用完晚膳,沈木鱼紧跟着凌砚行回屋,将房门两手一合关上,凑过去扬起头准备例行公事。

凌砚行微微低头就能亲到那张小嘴,冷峻的脸色缓了缓,在上面轻轻咬了咬。

沈木鱼便配合的噘起嘴,张开了齿贝。

奈何男人只是浅尝辄止,随后严肃的开口:“去收拾东西,今夜亥时本王叫阿虎送你离城回京。”

沈木鱼还保持着噘嘴迎合的姿势,像是主动讨吻似的,闻言怔了怔。

随后想到这些日子白天靖王一直都在查账,查这些年江州知府银子的用处,和这几年修建的各类建筑。

上报朝廷所说的连月暴雨似乎是夸大其词,修建的堤坝河道本可以在暴雨之后及时疏通水涝,但河堤却塌了,就连修凿的灵渠也被一下冲垮,大水冲进田地,这才导致了之后的灾情。

偷工减料肯定就有人贪污,贪污势必不可能只有一个人贪。

沈木鱼跟了靖王这么久,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了不少知识,他现在叫自己走,说不准是已经挖到大瓜了。

可我又没有主角光环,走了之后半路被抓炮灰死了怎么办?

“我就不能留下吗?”少年眼巴巴的看着他,语气恳切,活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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