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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助理,也是男友,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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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喧嚷忙碌的工业园区。

以竹林为主题的古典中国风私房餐厅,环境雅致,日服务客流量,仅仅接受预定一桌位。

私房餐厅隐匿在竹林里,翠竹环绕。

青石台阶错落有致,步步登高,缓步走上半山腰。

溪流蜿蜒伴奏,泉水叮叮咚咚,驱散尾夏的炎热,捎来秋风瑟卷。

立秋这晚。

秘书办在这儿进行了一次特别意义的聚餐。

人还是同样的这些人。

但……性质却完全不同了。

大家都能喝一点儿酒。

小酌怡情,并不强制。

许叶霖擅长活跃气氛,他从服务员手中接过斟至一半的醒酒器,示意包厢服务员可以暂时休息一会儿,他们这儿自助就可以。

服务员得一些清闲,乐得离开。

许叶霖将剩下的酒杯依序斟齐,最后落在徐欥面前的空杯前,仍有些不确定:

原来秘书办团建聚餐,徐欥是滴酒不沾的。

因为他要负责接送时总,哪怕是为了尽兴,时总也会陪大家喝一点儿,却也没有谁敢贸然给徐欥劝酒。

就连那天晚上,他们三个人一起吃火锅,许叶霖也是和时总同时制止了他喝酒。

但今天,他是主角——

不喝一点儿,总差了些意思。

许叶霖把目光默默投向时舒,手中的酒液却欲坠不坠,他试探着时舒的态度,但凡时总表现出有一点儿不高兴的意思,许叶霖就会巧妙地把醒酒器从他的酒杯上撤走。

给总裁递面子这件事,许叶霖自认为游刃有余。

时舒当然明白许叶霖这眼神里包含的试探。

她掀起眼皮,看了眼酒杯的主人,他也正抿着笑意,含蓄而内敛地看着她。

他有喝酒的意思,他想尽他周到的礼数,但……

在此之前,他仍会优先听从她的指示。

时舒神色清冷,唇边却勾起一个上扬的笑弧,爽快松口:“那就,喝点儿?”

总裁点头,气氛一松。

仿佛就抛开了职场的那些规矩和束缚,真正的只是来和朋友的女朋友,或者来和朋友的男朋友,一起吃一顿带着见证他们幸福的寓意的晚餐。

其他人果然一同附和:“嗯嗯。”

“叫代驾嘛。”

“徐助喝点儿,你不喝多没劲?”

“瞒了我们这么久,你也该接受点儿,我们的祝福了。”

“我们的祝福,可都在酒杯里。”

“就看徐助你能接住多少。”

气氛松弛。

他被邀请得不少。

大抵是尽他的礼,又大抵是他认真地想要接住全部祝福,他今晚来者不拒。

两人稳定交往了一段时间,时舒大概知道他酒量不错,但她没和他喝过酒,也没见过他和别人喝酒,对他这个酒量不错的定义仍有些模糊。

单单是从他的反应来看,倒是面上不显。

看起来的确是无论何时,都不会让人扫兴的海量。

……

在大家的重心都落在徐欥身上时,庄秘书却向时舒举起酒杯:“时总,您也喝点儿?”

今日尽兴,时舒没有拒绝。

只是她纤直的手指刚搭上酒杯,他那漂亮而修长的手随即也附上,握得离她的手指,却仍有寸长的距离,没有触碰到她的手。

寸长的距离,是社交面前,尊重的距离。

他与她的交往,向来讲究分寸。

尤其在其他人面前,考虑到她仍是他们的总裁,他的行为不会有任何逾矩和冒犯,尽管他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

他看着她,征求着她的意见:“我能不能,代替你喝?”

他这话音一落。

随后,便点燃了包厢里气氛的高潮。

各位秘书们你一句,我一句,起哄着:

“那徐助,那你这是以什么身份和立场,替时总喝酒啊?”

“你这是以助理的身份替总裁挡酒呢,还是?”

“不是助理的立场。”话递来半句,徐欥仍礼貌地笑着,他欣然接下后半句,道得温吞却直白坚定:“是以男朋友的身份,代替女朋友喝酒。”

他大大方方领了这层男朋友的身份。

哪儿还有不能替她喝的道理?

时舒漫不经心地点头,随后撤开落在玻璃酒杯上的手指:“也行。”

……

以男友之名。

他替她喝的,可不只是庄秘书这一杯。

而是,一杯又一杯,一轮又一轮。

从他今晚替她喝的第一杯酒开始,时舒就知道,各位秘书平时跟她喝酒,实力都有所保留,谦虚了。

不知是谁说一句,替酒,当以一罚三。

祝福都在酒里。

他便全数饮尽。

在热闹高涨的氛围中,他用酒液周旋席间,将诚恳道出,邀杯在他人一句,尽兴里。

话题逐渐敞开更宽:

“不过,徐助你年纪轻轻,为什么履历能够做到那么优秀?”

“对对对,徐助你外公居然是徐榅澍,你也太低调了,我们跟你朝夕相处,居然完全不知道这层关系。”

“你个人简历上也没写。”

“圆周率那首歌,我以前超爱!没想到居然是徐助你小小年纪演唱的。”

“我也听过,真的唱得超好听的。”

“太牛了。”

“徐助你当运动员的时候,我还给你寄过挂号信件呢?你收过了吗?你退出游泳赛道的时候,我还哭了好几天,那种感觉就跟失恋差不多少。”

时舒抓住重点,眼尾一抬:“失恋?”

她又赶紧解释:“时总我不是真的失恋。”

“这就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您可千万别误会。”

……

“呜呜,琴棋书画,徐助你都会。”

“焚香、品茗、莳花、酌酒、赏雨雪,你也有那样的雅兴和生活情调。”

“徐助,你才是我们秘书办公室最深藏不露的。”

“徐助全身上下,全是特长。”

“就像时总公开你们交往的关系时,用的那个词一样,你真的,全能。”

……

酒喝得差不多了,明天是周末休息日。

大家还有意再赶一场。

时舒表示,大家尽管去玩儿。

费用算她的,但她和徐欥就不去了。

大家也都知道,时总对他们的这些娱乐活动兴致不大,对她的提议欣然接受。

徐欥喝了酒,大家说要给他们找个代驾。

时舒一整晚滴酒未沾,倒是免去了叫代驾的麻烦。

“不用。”时舒抬手搭在杯沿上,说:“我会带他回家。”

一行人走出包厢。

虽然徐欥看起来神色如常,但他今晚喝了很多。

时舒和徐欥两个人走在最后,还没摸到他酒量的底,时舒问:“要扶?”

徐欥摇摇头。

他表示他还是清醒的。

清醒的人顺道儿去结了账。

沿着蜿延的台阶下山,台阶有坡度,秘书们问:“徐助,你感觉怎么样?”

他也是回答:“还可以。”

就让人觉得。

他真的还可以。

一行人在山脚的停车场上分开。

别人都走了,他却还站在原地。

时舒喊一喊他:“回家了。”

他点点头:“嗯。”

“可以自己上车?”

他又点点头:“嗯。”

他坐在副驾驶位上,垂眼系好安全带。

视线绕过主驾驶位,还能替她检查一遍安全带。

他一路都很安静,比平常话更少些。

温顺乖巧,一副柔软无害的模样。

时舒也不是话多的性子。

偶尔发起的对话,他也一句一句地有在认真回答。

时舒单手开车,右手从方向盘上滑落,随意搭在腿上,他的视线也顺着她的手滑落的轨迹落在了她腿上。

时舒没说话,只是分了一点儿注意力来观察着他的动作,他的手移过来,将她的搭在腿上的手,重新扶到方向盘上。

时舒: “?”

时舒摸到他酒量的底儿了。

她皱眉表示:“你喝多了?”

徐欥鼓鼓腮,吹着柔软的头发轻扬,乖乖地回答:“我一点儿都不多。”

时舒了然地点头:“……那就是很多了。”

但他酒后的状态还可以,酒品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