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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萧大人哪!”

“他也是人哪。”章也摇着扇子,道:“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他亦不例外。”

两人说话时,萧翎和谢姝已上了马车。

谢姝捏着掌心,掌心之处仿佛还残留着男人的温度。

“娇娇,说好了的,以后你只能摸我。”

“……”

什么时候说好了!

谢姝无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孰不她这般模样落在萧翎眼底,似嗔还恼,一如春风入骨。

男人的大掌贴在她脸上,拇指轻抚着她的唇。

马车内的气温骤然升高,比那鎏金铜炉中的炭火还要热上几分。她被这热气一熏,只觉得口干舌燥。更要命的是,唇被人抚摸着,让她想舔却不能舔。

“你……要多久才能成事?”

她故意岔开话题,问的是天下谁主沉浮一事。

而萧翎的回答一语双关,他说:“娇娇,我等不及了。”

……

事关江山社稷,心急之人不知多少。

景元帝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加重,请立太子的奏折也越多越多。正当世人都以为顺王最为可能被立为太子时,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句话:立嫡立长,立庶立贤。

顺王是庶子,然而景元帝膝下活着的庶子可不止他一人。平王虽有腿疾,无缘皇储之争,但李家还有几位未封王的庶皇子。

纵然皇子之中无人为翘楚,那也可以矮子里挑出个子最高之人。何况嫡系一脉尚有人在,史上也有越过皇子而立皇孙为储的先例。

一夜之间,呈到景元帝面前的除了有请立顺王为太子的奏折之外,还有倡议嫡孙李明尧为皇太孙的奏折。

很快,两股势力渐渐相当。

顺王一派见势不妙,纷纷上折斥责李相尧身为蕃王,进京之后迟迟不回封地,分明是不顾李氏祖训。

李相尧无法,只能领兵归永州。

那一万兵士从京外撤离之后,顺王立马主动进宫侍疾。

顺王此举,其心昭然若揭。

自那立嫡立长,立庶立贤的话一传开,底下的皇子们动作不少,他这是想占得先机,以图近水楼台先得月。

京城上下风云汇聚,暗流涌动。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阴雨连绵了几日。哪怕是屋子四角与正中皆摆着火盆,似乎也驱散不了那透骨的寒气。

初冬的第一场雪落下时,谢姝披着白狐毛的斗篷出了屋子。

“大人那里还没有消息吗?”她问萧翎书房里侍候的那个小侍卫。

小侍卫小声回道:“回小殿下的话,大人未有消息传来。”

她叹了一口气,双手拢进暖袖中。

昨天夜里,萧翎又被急召入宫。临走之前吩咐她,在他回来之前紧闭门户,无论是谁都不要见。

几乎不用多说一个字,她心知王权之争,已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

她送他出门,对他的交待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万事小心。

而他对她的叮嘱,则是:等我。

很简单的交待与叮嘱,却包含着只有他们才懂的深意。

雪还在下,入目所及的花草树木和亭台楼阁皆染了一层霜白。她远望着皇宫的方向,眼神深处是化不开的担忧。

既已卷入王权之争,谁也不能预知输赢。哪怕是有读心之术,却也不能算尽人心。所以在最后结果未出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时辰一点点过去,入冬之后的暮色来得更早了些,随着府中各处的宫灯亮起,映得地上的积雪也多了几分暖色。

独自用过晚膳,她歪在贵妃榻上看书。

不知过了多久,门房匆匆来报,说是莱芜郡主来访。

谢姝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琉璃沙漏。

戌时了。

莫说是这个时辰,便是白天的任何一个时辰,莱芜郡主来找她都不正常。她们无一丝交情,有的只有交恶。

“不见。”

门房领命,又匆匆而去。

与此同时,她传令下去命府中上下严阵以待。

一刻钟后,门房又来禀报,并呈上一物。

熟悉的鱼缸,里面趴着一只大乌龟。

赫然是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