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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本王随便想想不出来?”秦冠清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起来,“难不成是读的书不够?或者说……见识浅薄?不对,本王三岁识字五岁读文,这几年虽在处游历但也没有荒废功课,反而时常作诗写词,怎么会呢……”

年宿宿被他这较真劲儿给打败了,出言安慰:“王爷不必妄自菲薄,我读的书未必有你的多,见识更不能同日而语。王爷游历山水,胸襟和眼界都非旁人能比。那首词是我以前冥思苦想写的,并不是随堂作的,所以……”她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容。

秦冠清恍然大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笑过之后,他无意地说了一句:“什么胸襟眼界,不过是好逸恶劳,穷奢极欲罢了。”

以一种自嘲的语气,轻飘飘地将他这几年的经历归结为玩世不恭的公子哥的生活,年宿宿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她知道,这句话并不是说给她听的。

但她还是想说:“如果你年纪轻轻的就会贪图享乐,那么你就会发现你的人生基本上没有什么遗憾了。”

秦冠清噗嗤一笑,“你……”

笑了半天,他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最后他对这句话的评价是:“话糙理也糙。”

或许是从未听过如此新奇的观念,他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就像是规矩之外的一个奇女子。

他很好奇她对于其他事物的看法,于是又问:“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故而推崇先苦后甜的活法,对此年姑娘怎么看?”

年宿宿莞尔一笑,“先苦不一定后甜,先甜一定是甜了。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有的人选择先苦后甜,而我一定会选择先甜后死。主要是吃不了一点苦。”

秦冠清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说得好!”

虽然听着离经叛道,但他还挺认同这种说法的。

年宿宿对pua这套已经免疫了,主打一个多埋怨他人,少内耗自己。

秦冠清又向她“请教”了许多问题,到最后她都能从奇怪的角度入手,然后说一个出奇不意的答案来。

秦冠清醍醐灌顶,感觉自己的认知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年宿宿说得口干舌燥,但此处并没有茶水,回头看了眼,发现原本在假山下嬉笑的姑娘们不知道什么离开了。

诺大的园子锦鲤池只剩下她与秦冠清。

周围很静,静得只有潺潺的流水声,吹堂而过的风声,时间仿佛停止流逝。

秦冠清也觉得奇怪,看了眼日头,还未到正午,并非用膳时间。而且整个菊香院风景最好的就是锦鲤池,人怎么会走光呢,甚至连他那三个弟弟都不在。

突然一个侍卫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年宿宿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侍卫朝秦冠清揖了一礼,喘着粗气说道:“不好了二皇子,有两位小姐打起来了!”

两人紧张地站了起来。

秦冠清问他:“怎么回事?”

秦冠清身为皇子,又位列第二,秦君郁不在场,他自然成了话事的那个,所以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要稳住局面。

若在皇后组的局中出了什么意外,不仅丢皇家的脸,大臣们也会因女儿牵连其中而不肯罢休,到时候又是一桩麻烦事。

侍卫看了眼年宿宿,眼神闪躲,支支吾吾没敢说。

“让你说你便说。”秦冠清发怒。

侍卫不敢再隐瞒,“听说是为了二皇子才动的手,具体情况属下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