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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租的地方是个小镇,通往外界的路有几条,但最安全最平坦的是省道。

走出没两分钟,和另一辆车刚好迎面。

孟丹枝一眼看见驾驶座上的楚韶,随口说:“喏,那就是音音新男友。”

周宴京移去目光。

凑巧,楚韶也看过来,二人的车窗都开着,车速不快,轻而易举地看到对方的脸。

“有点眼熟。”周宴京说。

孟丹枝大惊失色:“可能你在路上见过吧。”

她的心脏砰砰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听见他说“他是不是鸭店的”这句话。

虽然去鸭店什么也没做,但是她就是心虚,仔细一想,心虚从何而来,也不是很隐蔽。

孟丹枝隐隐有所察觉,却又不敢细想。

“可能是吧。”周宴京对一个路人不会过多看,刚才也是因为是陈书音的男朋友。

路上见过这个理由显然不可能,但他确实没想起来。

孟丹枝给陈书音发消息:【刚才周宴京说看186眼熟!!】

陈书音比她更惊讶:【?】

陈书音:【靠,不会周宴京背着你去鸭店寻欢作乐吧?】

孟丹枝也发了个“?”。

她琢磨着,周宴京平时的表现,也不像是去鸭店的人吧,他还是很正常的异性恋吧?

陈书音:【不然他怎么见过186的!】

陈书音:【总不能他也经过186卖过的商场吧?】

孟丹枝觉得第二条不可能。

周宴京的衣物都是定制的,直接送到公寓里,她上周起床还刚好撞上送衣服的工作人员。

他不可能去逛商场。

陈书音怕她想多,赶紧挽尊:【不过也说不定,真的是在路上见过,楚韶这张脸还是很显眼的,不然我也不会看上了。】

虽说她和周宴京不熟,但周孟两家这么交好,总不至于祸害孟家的女儿吧。

孟丹枝拿眼瞅周宴京,认真打量。

周宴京察觉,“这么看我,影响开车。”

孟丹枝才不信他鬼话,他可是能在任何嘈杂背景下做同传的人,视周围无物。

各种奇怪的想法一直到江心路的店里,她还在想。

看到店里满满当当的人,孟丹枝拍了拍胸口,还好她今天让他过来,否则真得等几个月。

“你明天出差,怎么今天才告诉我。”她问。

“你也今天才告诉我要留在剧组。”周宴京接过她的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我是今天才决定的。”孟丹枝据理力争:“你难道也是吗?我才不信,而且我都回来了。”

周宴京不为所动:“你如果今天提前回来,就能知道。”

反正什么他都说得很有道理。

吃到喜欢的口味,孟丹枝心情特别好,下车从停车场回公寓的路上,还有心情调侃。

“你要是出国的话,岂不是明天就又可以见到许多漂亮的金发美人了?”

“漂亮和美是同一个意思,重复了。”

“你什么关注点,又不是写试卷。”孟丹枝手搭在白色披肩上,“我不能又漂亮又美吗?”

她看着他。

周宴京目光落在她精致的脸上,“当然可以。”

孟丹枝唇边跟着翘起。

周宴京将一切尽收眼底。

“话说回来,金发美人那么多。”她似是故意的,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惜你订婚了。”

“这次去的国家基本黑人为主。”

“……哦。”

走到楼上,孟丹枝又道:“黑人更腰细腿长还直。”

周宴京看了她两眼,复而往下移几分,掠过她被旗袍包裹住的双腿:“你也不差。”

孟丹枝:“?”

这是夸她吧。

-

到了家里,孟丹枝将披肩脱下挂在椅子上。

她里面的旗袍长至小腿中部,印染着大片的花朵,艳而不俗,色彩浓烈,像花园里盛开的鲜花。

也像大师笔下的油画花朵。

她弯腰,单手去解鞋的扣链,腰间的弧度骤然凸显,衣服绷起,分毫不差地映入他人眼中。

他靠在门边,看着她动作,大概是链扣太紧,有点气急败坏,但就是不两只手来。

周宴京轻笑。

孟丹枝刚费心解开,就像只天鹅般被他抱了起来,她一惊,整个人离地。

“说好没有课的时候。”

挂在脚上的鞋终于脱离,落在地面上,清脆的声响如同某种信号,开启开关。

周宴京:“提前预支出差里的日期。”

“……”

不要脸,又很有道理。

孟丹枝脑袋里还有今天和陈书音的对话,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想要偷摸查询。

这样频繁,不至于是找她当挡箭牌吧?

从客厅到卧室,她都绞尽脑汁,想要找到一点他可能会露出破绽的地方来。

她明明和往常一样羞赧,还要睁眼盯着他,周宴京都有点奇怪,挑眉,加以利用。

偏偏当着她的面,挑逗个别地方。

孟丹枝不看了,她侧躺着,被他拥在怀里,微微蜷缩,来自身后的体温和力度却不容忽视。

“怎么不看了?”他问。

孟丹枝:“没什么好看的……”

下一秒,她又惊呼。

身后的顶撞与锢住她身体的力道同出本源,似乎要将她嵌入他。

孟丹枝姑且还能有点思维,这要是对男人感兴趣,她明天就去鸭店大点特点。

几乎澎拜的快慰将她笼罩其中。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后,孟丹枝被他带去洗了个澡,回来时闭着眼快要入睡。

像枝头被露水打湿的玫瑰。

周宴京比她清醒,将她的头发从额前拨开。

“我出差回来,也许你身边又有人在想着如何才能搭讪成功。”

“……什么?”

孟丹枝咕哝,嘴巴上下唇都仿佛没有力气再开大点,恨不得就此闭紧一睡到天亮。

周宴京不再说。

-

翌日,孟丹枝被屋外的雨吵醒。

淅淅沥沥的声音滴在窗户上,她睁眼发了会呆,才想起周宴京好像已经离开了。

他的“专属”衣架摆在窗下阳台那里。

以前是真专属,后来她懒得去衣帽间,也会把自己的衣服搭在上面,占据一分天地,主人也无可奈何。

孟丹枝一眼瞄到上面的领带少了几条,其中就有她之前加工过的两条。

可是他出差一周呢。

孟丹枝惊觉自己的想法,耳朵蹭地一下红了,用被子蒙住脸,直到被床头的手机铃声吵到。

电话来自宁城。

“骆知节,你怎么突然打给我?”

“我爷爷让我跟你说,你那个传承人的申报,出了一点问题,你要不回宁城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