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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秋云不敢直说,只说同类型的。

巧的是王英杰导演虽然低调,但他邀请的曲一曼并不是,她的行程关注度很高。

曲一曼周末要回宁城拍摄节目,虽然未官宣,但粉丝们已经在群里和超话里通知了。

小范围再一搜,就到了付秋云这里。

待关青禾得知时,曲一曼的粉丝已经在摩拳擦掌,等付秋云自己爆出来后,她们好质问。

今天茶馆里格外平静。

关青禾都怀疑是沈经年搬家后,是不是给自己带来了幸运,让那些追求者都消失了。

她今天唱的是《思凡》。

这段曲目的背景故事在评弹之中不算特殊,与之相似的同名曲目在昆曲界内较为特殊,有女怕思凡的行话。

主语都是一个小尼姑,感慨念经拜佛的寂寞。

这首曲子是关青禾唯一一首完全和奶奶学的曲子,爷爷从始至终没有教过一句。

开场前,关青禾问:“沈先生没来吧?”

小苏探头:“没呢。”

关青禾松口气。

小苏问:“青禾姐,你也和我们一样了,我们之前每次都在意沈先生到底来不来。”

关青禾没说话,只浅浅笑了下。

她现在盼他不来,一见面就容易想到某方面去。

小苏离开后,关青禾的手机振动一声。

沈经年:【关老师,今天有新曲么?】

关青禾本想回没有算了,叹了口气,还是实话实说:【今天唱《思凡》。】

王秘书敲门进办公室,看见办公桌后,自家先生正懒散地靠在椅子上,面朝落地窗,背对着门口。

“先生,会议人员已经到齐。”

“嗯。”沈经年低头,回她:【可惜,今天要开会,不能去了。】

关青禾眉眼弯弯:【没关系,以后有机会的。】

她差点和上次回答小苏一样,说了晚上弹,赶紧住手——沈经年和小苏可不一样。

晚上在他面前弹琵琶……

关青禾在音乐软件上搜索了一首最大众的《思凡》,将链接分享给沈经年。

沈经年点开链接,看见歌词。

不多,寥寥十数行。

唱曲的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师,音色悠扬,但并不是他现在想听的。

关青禾放下手机,给自己绾发。

手机屏幕又亮起。

沈经年:【沈太太,望今晚帐里我不孤单睡。】

关青禾看得眼睫一颤。

原句是“到如今梅花帐里孤单睡”,被他改成这样,什么呀,沈经年也太……色气了些。

关键是,家里那张千工拔步床的确有床帐。

关青禾只能装作没看见。

慕名而来的客人们早已在外等待。

等到关青禾的场,翘首以盼,终于见到那一抹水蓝色的美人如枝头白玉兰。

“网上说得还真不假。”

“我本来以为是瞎吹的。”

“难怪不许拍,这要是拍了,我们哪还能买得到票!”

关青禾只能听见细细碎碎的讨论,她不去分辨,垂下眼帘,怀抱琵琶开始演出。

出乎意料的是,《思凡》并没有人点,点的竟然还是先前她唱过的那些。

关青禾想过之后也明白了,其实很少看节目单,而且前面几曲都是传唱度知名度比较高的曲子。

过几天便是中秋,她正打算那几天多唱《白蛇·赏中秋》。

演出结束后,关青禾放下琵琶。

齐观宇头一次担忧:“沈先生好几次没来了,是不是不喜欢我们这儿了?”

关青禾回眸,“师兄,你之前还不喜欢他呢。”

“我哪有。”齐观宇看她一眼,“我是看他对你太殷勤,怕你被他拐骗,那我怎么和师父交代。”

关青禾张了张嘴。

齐观宇说:“不来就不来吧,不去秋云坊就行。”

关青禾解释:“他忙。”

齐观宇头也不抬:“师妹你也是胡猜的,实际谁知道,不来就不来呗,又不缺他一个人。”

关青禾:“……”

算了,不能和陷入抑郁的师兄交谈。

好在齐观宇也就一分钟郁闷,转头就泡了壶茶,喝了两口就出门去吃晚饭了。

今晚连晚饭都是各自吃各自的。

关青禾一般晚上是闲来无事的,不知道沈经年几时回来,独自坐在院子里,泡了一壶茶,先喝了一杯润嗓。

等搜索网上的一些信息后,那些女网友们说得好生夸张,她又口干地喝了一杯。

两杯茶进肚,嘴巴回甘,精神也醒了不少。

关青禾又忽然懊恼,喝了两杯,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很精神,她今晚得早点睡着才好。

今天从茶馆离开前,她还装了两颗润喉糖,也不知道明天早上会不会派上用场。

晚间八点,月上梢头。

关青禾率先去洗漱,刚裹着雾气从浴室里出来,冷不丁瞧见屋子里多了个高大的身影。

她一声“啊”几乎要吐出嗓子眼。

沈经年转过身,斯文尔雅,看她的目光却实在算不上文雅,着实是她如今一身单薄的裙子太过诱人。

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关青禾问:“你怎么这么早?”

“关老师以为要几点?”沈经年笑问,将解下来的领带随手挂在了她的衣架旁。

他就在她的面前脱了衬衣。

关青禾忙不迭避开:“你去里面呀。”

沈经年停下动作,挑眉:“沈太太,你好像昨晚都见过了,没什么不能见的。”

能一样吗?关青禾心里想。

她听到脚步声接近自己,低沉嗓音在自己头顶响起:“关老师,我难道在家里换衣服,也要躲着?”

关青禾不禁回过头。

这一下,正好对上他的胸膛,灯光之下,线条的纹理似乎都清晰可见,她一下子红了脸,闭上眼。

沈经年低头望着她,忽然弯腰,吻在她眼尾。

关青禾睫毛颤了下,丝毫没有预料到,睁开眼,对上男人幽邃的双眸,他嘴角噙着笑。

沈经年低声:“抱歉,没忍住。”

关青禾小声:“……不用抱歉。”

她只是没想到,而且这轻轻一吻,让她心间起涟漪。

沈经年问:“我今天发的消息,是没有看到吗?”

关青禾摇头:“看到了。”

“那怎么没回?”

“忙忘了。”

关青禾最后还是撒了小小的谎,总不能直说他的话太过直白露骨,她不想回吧。

想了想,她还是道:“你下次不要乱改词了。”

尤其是改得像艳词。

关青禾语气认真:“还好只有我看见,不然别人会说你乱改成淫词艳曲的,影响不好。”

沈经年重复:“淫词艳曲?”

关青禾一本正经点头,目光上上下下,又不免看见他的身体,眼神飘忽。

“我没有淫的意思,只是想表明。”沈经年说:“沈太太,尼姑思凡,我也思凡。”

他顿了顿,眉宇微挑,似乎在衡量该不该说。

关青禾见他神色奇怪,预感不好。

果然,听见他低笑一声:“有句话叫淫者见淫。”

关青禾睁大眼:“……”

她整张脸都烧起来,明明羞恼,还要作出镇定模样。

两相交织下,她的面容艶丽无双。

沈经年看着她:“是我改得太差,让你误会了,还好只有沈太太知道我这么……淫。”

他说最后一个字时嗓音微哑。

听得关青禾更觉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