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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演出因为没有提前彩排,所以唱的都是以前的曲子,关青禾与齐观宇搭配顺利。

她看见张普盯着自己,就猜到几分。

齐观宇回了后台,“张普那狗东西又来了,下回得在门口写上,禁止张普喝茶。”

关青禾心下了然:“他是冲我来的。”

齐观宇一愣,随即呸了一声:“他也配!”

把付秋云哄走就算了,付秋云本来就不想待在如梦令,正好两个一起离开。

现在居然还想哄走他又一个师妹,想都不要想。

“他要是敢过来,我把他腿打断!”

关青禾弯唇:“他就算来几百上千次也没有用。”

齐观宇听着舒坦:“我知道,你当然不像付秋云那白眼狼了,她就是又蠢又毒。”

正说着,后台门被扣响。

张普竟然站在门口,看见关青禾在整理衣服,一眨不眨地盯着:“还好,老板娘在。”

关青禾看都没看他,直接回:“这里是后台,麻烦出去。”

齐观宇:“我们这儿可不欢迎你。”

张普来过这里无数次,所以才不像沈安,第二次才摸到这里,他对如梦令的构造很熟悉。

“我听了老板娘的评弹,才知道之前错过了什么。”

齐观宇已经去拿门边上的扫帚,“我让你来如梦令,狗东西还敢过来,打不死你!”

他穿着儒雅的长袍,动作一点也不受影响,朝着张普就挥了过去。

关青禾眉心都跳了下。

张普吓一跳:“你冷静一点,我是来找老板娘的,又不是来找你的,我又没有恶意……老板娘你劝劝……”

关青禾哪里管他,连忙说:“师兄,你小心点,打坏了自己还不划算。”

声音温柔如天籁之音,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动听。

张普与齐观宇在院子里围着跑,他还不忘看关青禾,关青禾倚在门边:“张先生以后还是别来吧,免得受伤。”

齐观宇冷笑:“那可不,我这一不小心就打出去了。”

张普说:“我是听了曲子,很欣赏了老板娘,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一点也不逊色章老师。”

“付秋云也知道你这么说吗?”关青禾厌恶他这样的伪君子:“我明天问问她。”

张普:“……”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有齐观宇在一旁虎视眈眈,张普不敢多留,琢磨着下次有机会再过来,不信关青禾不落单。

关青禾摇摇头:“付秋云眼光不太行呀。”

齐观宇说:“她要是眼光好,怎么会离开如梦令,怎么会背叛章老师。”

沈安正好在院子里碰见狼狈的张普,嘲讽道:“我上次说的话,你是当耳旁风了是吧?”

张普脸色变得不好。

沈安从他身旁路过,直接走过去,看见关青禾站在院子里,一身旗袍袅袅娉娉。

他心动不已:“老板娘又漂亮了。”

关青禾蹙眉,怎么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这个人比张普好一些,但看起来也是个不会退缩的人,她先前不让演出拍视频,正是害怕这个。

如果观众们不是因为演出好而来,而是因为她,那她以后只会越来越被烦扰。

但她答应了拍摄综艺,也是因为茶馆生意需要上升,以后知道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关青禾看他一眼,“先生还是离开后台吧。”

沈安才不走,殷勤道:“上回我送花你拒绝了,今天晚上不如一起吃个饭?”

关青禾估摸着要是不拒绝彻底,以后他还要来,干脆咬牙说:“抱歉,今晚要和我先生一起吃饭。”

“你先生?”沈安没太明白“我先生”这个叫法。

齐观宇微微睁大眼,到嘴的问题改口向沈安解释:“老板娘要和她丈夫一起。”

沈安不可置信:“你结婚了?”

关青禾嗯了声,心里对被当成挡箭牌的沈经年说了声抱歉:“结了。”

“我不信。”沈安说:“怎么可能。”

关青禾越发淡定:“你不信也没办法。”

沈安见她这样,只能离开,留下齐观宇感叹:“总算是走了,以后这后台的院子要不干脆搞个门上把锁。”

他拎着扫帚回去。

关青禾落在后面,有些惊讶,忍不住问:“师兄,你都不好奇我结婚的事吗?”

齐观宇说:“这有什么好惊讶的,结婚才好,这样他们就没办法再打扰你了。”

主要是他觉得关青禾说的结婚是借口。

这才来宁城多少天,怎么可能就结婚了,而且她之前和沈经年那样关系暧昧,沈经年怎么可能允许。

一定是假的。

关青禾真以为他是这么想的。

手机连着响了两声。

一条是《国乐无双》综艺的工作人员发来的短信,这周六上午综艺开始拍摄。

一条是沈经年的。

他在茶馆外等她。

沈经年来得迟,再加上走的是后门,没遇见狼狈离开的张普,也没遇见沈安。

关青禾也不想告诉他这些无聊的事,毕竟已经解决了,总不至于说了自己是已婚,还过来纠缠吧。

还好沈经年这次没有进去,否则听到自己的话,关青禾想想,就觉得脸热。

她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样称呼沈经年。

说丈夫更常见,可她从小被爷爷奶奶带大,奶奶出身书香世家,接受的教育,再加上年代,称呼爷爷都是“爱人”与“先生”更多。

关青禾说不出口“爱人”二字。

先生更接近沈先生,也更让她自在一些。

今晚沈经年选的依旧是私房菜,只不过不是宁城本地口味,坐落在园林内部的一家小馆,来往的人不多,但都非富即贵。

沈经年问:“以前吃过吗?”

关青禾说:“以前奶奶去外地演出,我跟着一起吃过,不过那是小时候了。”

沈经年顺着问:“多小?”

关青禾回忆道:“十一二岁的时候?”

入了店内,店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显然与沈经年认识:“这位就是你的太太了吧?”

关青禾忍不住偏过眼看沈经年。

怎么这么快就告诉旁人了,吃饭都被店长知道。

沈经年只嗯了声,又低下头,轻声告诉关青禾:“关系不同的人,餐食不一样。”

关青禾注意力被吸引:“什么不一样?”

还有这样分的餐馆吗?

沈经年却没有直接告诉她,带着她进了包间:“说出来就没那个意思了,待会上菜,你就知道了。”

他吊起了关青禾的胃口。

待服务生一一推门进来,口里念着各种吉祥与喜庆的菜名,都是新婚有关的好词,关青禾听得瞠目结舌。

再看那些菜色,好像也是会见到的一些,只不过处理与烹饪方法不同。

关青禾轻声问:“……不同在这里?”

沈经年面不改色:“一半,还有一半在味道。”

关青禾怀疑他说的这味道是甜口,比如指的是婚姻甜甜蜜蜜等等这样的寓意。

难道沈经年是这样幼稚的人吗?

身旁男人神色如常,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尝尝。”

关青禾头一回有些迟疑地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入口的美味倒是让她双眸亮了些。

——她错怪了沈经年。

沈经年低笑:“刚才怎么想我的?”

关青禾喝了口茶,不承认:“没有。”

沈经年温声解释:“本来应该当天就带你过来的,但爷爷那天在,总不好明目张胆地吃这些。”

“还好你没有。”

爷爷要是听见了,又得知他们的事,恐怕要掀桌子。

沈经年说:“不敢得罪爷爷。”

关青禾听得莞尔,他在爷爷面前那样礼貌,就连爷爷都没事找事才能说他两句。

她爱极了今晚的味道,多吃了一小碗。

沈经年看在眼里,瞧她眉眼弯弯,估摸着她心情也是很好,原来是个爱吃的,这样容易满足。

好事。

从餐厅里出去后,司机替他们打开车门,又问:“先生,是先送太太回家吗?”

沈经年慢条斯理:“这还用问。”

这话题有些敏感,关青禾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只不过,沈经年没有放过她,抛掉一点温柔:“关老师,上回你考虑的事情怎么样了?”

关青禾眼睛忍不住眨了下。

她知道他说的是一起住的事,这件事总是推不了的,不是现在,就是不远的以后。

关青禾捋了下头发,思索着怎么回答比较合适。

沈经年再度说:“没有要你搬走的意思,如果你喜欢现在住的地方,我也可以去你那里。”

关青禾惊讶抬眸,望进黑沉的目光里。

她莫名地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今晚就要住一起。

关青禾犹豫了片刻,诚实地接受这个建议:“我那里……有空房间,但是,你上班去公司会远吗?”

“不远。”

关青禾点头,终于决定:“那你要不去我那里吧……”

她又体贴地告诉他,嗓音温柔:“搬家是件大事,慢慢来,不急的。”

听说沈经年喜好收藏古玩,应该有很多古董宝贝,整理起来要很精心,恐怕能搬几个月。

沈经年站在她面前,眉骨挺拔。

“我也没什么东西。”

司机默默地想:您那些收藏的珍宝,现在都不算东西了。

关青禾沉默两秒,好像还不如自己搬去他那里,这样好像她还能磨蹭两天。

她再次开口:“没关系,我的屋子很大,你可以多准备一些的。”

沈经年直视她:“关老师,你忘了吗,我不用操心这些,管家会替我处理好一切。”

“虽然不应该如此唐突,但我不太想等了。”

“好像明白了。”关青禾犹豫着问:“你要今晚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