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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逸甚至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晏鹤清……看不起他!

这令林风逸很是跳脚,他扯着嘴角冷笑,“你在酒吧上班,要让致致同学朋友知道了,会很丢他的脸。”

晏鹤清挪开豆浆,平静道:“我凭劳动赚钱,不觉得丢脸。”

林风逸冷笑,“凭劳动?我看是凭身体吧,昨晚你留在包间,不就是陆凛看上你了。”

他微微眯眼。“你说如果我把这事告诉致致,他还会认你这个哥哥吗?”

晏鹤清淡淡从口袋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是林风逸昨晚和男人激吻的五分钟视频。

晏鹤清神色冷淡,“你这样的,他应该更不想认。”

林风逸看到视频急眼了,“你敢发我绝饶不了你!”

“这取决于你。”晏鹤清收回手机,“是要井水不犯河水,还是玉石俱焚。”

林风逸咬紧牙,他盯着晏鹤清,面部都在抽动,“算你狠!”

转身气冲冲走了。

解决了一个小问题,晏鹤清又咬了口薄饼。

在进地铁前,他要解决掉他的早餐。

同时谢昀杰上了二楼包间,他叩门,“老陆?”

“进来。”

谢昀杰推门进去,包间的灯打开了,亮如白昼,只有陆凛一人,沙发很整洁,看着不像经历过激烈“战况”的样子。

谢昀杰奇道:“小晏呢?”

陆凛穿上外套,“走了。”

谢昀杰表情十分精彩,“……你们什么都没做?”

“没有。”

谢昀杰不理解了,“那昨晚你是?”

陆凛可不是什么好心慈善家,尽管陆氏每年都上公益榜,昨夜如此反常帮那小调酒师,说没其他意思,他可不信。

陆凛不置可否,整理好袖口,抬脚离开包间,“先走了。”

*

第一班地铁已经挤满了上班族,空气都卷得稀薄了。

晏鹤清站在角落,安静听着耳机的俄文单词。

他要坐20多个站,然后再转一条线,到咖啡店,差不多8点了。

他第一个到店,擦干净台面,又打扫了一遍,时间还早,他拿出细胞学,站在收银台看得专注。

9点,张青卡着最后一秒冲进店,大冷的天,她额头都跑出了汗。

成功打卡,张青重重松了口气,她瞥了眼晏鹤清看的书,完全看不懂。

她咂舌,“小晏你一天是有48小时吗?又上班又学习,也太累了!”

到上班时间,晏鹤清收起书,淡淡笑了一下,“还好。”

张青摇头,“你是我见过最勤奋的人了。”她咧嘴笑,“之前不是流行一句话嘛,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偏偏靠实力,我看就非常符合你。”

晏鹤清没回了,张青笑笑也不再聊,去后厨忙活了。

晏鹤清见时间差不多,他拿过手机,发了条短信给林风致。

[今天来拿你的东西吗?我在上班,晚上七点左右到家。]

林风致还在睡觉,手机在床头柜震了一下。他迷糊着摸过手机,看到晏鹤清的名字,他一秒清醒,爬起来点开了短信。

看到内容,林风致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事啊。

他快速回复,“我昨天打了一天冰球,累死了,今天要休息一天,明天去拿可以吗,明天你不上班吧?”

“不上班。”

回复完,晏鹤清放下了手机。看林风致的反应,林风逸的确没提昨晚的事。

周六没什么生意,一早上卖不到十杯咖啡。

店里不包午餐,张青自己带了便当,在微波炉里叮了几分钟,香气四溢,她转头去找晏鹤清,“小晏我带了蛋饺,你要……”

店里有电话进来,晏鹤清示意张青稍等,接听电话,“两杯焦糖拿铁,一杯摩卡,三杯卡布奇诺,三块提拉米苏,56楼吗?好的。”

挂掉电话,晏鹤清和张青说:“你吃吧,我去送外卖。”

张青撇撇嘴,晏鹤清来了后,外卖单子激增,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打包好,晏鹤清提着东西去了隔壁。

周六大厅冷清不少,只有一个前台,前台已经对晏鹤清脸熟了,熟络出来帮他刷电梯。

晏鹤清微笑道谢,进了电梯。

一路畅通,很快到了56楼,偌大办公室很冷清,只会议室有几个人在开会,晏鹤清联系了订餐的人,安静等在电梯口。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小跑过来,她笑吟吟接过东西,“谢谢!”

“不客气。”晏鹤清微微颔首,进了电梯。

电梯缓缓下降,到40楼停住了,电梯门打开,晏鹤清眨眨眼,“陆先生?”

陆凛没想到这么快又见晏鹤清,他目光扫过晏鹤清的咖啡店制服。

刚通宵工作,又来上班?

陆凛走进电梯,“早。”

晏鹤清莞尔,“早。”

电梯门合上,电梯里又安静下来,少年站在最里侧,清瘦高挑的身影倒影在电梯门的铜色镜子里。

陆凛正大光明看着。

比在湖里那次,长了些许肉,但还是过于瘦弱了。

“还没好吗?”陆凛忽然开口。

晏鹤清反应了一会儿,他得体地勾了勾嘴角,“差不多了,只是偶尔还会咳。”

陆凛又问:“喜欢钓鱼?”

“嗯。”晏鹤清点头,“最初是钓着玩,后来发现了钓鱼的魅力,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陆凛眉峰微动。

“钓鱼之前,你不知道会钓到什么,但你相信会满载而归。”

晏鹤清眼眸微弯,“我喜欢这样的感觉,相信自己,就有无限可能。”

相信自己,一定能改变既定的命运。

他拒绝死在21岁,他要赏尽春日花,听遍夏日雨,尝尽秋日果,看遍冬日雪。

这才是他应有的人生。

叮。

电梯到了一楼。

电梯门打开,晏鹤清礼貌和陆凛告别,“下次见,陆先生。”

*

回到咖啡店,下午生意照样冷清,到下班都没客人。

关好店铺,晏鹤清和张青往地铁走。

“噫,你回家不是6号线吗?”过了安检,张青见晏鹤清不是回家那条线,有点意外。“还有其他事啊?”

晏鹤清笑笑,“还有一个兼职。”

“!”张青咂舌,“你也太拼了!难怪这么瘦。”她真心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还是多注意身体,年轻也禁不住长时间几班倒。”

这时地铁进站了,晏鹤清目光微微闪烁,“嗯,做完今天,就辞职了。”

酒吧里,冯知闲找来一大帮人,占了吧台所有位置。

晏鹤清一人只调一杯酒,他就喊来几十个人,一杯一杯,慢慢点。

冯知闲坐在晏鹤清正对面,单手撑着下巴,不眨眼看着他。

“小晏,你最近是不是长了点肉。”

更漂亮了。

冯知闲不是没见过漂亮的人,他睡过好几个人气小生,皆是靠脸蛋走红。

但晏鹤清不一样,漂亮里有一种迷人的气质。

冯知闲越看越着迷。

晏鹤清调着酒,垂眸看不清表情,没有回冯知闲。

冯知闲也不在意,笑得合不拢嘴,他觉得他是真的有点贱。

以往那些炮友上赶着要跟他谈恋爱,他只嫌烦。

现在晏鹤清不理他,他反而如醉如痴。

晏鹤清调好一杯B52,点上火,递给冯知闲隔壁的人。“您的酒。”

都是是冯知闲找的托儿,暧昧眨眼,“给冯少。”

晏鹤清平静转给冯知闲。

透过蓝汪汪的火苗看晏鹤清,冯知闲心都酥了,他没接,“小晏,我请你出国旅游,去哪儿你决定怎么样。”

晏鹤清放下酒杯,“谢谢,不需要。”

冯知闲长叹一声。“小晏你到底喜欢什么啊?真给我搞不会了,你提示一下总行吧?”

晏鹤清总算正眼看他,“安静。”

冯知闲,“……”

接下来的时间,冯知闲真没出声了,晏鹤清忙到两点,准时回换衣间换衣服。

只是这次他没马上离开,先去办公室找了经理。

“辞职?”经理脸色微变,晏鹤清现在是酒吧活招牌,他自然舍不得他走,经理倒了杯水,“来,坐下喝口水。说说你的理由,是工资不满意,上班时间不满意?没事,这些都可以谈。”

晏鹤清没坐,也没喝水,“是我私人原因。”

经理踌躇了一会儿,艰难开口,“是不是昨晚……”

他没敢再说。

陆凛留晏鹤清在包间过夜的事,其他工作人员不知情,他这个经理是一清二楚。

他混迹夜场,看人不说百分百,百分之八十是有的。

别看晏鹤清年纪轻,但品行端正高洁,自有一股傲骨,宁折不弯。

如今被……碰到这种事,晏鹤清没和陆凛鱼死网破,经理反而有点意外。

“不是。”晏鹤清浅浅微笑,“您不用挽留了,我们没签劳动合同,也不用提前一个月申请离职,下周前,再找调酒师顶替我时间很宽裕。”

随后他礼貌颔首,“这一个月承蒙您照顾,工资您结算好转我账上就行。”

说完离开了。

经理没动静,过很久,他幽幽叹了口气。

酒吧根本不缺调酒师,缺的是晏鹤清这样长得好,能招揽客人的调酒师。

但惋惜归惋惜,想到晏鹤清的脾气,以后保不准会得罪陆凛,经理又觉得晏鹤清早点离开,对酒吧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