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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大约三个小时,在晚饭后落地。

宁岁其实私心想和谢屹忱多待一点时间,谁知道芳芳同志知道她要回来,欢天喜地地早早安排了接机,不仅带着宁德彦,还怂恿了好不容易凑齐的胡珂尔爸妈也一起来。

所以当天晚上也没能怎么相处,宁岁和胡珂尔一下飞机就单独出来,乖乖地被家长们提溜着回家。

夏芳卉换了个干练的短发发型,还染了棕红色,头发光亮,在四位家长中显得格外精神抖擞。

宁岁照旧是回来先去看了外婆,据芳芳说,外婆的情况越发稳定,甚至有所好转,不过还需要住一段时间的院,再观察观察。

外婆高兴地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宁岁还给她和外公在北京买了小礼物,是清大京大的一些纪念品周边。

当然,芳芳和宁爸也有。

当晚回到家,宁岁发现家里添了不少东西,墙角放着新鲜的茶叶和补品,都是好牌子。茶几还多出了一只大象的金属摆件,是爸妈带着宁越去旅游的时候买的。

芳芳又给她煲好了鲜鸡汤,扶着宁岁端详片刻,担忧道:“怎么瘦了?是不是在北京吃不饱啊?”

每次芳芳都觉得她过瘦,实际上宁岁的体重一直没什么变化,当下皆笑啼非:“没有,妈,我每一顿都吃很多的。”

夏芳卉不信,宁岁把之前在食堂拍的照片翻出来才说服了她。

其实比起她,夏芳卉和之前变化倒是挺大,感觉整个人瘦了不少,但换了新发型之后,整个人精气神都提起来了,宁岁顺嘴夸了一句:“妈你这个头发颜色染得挺好看。”

夏芳卉愣了一下,看了宁德彦一眼,得意地抚了抚脑袋:“是吧,我就说好看,你爸非说太红。”

宁德彦像是被噎了一下,但也不敢和芳芳吵,嘟哝:“我也没这么说。”

夏芳卉没理他,继续关心宁岁:“这学期成绩怎么样?”

宁岁想了想:“没出,不过我觉得期末考得还挺好的。”

夏芳卉有点喜上眉梢,半信半疑:“真的?这么自信?”

宁德彦说:“要相信我们家乖乖。”

夏芳卉悠悠瞥他一眼,宁德彦立刻堆起笑脸,拉着宁岁说:“对了小椰,我要交给你一个重大的任务。”

“什么?”

夏芳卉瞥他一眼就知道他想放什么屁:“别理他。”

宁德彦讨好一笑,指了指里屋:“小东西的寒假作业和钢琴画画班就拜托你监督了。”

芳芳为了让宁越文体两开花,给他多报了一个画画班。这半年夏芳卉工作忙,辅导本来是由宁德彦负责,但现在救星回来了,偷懒达人宁爸登时想甩锅。

他闭了闭眼,诉苦:“狗都嫌的玩意儿,我实在搞不定他。”

宁越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忿忿又抓狂道:“爸爸!我能听到你们在说什么。”

宁德彦:“我知道。”

宁越:“?”

寒假一个多月的时间,宁岁向夏芳卉交代的计划是考驾照科目一、学托福和GRE,虽然她目前并没有出国的计划,但是对芳芳同志来说,这些东西考来也没坏处,多一个就多一份底气。

在芳芳的强力维护之下,宁岁最终和爸爸达成共识,宁越白天去上钢琴或画画班,宁岁只用负责把他早上送过去,还有日常解答一些疑问即可,其他的还是宁德彦自己来做。

宁岁也乐得轻松,她早上把宁越送出去,顺便自己也和谢屹忱约着一起自习。但不过,她跟芳芳交代的说法是,和胡珂尔一起在图书馆学托福。正好胡珂尔是英文系,芳芳大概率会觉得她比较靠谱。

宁岁也觉得胡珂尔当僚机非常靠谱,且经验丰富。她只有前两次是真的和胡珂尔在一起,接了芳芳几个电话,获取了她的信任之后,就一直是和谢屹忱出去。

他们找了那种情侣蜗居空间,就是封闭的房间,桌椅沙发电视一应俱全,不学习还能娱乐放松,而且是按照天数来租,跟酒店一样,不会有人来打扰,需要水果或饮料还能打电话找前台点菜。

谢屹忱最近也比较忙,除了闪映的事情,就是准备三月初的ACM/ICPC全球决赛。

第一次去情侣蜗居的时候,宁岁其实莫名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因为这个房间的布置,除了没床,再加上装潢个性化一点,颜色丰富一点,和酒店也没什么区别。

她偷偷想,这样的事情应该也能列上发疯清单。

……吧。

槐安气候比北京温暖,谢屹忱今天穿的也很随性,简单的白T搭休闲运动风的藏蓝色外套,锁口长裤很宽松,宽肩窄腰,好身材一览无余。

他带的东西不多,背了个黑色的包,里面就装了一台电脑。

有两张长桌,谢屹忱把宽敞的留给了宁岁,自己则坐在靠墙处。

他在桌上敲代码,宁岁也正正经经地坐在相隔他一米的地方,先背托福英语单词。

认真学习的时候时间其实过得很快,宁岁没留意就过去了两个小时。中途她抬头,看到谢屹忱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开了电视,在选片子看。

他随便放了一个最近很火的电视剧,本来怕吵到宁岁,就带着耳机,但是电视画面实在有点吸引人,宁岁跟着瞄了几眼,也忍不住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谢屹忱侧眸瞥过来,笑了笑,就摘了耳机直接外放。

桌上有刚叫的水果拼盘,他细心地拆开牙签叉了上去,戳了颗草莓递给她:“想吃的话就直接拿。”

宁岁点点头,把那个草莓几口吃掉了,不着痕迹朝他挪近了一点:“嗯。”

这是一个扫黑除恶的刑侦剧,男主是警察,刚开头就要去□□组织里面做卧底,对方个个都不是善茬,厉眉凶目,看着还挺吓人的。

宁岁晚来一段时间,不太清楚人物关系,一边吃草莓,眼睛一边盯着屏幕:“现在这个驴哥知道他是警察吗?”

谢屹忱:“还不知道。”

虽然还不知道,但是男主很快就被怀疑,还被吊起来用极刑拷打,宁岁属于是那种胆子又小又忍不住看的类型,男主被吊起来的情形实在有点惨不忍睹,惨叫一声接一声,宁岁就拿手捂着脸,双眼好奇地从指缝里看。

谢屹忱看了她一眼,没忍住笑,边调低音量边说:“怕的话咱们就不看了。”

——啊!!!

电视里又一声惨叫,宁岁肩下意识轻微一缩,缓了两秒,反骨慢吞吞地上来了:“没,我还好。”

宁岁对声音应激,一有什么响动她就想条件反射地缩一下,一直往谢屹忱的方向蹭。

她的头发是很柔顺的长直发,发尾不经意扫到谢屹忱的脖颈,弄得他有点痒。从他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她温软白皙的脸颊,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卷翘,一扑一闪的,很漂亮。

谢屹忱喉结微滚了下,伸直手臂揽住她肩,将人径直扯进了怀里。

宁岁的侧脸紧紧贴在谢屹忱肩头,心脏乱砰砰直跳,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原因。高度紧张之余,她情不自禁分神想——

他身上的气味怎么这么好闻啊。

不过剧情也格外刺激,宁岁心猿意马地紧盯着屏幕,半遮着脸偷看:“怎么办?卧底身份被发现了,他们不会直接杀了他吧?”

“强迫他喝的是什么东西啊?迷药还是毒药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被绑架到海上去了?那男主逃不出来了啊,没人能救他,完蛋——”

谢屹忱没料到她虽然怕但还要铁骨铮铮地坚持,以至于忍不住碎碎念,想笑又觉得她怎么这么可爱啊,把她往怀里又抱了抱。

只是她还在他耳边不停说话,呼吸间的热气都轻悠悠地扫了过来,连同因为靠得太近才能闻到的,她身上那种特别的水蜜桃香味,让他无端有点心浮气躁。

谢屹忱的注意力已经有点不在电视上了,他好像产生了一点恶劣的想法,但是克制着没有表现出来。

“宁椰子。”谢屹忱目光移动片刻,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果真软乎乎的。

他试图和她商量,嗓音低沉问,“你看电视能不说话吗?”

宁岁的思绪还沉浸在电视里,脑子懒得转,无辜看了他两秒,得出结论:“你凶我。”

“……”

怎么就给他扣上这么一口大锅。

谢屹忱压下眼眸想和她说理,但宁岁本来正吓得往他这边靠,一不小心就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

正好用力吻到喉结。

电视还在播放,两个人都有点顿住。

宁岁的视线僵直地落在前方明显凸起的轮廓上,她今早出门擦了唇膏,所以落下了一个足够清晰的粉色印记。

她猜应该不太舒服,因为那儿正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着,有种说不出的欲。

谢屹忱低敛下漆黑的眸,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宁岁大概是后知后觉感受到了危机感,下意识想往外撤,却被他钳制住手臂,摁在原地。

“跑什么?”他很危险地发问,嗓音闷中带点哑。

“我……”没跑。

宁岁下意识就想否认,但脸皮又不够厚到再说一遍“原地转个圈”这种话,毕竟确实是她先招惹了他,不仅理亏还有点心虚,小声反驳:“我不是被你按在这吗?”

“……”

宁岁的视线很难不看向那里,默了几秒,真诚试探:“要不,我帮你擦擦?”

谢屹忱直勾勾地盯着她,忽然笑了下:“不用了。”

宁岁没理解“不用了”是什么意思。

他就抓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压了过来。

宁岁被他按在沙发靠背上不得动弹,双唇碰触的那刻,大脑轻微有些空白。

他们的第二次亲吻,如此来势汹汹。

他是真的有点凶,凑过来先狠狠咬了她一下,在宁岁委屈得皱眉时,又倏忽变得温柔了些,舔吮她的双唇,极尽安抚,像是在吃一颗很甜的糖。

宁岁被他气息间的热度烫到,懵在原地不敢动,谢屹忱细细密密地吻着,他大概很喜欢抱她,一只手臂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体和沙发之间,另一只手去捧她脸。

电视剧的声音还在放,这时候就显得有点大声了,谢屹忱压了压眉,在沙发旁边摸到遥控器,直接将电源关掉。

周围霎时安静下来。

宁岁早就没在看电视了,哪还顾得上什么关不关机,心思只是稍微恍了一瞬,他舌尖就趁势顺着她微张的唇缝内抵了进来。

过电的感觉又再度袭来,合着某种潮热的酥麻感,宁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毕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经验。她半边身子都软了,大脑昏昏沉沉的,像落在云端,只能伸手攀附着他的肩。

谢屹忱好像把她的气息都吃了下去,每当她快喘不过气的那个临界点,他会再含吮着她唇,给予换气的空隙。

宁岁心里禁不住想。

为什么亲的次数都一样多的,有些人能无师自通啊。

是不是偷偷看小视频学了。

显得她好菜。

呜。

趁着他再一次放开她,宁岁微喘气,红着脸先发制人道:“你为什么会舌吻?”

谢屹忱挑着眉,眉眼英俊得过分,但是说出来的话莫名很不要脸,坏坏地压低道:“很简单啊,伸进来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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