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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步路,此女跌跌撞撞。幸好李铭心力气不小,能迫使其稳定身体。

只是一到浴室,庄娴书就笔直地站在了乍泄的灯光下,一脸清醒。

“妹妹,今晚行动吗?”庄娴书抄起手,满脸精明,“刚送走上一个小姑娘,池牧之不会这么容易上钩的。”

李铭心冷冷抬眼,同镜面里的庄娴书对视:“你喝多了。”

庄娴书想了想,人歪在流理台上:“是,我喝多了,伺候我吧。”说罢,她鲜红的长甲伸进喉咙口,用力一抠,一堆污秽物倒涌而出。

全是混着胃液的酒水。

没有一点食物痕迹。

水龙头冲掉了第一波,门上传来两声轻叩:“需要帮忙吗?要我把念念叫起来吗?”

庄娴书手臂一横,抹干唇边的污渍,左右手一挑,吊带裙滑落至妖娆的胯部。

她附耳低声,“学着点,”然后扬声,“需要,进来啊。”

李铭心将她往浴缸一推,开口道:“不需要。”

动作时,李铭心很有素养,平静得不像看一具衤果体。

见庄娴书没有不配合,她手脚麻利地帮手脚残废的她脱去裙子,揭掉胸贴,褪去丁字ku。

这是她没见过的东西。

两条单薄的线,勾着片薄薄的蕾丝。充满了铤而走险的诱惑。

庄娴书自信地掂了掂,大方向她展示:“漂亮吗?毛面水滴,二十万。”

李铭心注意力仍在d字裤上。

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是一次性的吗?”没什么棉料,看着又昂贵又低廉。

庄娴书让她搁那儿,再次弹动挺拔的水球儿:“怎么样?”

李铭心没有欲望地瞥了一眼:“我也有。”

庄娴书不信,拿眼估量:“多大?B?C?”

李铭心没答,手腕一拨,水柱迎着庄娴书的脸砸了下来。

那张漂亮的脸被冷水激得后仰,一瞬间灌满了欲望。她吃了好几口水才适应,不怒反笑地对李铭心说:“你看上去像个杀手。”

李铭心找到了水温调节的手感,给她放水:“我不会杀你的。”

“为什么?”

“我辛苦考上大学,还没毕业挣钱,享受生活,我不会做这种事冒险的。”

李铭心想问我为什么要杀你,很快被庄娴书无厘头的下一句抓去了注意力。

“哦?那接近池牧之不危险吗?”庄娴书敲打她,“知道吗,太急了。他是钱多,但人不傻,没那么好捞。”

上一个是家教带来的朋友,这一个是家教。

看不出来,现在女大学生流行这种一帮一带。

白昕心的出国推荐信是她一手操办的。小姑娘活得简单,什么也不懂,漂亮白痴的脸蛋一歪,除了嘴甜态度好,没别的优点了。

过程中,她笑话池牧之是不是很闲?池牧之无所谓说,顺手的事。

对他来说是顺手交待别人办了,对别人来说完全是增加工作量。

庄娴书奇怪,是睡了人家多少次,才会这么亏心?

“随你怎么想。”多说多错。李铭心本来也擅长回避。

她蹲在瓷白的浴缸边,左右看了看,光明正大研究起格子里的洗浴用品。

搅搅水温,差不多。

一颗彩色浴球被丢入温水。

顷刻间,那固体散成一团五彩斑斓的泡沫。李铭心看着那团艳丽,傻乎乎笑了。

庄娴书盯了她半晌:“谢谢你不杀之恩。”

唔……“不客气。”

她裸着身体,躺在一池淫丽中,搅弄浴花泡沫,“这样吧,我还你个恩情。”

李铭心没见过这么没前没后的人,又觉得很有意思,顺着她的话茬:“什么?”

“雨天。下雨天多花点心思。”

平时的他,刀枪不入。

*****

阖上客卧的门,外面又黑又安静。完全是另一个空间。李铭心习惯集体生活,对这样静悄悄的世界很不适应。

池牧之背身立于窗边,听到声音,屈指掸了掸烟灰。

应是犹豫了一刻,猩红悬于烟灰缸上方闪了闪,迅速被揿灭。

“辛苦了李老师,今天……按时间算给您。”他看她的眼神太像看一个普通老师了。也许他多一分诧异会好一些。

像阿姨,像金助理,像池念,或者像那些说她和白昕心很像的同学。

池牧之的平静让这一切看起来像个笑话。

“没事。”李铭心朝他鞠了一躬,准备走人。

他淡笑着上前一步:“我送您回去。”

您?

她提醒:“您喝酒了。”

“我叫车送您,到学校之后再回来。”说话间,长腿已经迈至门口。

李铭心不解:“这样很麻烦呢。”

“不麻烦。”

他应是雷厉风行的风格。这时候已经踩进皮鞋,捞起西装,打开了大门。

和庄娴书进浴室少说有20分钟,这中间他没有洗漱,衬衫完整地穿在身上,应该一开始就准备好要送她。

李蓝也说过,池家非常注意老师的安全,晚归一定要报平安。

思及此处,李铭心不再多问。

电梯里,他礼节性问了句老师本地人吗?

李铭心又把那个遥远的省份回答了一遍。

“平时住宿舍?”

“嗯。”

接着,他们在大片空白的寂静里,感受秋夜的流动。

2栋距离白公馆大门有几百米距离。他们的脚步声违和的一轻一重,一前一后。

李铭心有意错开五步的距离,落后于他。她认为这样比较礼貌。

走了一会,似有察觉,他没停,但刻意放慢了步调。

李铭心顺着本来的步速,慢慢靠近。每走近一步,白衬衫的纹理就清晰一些。走到他身边时,陌生的烟草味道漫了过来。

“念念很喜欢上您的课。”他嗓音低沉,沾着少许奇异的颗粒感,“她基础不太好,五年级才开始学英语,那会儿26个字母都背不全。我们试着找过十几个家庭教师,磨合得都不太行。”

李铭心:“这样吗?如果五年级才开始学英语,那现在这个成绩真的很不错。”

他低笑:“李老师很擅长鼓励式教育,难怪念念喜欢上您的课。总之,要劳您费心了。”

到校门口,池牧之下车送了她几步,手上那件摆设一样的西装终于派上用场,罩在了她的肩上。

他站在路光柔和的光圈里,说,秋天夜里凉,老师再见。

进了校门,李铭心才敢低下头,细嗅那股淡淡的香水味道。

她辨不出牌子和调子,只觉得清淡舒服。

拢衣服时,李铭心顺着柔软膨隆的沟壑,才发现自己白裙胸口的扣子散了两颗。应该是刚刚被庄娴书扯开的。

她忙低头紧扣子。随之涌上股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