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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安远山暗暗瞪安弥一眼,而后谄媚朝陈聿笑道:“我这逆女从小痴迷什么怪诞美学,没吓着你吧陈公子?”

“不会,”陈聿扬起唇角,“画得多好。”

话是对安远山说的,眼睛却自始至终没离开过安弥。

安弥也把他盯着,她搞不明白状况。

她能猜到陈聿估计跟她爸有了生意往来,但猜不到他是怎么被安远山请到家里来的。

他们应该是从某个会议或者什么正式场合直接相约而来,陈聿穿的西装。

量身定做的墨灰色西装,质地上乘,并非墨守成规的版型,新潮而不失庄重,让陈聿身上那股放纵的气质稍稍内敛,却又不过分沉稳,禁欲中透着恣意。

陈聿本就身高过人,穿上西装更显肩宽腿长,最大程度呈现了他完美比例的身量,要多养眼有多养眼,安弥很难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他和安远山不知道说了什么,安远山跟他比了个‘请’的姿势,接着带他上了楼。

安弥这才把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来,准备继续画画,但胳膊抬起来老半天也没落下去,脑子里有点乱。

实在没心思再画下去,她把画笔一撂,下了梯子,来到厨房。

看着夏姨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安弥走过去问她:“夏姨,今天我爸让你做几个人的饭啊?”

“三个人,先生还特意叮嘱今天有贵客要来,让我多准备点儿年轻人爱吃的东西。”

好家伙,还要留人吃饭。

这都杀家里来了,安弥不信还是巧合,她倒要看看陈聿等会儿要怎么说。

安弥重新爬上梯子,把最后的细节添上,收工。

她也上了楼,去洗澡,换衣服,出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吃饭,陈聿和安远山已经坐在了饭桌上。

来到饭桌前,安弥坐在陈聿斜对面,倚着靠背,大姐似的坐姿,双手抱胸将他看着。

她换上了一件摩托骑行服,贴身面料将她身体每一处曲线都勾勒了出来,修长的天鹅颈,优越的直角肩,清晰漂亮的锁骨,纤细却有力量感的手臂线条,此刻她披着半湿的头发,一两缕发丝搭在胸前,衣领拉链也停在胸口处,露出里面雪白的皮肤以及一部分红色字母纹身。

这样的打扮,这样的姿态,加上她带着探究的目光,像极了电影里野性十足的猫女,极具攻击性。

“给我坐直了好好吃饭!”

安远山见不得她这副没个正经的样子,平时也就算了,今天有客人在,她不仅还这副样子,还冒犯地直盯着别人。

安弥慢悠悠直起身,没再靠着椅子,却又把腿放上了凳子,吃相也像个女流氓,摆明了要气死安远山。

“安弥!”安远山怒吼一声,摆出严父姿态。

安远山清楚他越是这样,安弥越是会跟他反着来,放平时,他才不管她,但今天有客人在,好歹要装装样子。

果然,安弥根本不鸟他,顾自大喇喇拿起个鸡腿啃,眼睛也依旧直勾勾盯着陈聿,看他到底要作什么妖。

对她的目光,陈聿似乎还挺受用,吃着饭呢,嘴角还扬着。

“让陈公子见笑了,安某实在教女无方,这丫头从小就爱跟我对着干。”

戏要做全,在安弥那边做了样子,这边自然也要再来些人情场上拿腔作调的话术。

“哪里的话,”陈聿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现在这个处处都是人情世故的社会,像令爱这样随性的人,不多见了。”

语末,他还说了句,“我很喜欢。”

安弥脑子里瞬间闪过一道白光,整个人愣住。

下一秒,她开始疯狂咳嗽,被呛到了。

都怪陈聿,说什么骚话。

安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眼睛红了一圈,像被欺负了。

陈聿看她咳得厉害,眉头微拧着,但却又似乎在笑。

至于笑什么,天知道。

安远山在旁边注意到了两人的眉来眼去,猜他们应该是认识,这让他脸色变得不太好,他怕安弥为了气他去得罪这尊大佛。

在南城这种名流云集的地方,放在前几年,他安远山还能排得上个号,可自从前妻离世,公司是每况愈下,落到现在只能仰人鼻息的地步,可得罪不起南城两大龙头家族企业之一的陈家。

安远山愁得饭都有些吃不下了,不敢再对陈聿有明显讨好的举动,更不敢问他俩的关系,怕惹祸上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安弥和陈聿。

陈聿正常吃着饭,看不出什么异样,安弥咳嗽完没再吭过声,只时不时睨陈聿一眼,两人似乎并非深交,安弥显然一副看陈聿很不顺眼的样子,而陈聿对安弥是什么态度,他有点摸不透。

同一张饭桌上,三个人三个心思。

饭吃到一半,陈聿来了电话,他起身离座去外面接电话。

过会儿,他回来对安远山说:“安总,我这儿有点急事,得现在赶去公司一趟,今天多谢款待。”

安远山起身,“我送你。”

安弥也站起来,顺手把安远山按下去,跟他说:“我送他。”

既然挑明了,安远山遂问:“你们认识?”

安弥∶“大学同学。”

这话说了当没说,安远山当然知道他俩是大学同学。

陈聿吃饭时脱了外套,这会儿他将外套从椅背取下,搭在手上,礼貌性地同安远山道:“安总留步。”

安远山只好继续坐着,“那陈公子慢走。”

陈聿点头,和安弥并肩出了客厅。

外面停了两辆车,一辆沉稳的黑色宾利,另一辆也是黑色,却张扬无比,限量版的迈凯伦Senna。

安弥的目光被这辆车吸引,到车跟前了才回过神来,她清了下嗓子,语气不善地哼笑着开口:“真是哪儿都碰得到你。”

陈聿拉开车门,将西装外套丢进去,半扶着车门,转头看她,徐徐道:“接下来,你还会经常遇见我。”

什么意思?

安弥愣在原地,陈聿没做停留,进了车里,车门降落,引擎声响起。

看着车子启动,安弥心里有些不爽,这人又来这出,丢下句让人胡思乱想的话就走了。

既然他说还会经常遇见,那下次再碰上他,她一定问个清楚,他到底什么意思。

等陈聿的车驶出别墅,安弥转身,却没再回客厅,而是走向车库。

边走,她边摸出手机给安远山打了个电话。

安远山接通,“喂?”

明显疑问的语气,在家还打什么电话。

“墙上你别动,下周回来我要看见画没了,你就惨了。”安弥没跟他多废话,说完便挂。

留下安远山在电话那头表情复杂。

根据安弥这些年的行径,安远山知道她不止是口头说说而已。

她都干过啥?

以前李文英还敢住家里的时候,她在他们睡的时候往被子上泼猪血,两人醒过来打开灯一看,差点儿没吓死;她还把那种假人穿上白衣服,弄成披头散发的样子挂在卫生间,再在灯罩上蒙了层红色的纸,一开灯整个厕所血红血红的,把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李文英吓得魂飞魄散;后来安远山把门换成加固的密码锁,她直接拿电锯把门锯了,进来一通破坏;安远山又把门换成不锈钢的,这回安弥更狠,直接把人锁里头,然后在一顿敲门,差点儿把安远山心脏病给敲出来。

安氏集团曾经百亿资产如今落败到岌岌可危的田地,里面也有安弥的功劳。

但至今,安远山从未有过搬家的念头。

周望舒说他可能是在赎罪,安弥说放屁,肯定是哪个神棍说这里风水好。

红枫别墅区外有个红绿灯。

安弥骑车到路口时是红灯,陈聿恰好正在那里。

迈凯伦Senna从上到下的透明玻璃能让外面的人清楚看到车主的长相,姿态,甚至是腿都一清二楚,陈聿坐在里头,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中控屏上轻轻一点,车窗一侧升起一个方型硬件,也不知是做什么的。

安弥扭头茫然看着陈聿。

陈聿回之一笑。

这时,绿灯亮起,两人同时启动,加速,再一并飞驰而出。

在无人的宽敞道路上,轰鸣的引擎声响彻长空。

耳旁是风声与白噪音,两辆车并行百米后,在下个路口一起转向,一个往南,一个往北。

无需道别,也毫不拖泥带水。

安弥要去的地方是城南的一个花园,南星在那儿,安弥要去接她,然后按约定带她去海边兜风。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去趟车行。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百多米时,安弥看到了路旁的南星,也不知道等了她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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