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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近了,萧誉才闻到陆绥卿身上的酒味儿,是白玉泉。不由心想看来他哪怕表面装作无事,心里到底还是悲痛的,才会饮此等烈酒。

陆绥卿却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笑笑:“璟王殿下言重了,微臣这辈子都没与这个弟弟见过几回面,何来的节哀。”

见他逞强,萧誉也不去戳穿,只笑道:“陆司使能看开最好。天色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陆绥卿堪堪走远,严公公便急急过来禀报:“殿下,魏女傅回来了!”

萧誉黯淡的双目顿时如引了火种一般亮堂起来,急切追问:“在哪儿?”

“女傅是由西门回来的!这会儿正——”严公公话才说了一半,就见萧誉已步履生风地朝着西门方向走去!后面的话只得咽回,赶紧跟上。

萧誉还未到西门,便撞上了正要回自己院子的魏念晚,只是明明是条直来直去的道,却叫她走出了山路十八弯的架势!见她摇摇晃晃地,萧誉忙上去将人给扶住了,不免疑惑:“晚姐姐,你饮酒了?”

魏念晚当真是有些醉了,虽还保持着几分清醒,但脑子已转得有些慢了,看着眼前的路也是晃来晃去,这才令她走不稳。

她没理会萧誉的话,可萧誉却已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白玉泉!

竟是与陆绥卿身上一模一样的酒味儿!

再想想两人正是一前一后回府,这么说这整整一个白日,两人都在一起……而且还饮了酒!

想到这些,萧誉内心已是忍不住有些抓狂,情不自禁就握紧了手,忘记自己还扶着魏念晚。魏念晚“唔——”一声痛呼,萧誉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抓着她胳膊的手弄疼了她。

他连忙将手松开一些,温柔仔细地将魏念晚扶回了屋。

他将她扶到榻上,转头吩咐候在门外的严公公:“严松,去叫灶上熬碗醒酒汤来。”

“是,老奴这就去。”

魏念晚困倦地合着眼,嘴巴却有些发干,一下一下地抿着,嘴里含混地念着:“水……我要喝水……”

萧誉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终是忍不住将心底盘旋已久的那个疑问问出了口:“你与陆绥卿,到底有何瓜葛?”

可这种情形下的魏念晚,又哪里听得懂这么复杂的话,只重复着能戳中自己心思的字眼:“瓜……瓜也行……”

萧誉无奈地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整了整心绪,去帮她倒来一杯水。

可谁知平日里不挑不捡的小娘子,醉了酒却变得有些难伺候,先前还张口要水,这会儿又对水没什么兴趣了,一下将他的手推开,杯里的水洒在了被衾上!

萧誉赶紧又帮她移开湿掉的被子,并帮她擦拭身上,随后去柜子里找了床新的被子抱过来给她盖好。

一通忙乱后,醒酒汤终于熬好了,严公公亲自端着送进了屋,萧誉接过,问:“刺史府里可有瓜?”

“瓜?”严公公略显震惊地睁大了眼,而后摇摇头:“殿下,这会儿才是深春,北地的瓜尚未成熟,刺史府内怎会有瓜。”

萧誉却不肯死心:“南地地瓜早熟,本王之前去鬼市时,见到过有人卖南地地瓜制成的香饮子,你叫人想法去弄一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