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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来到桂月楼,要了一个包厢,许七安掏出玉石小镜,传书道:【二号,我记得你说过,在调查云州匪患的幕后操纵者。】

发完传书,他把镜子倒扣在桌面,低头吃菜,过了片刻,信息提醒来了。

【二:是的,剿匪的过程中,我发现各处寨子储备了不少辎重。这些东西不是山匪能得到的,我怀疑背后有势力在扶持。】

许七安微微颔首,所谓辎重,就是军用物资,包括装备、器械等。

这个话题引发了四号的兴趣,作为曾经的大奉官员,他对大奉朝的情况比较在意。

【四:可以试着从云州本地官府入手,对了,我记得云州是有藩王的。】

【二:贵王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我调查过他,没有问题。】

【三:怎么调查的。】

【二:派人监视王府呗。】

……您这也叫调查?太粗陋了。许七安心里吐槽,传书道:【我知道云州匪患的幕后支持者。】

“???”

二号和四号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三号又获得了什么情报?三号为什么总能得到那么多的情报。京城的消息也就罢了,毕竟算是他的“地盘”,可云州和他没有半个铜钱的关系啊。

我查了那么久都没有头绪,他怎么可能知道云州匪患的幕后支持者……二号深知三号为人,一直认为他是位品德高尚的读书人,没有质疑,而是郑重其事的发了传书:

【二:怎么回事,嗯,三号你把内幕消息告诉我,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三:呵,不需要,我敬佩你的为人,这个消息免费。】

感情不深时,要谈交易,杜绝白嫖。一回生二回熟之后,则要发展感情,减少彼此之间的利益交易。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因为取代交易的东西是感情。等彼此之间的交情越来越深厚,白嫖这个东西就出现了……不,朋友之间怎么能叫白嫖,是互相帮助。

这次二号白嫖他的消息,明天他就可以白嫖二号。

【三:是东北的巫神教,巫神教是云州匪患的幕后推手。嗯,我这个消息不是一定准确,二号你当做参考吧。】

巫神教即使不是云州匪患的幕后支持者,多半也脱不开干系,这件事吐露给二号,许七安本就打着让二号去调查的想法。

巫神教是云州匪患的推手?二号盯着玉石小镜中的文字信息,沉默了许久:【你是怎么知道的,从什么渠道?嗯,我不是试探你什么,而是想知道消息的真实性。】

【三:无妨,昨夜打更人发现了巫神教在京城的一处据点,他们与工部尚书有着密切的往来……】

他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没有太详细,毕竟他的身份是云鹿书院的学子,而不是参与案件的打更人。重点凸出工部尚书为巫神教提供火炮、器械等军用物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二号兴奋的握住拳头,传书道:【这个消息对我很重要,验证了我以前的一个猜测,多谢了。我突然懊恼金莲道长没有早些把你拉入天地会。】

【九:聊正事就聊正事,不要挟私。】

顿了顿,金莲道长传书:【九:可是,巫神教暗中支持云州匪患,对他们意义不大吧。】

【四:是的,云州在东南方,巫神教的地盘在东北方,两地相隔数千里。】

不管是军事上的结盟,还是贸易上的往来,都不现实。

这也正是我的疑惑……许七安传书道:【二号,你可以试着查一查,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这时,喜欢窥屏的一号跳了出来:【工部侍郎的事,让我想起了桑泊案中的一个细节。

【火药是前礼部尚书通过周百户,以及布置祭祖大典的职务便利,悄然埋在永镇山河庙中,那么火是谁点的呢?】

【二:禁军?】

【三:不是禁军,如果是禁军,打更人早就查出来了。当晚巡逻的全部牺牲,未巡逻的也有不在场的人证……再就是,礼部尚书使唤不了禁军的。】

【二:为什么?】

【一:这是朝廷机密。】

什么朝廷机密不机密的,不就是元景帝每月都会让司天监术士对禁军来一次问心吗……许七安心里吐槽着。

他心里一动,某些线索突然贯通,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号的意思是,巫神教的人引燃了永镇山河庙内的炸药?】

【一:嗯。】

【九:是纸人吧。】

【一:道长如此笃定?】

【九:呵,纸人傀儡术还是道门传出去的呢,我自然清楚。纸人能力低微,也就比蝼蚁强些,能瞒过武者的感知。无声无息的潜入永镇山河庙不是难事。但纸人可以作为引燃火药的媒介。】

【一:也就是说,桑泊案中既有妖族参与,还有巫神教。那么齐党想必也知晓此事?】

【三:不对吧,齐党和巫神教只是合作关系,又不是上下级,巫神教不可能所有事都告诉齐党。】

【一: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巫神教与妖族有染。】

妖族炸毁桑泊是为了封印物,那么巫神教的目的是什么呢?应该不是神殊和尚的断手,不然利益冲突了,双方会打起来的……许七安边想着,边伸出筷子夹菜,结果夹空了。

本就不算多的菜,已经被母女仨吃光,小豆丁吃的红光满面。

“……跟褚采薇一个德行。”许七安骂了一声,喊来小二加菜。

吃完饭,离开桂月楼,婶婶和玲月先进了马车。许铃音瞅见对面有卖麦芽糖的,拉扯着大哥的裤管,可怜巴巴的要求大哥给自己买。

许七安牵着她去买,刀子嘴豆腐心,吓唬道:“麦芽糖太硬,小心嘣坏牙齿。”

小豆丁在吃的领域是行家,竖着小眉头:“糖放嘴里就变软了,大哥这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