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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谁还带炊具啊,一盒自热锅足以。

在他们旁边放着一个开口的大袋子,里面,脏兮兮的小狼崽露出小脑袋,发出奶唧唧的小颤音。

“诶呦,小崽子闻到味儿,饿了?”

其中一个寸头大汉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旁边胖脸男人闻言一笑:“怎么,你还想给它送口粮啊?”

寸头男人摇头:“送什么送?要不是为了这俩小狼崽,咱们能这么狼狈?”

脸上带刀疤,擦枪的瘦小男人冷不丁出声:“早知道,直接掐死它们。”

他说着,恶狠狠地看了看干瘪的袋子,如果不是因为狼群搅乱计划,他们不至于慌里慌张,只抓到小猫小狗两三只。

刀疤心里极其不甘心。

通过这句话,也可以听得出,三人里,刀疤脸心性最凶狠。

另外两人慌忙打圆场:“这可不行,还没断奶的小狼崽少说也能卖些钱,而且,咱们仨被它爸妈追得这么狼狈,要是不从它们身上找回来,老子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此话一出,湖边只剩下噼里啪啦的柴火声。

他们正是被狼女王追击千里的盗猎者。

麻袋里的小狼虽然小,但是已经懵懵懂懂知道一些东西,尤其在离开妈妈的庇护之后,一路上的颠沛流离,让姐弟俩的心智快熟成长。

弟弟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姐姐扒拉了它的小脑袋,正要给它舔毛,安抚小弟弟,小狼崽姐姐的动作一僵,脑袋一甩:“yue~~”

大坏蛋为了遮盖掉它们的味道,竟然直接拿屎粑粑糊住了两只小狼崽,现在它们俩身上散发出的气味,简直让人闻风丧胆。

姐姐奶声奶气的拍拍它的脑袋:“弟弟,我舔不下去,你好臭臭。”

刹那间,小狼崽弟弟哭得更惨了。

它还在往下掉金豆豆,两只崽崽底下的大猫猞猁支棱起耳朵:“小祖宗,别吵了!”

“哭什么哭,再哭你妈妈也不会找过来的!”

连它都不知道这是在哪里,要说它也真倒霉,猞猁独行,刚巡视完领地,就被人类给盯上了,然后,它就成了2八九月里的猎物。

猞猁低头舔了舔后腿,在那里,它被盗猎者射穿了后腿,时间不长,可是对它来说,已经足够疼,它一度想死,都是这两个小家伙。

小狼崽姐姐舔舔它的猫:“花花叔叔,崽崽给你舔舔,你就不疼啦。”

猞猁瞬间炸毛:“不准舔!不准舔!你个小臭蛋,诶呀诶呀快点儿收起小舌头!”

掉金豆子的小奶狼弟弟也哼哼唧唧的凑过来,臭哄哄乘以二。

两颗小臭蛋熏得它死去活来,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翻个倍那么简单,猞猁花花大爪爪死死盖住鼻腔,臭死猫啦!

不过,有一说一,因为太臭,它的脑袋昏昏沉沉,反而对于疼痛迟钝了。

真是……

猞猁花花叹了口气。

忽然,它的耳朵动了动,按住两只小家伙:“嘘,别出声。”

它好像听见了老虎!

这两个大坏人要干嘛?

半分钟前,三个盗猎者正讨论得热火朝天,国家对于这片老林子的管控可太严重了,他们铤而走险,可不是为了捉几只小动物,无论是猞猁还是小狼崽,远不是他们此行的目标。

刀疤嘶哑着嗓音,低垂着脑袋,时不时扒拉着火堆,率先出声道:“哥儿几个不甘心,我也不甘心,要是能搞到大的,我就算做梦也能笑醒!”

“嘿你小子,你能笑醒我就不能啊?谁都想搞一个大的,可是,咱有这运气吗?”

“妈拉个巴子,老子就不信了,这山里还能没有大东西,就这零星的东西,够谁塞牙缝呢!”

他骂骂咧咧地说,倒是刀疤脸,脸上露出些许有些迟疑,另外两人注意到,忍不住面面相觑:“刀疤,你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们呢?”

刀疤:“算是。”

俩人闻言,瞬间支棱起来了,炯炯有神滴看着刀疤脸:“啥事,告诉哥哥们,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刀疤此时却是下定决心:“我知道大的在哪儿!”

“说不定还能拖家带口!”

两人一听,眼睛都亮了:“啥意思?说清楚,哥们儿听着呢。”

刀疤:“咱们这个局,是我组的,其实不是我心血来潮,而是我有个计划,之前我已经来了一次山上,在隔壁山,碰见了一只母老虎!”

吓!

听见这句话的俩人眼睛都直了。

老虎!

还是个母的,再联合兄弟之前说的话,不禁想入非非。

此时的猞猁耳朵贴在麻袋里,也是瞪大了眼,母老虎!

坏了坏了!

竟然被他们发现了!

关于那只母老虎,猞猁花花可比他们知道的更多。

原来,它一直住在山与山的交界处,那里只有它一只猞猁,前不久,隔壁来了只母老虎,肚子鼓鼓囊囊,它一看就知道,是怀孕了。

母老虎一年四季都可发)情,交)配期多在冬季,因为冬天比较寒冷,母老虎可以有很长时间寻找交)配对象。同时,也不乏有母老虎在冬季怀孕生崽。

猞猁花花隔壁的母老虎,就是这种情况。

而且,它即将临盆,除了捕猎,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至于公老虎,呵呵,交)配之后的公老虎会直接离开,极其不负责任。不过,老虎本就是独行动物。

之后会由虎妈妈独自抚养虎崽崽长大,直到崽崽们四五岁,成年啦,就会主动离开妈妈。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太晚。

猞猁看着可爱,其实本性凶残,有时同类甚至连狼都会猎杀。

但是猞猁花花很明显,并不是一只合格的猞猁,除了日常捕食,它其实都不怎么管其它事情的。

而且,那只雌虎即使怀孕了,它也不是对手,所以一来二去,它就躺平了,大不了等到母老虎生完崽崽,自己再搬家。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次无意中的打猎,它被捕兽夹夹住后腿,即使那是个已经风化几十年的夹子,仍旧让它惨嚎出声。

一条后腿也在瞬间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它想要逃走,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天色越来越暗,要不了多久,丛林就会陷入彻底的黑夜,各种猎食者也会出现。即使它是猞猁,有凶残的大爪子,也很有可能死掉,就算侥幸逃过一劫,它腿上的大夹子,也会让它成为残废。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丛林里,一只残疾猞猁将会面临什么,再没有谁比它更清楚。

就在这时,母老虎出现了。

它先听见咯吱咯吱的雪叫声,再是圆滚滚的大肚皮,金灿灿的母老虎靠近它,吓得它毛发炸开。

“别、别吃我QAQ”

它吓得全身僵硬,心里想着完了完了,绝对要完了,厚厚的爪子拼命抓过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只母老虎低下头,咬合力强劲的牙齿瞬间咬断夹子。

那条后腿骤然一松。

猞猁花花愣在原地,母老虎淡淡瞥了它一眼。

然后,它慢悠悠的走了,好像它过来,就是为了看一眼它的倒霉样儿。

之后,它们又碰见好几次。

那次花花抓了只肥肥的兔子准备开饭,一抬头,隔壁的母老虎竟然咬着一头比它大了足足几十倍的大马鹿!

一瞬间,它终于意识到母老虎那天的眼神是什么,是嘲讽。

不过,归根结底,它救过它一次,而且,对方也没有驱赶它,反而纵容它在同一片领域生活。

“既然这样,刀疤你们先去,我把这东西处理一下,到时候再追过去。”

“好。”

几句话让猞猁花花瞬间回神,立刻扒拉两只小狼崽,让它们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小狼崽姐姐吓了一跳,强装镇定,龇牙咧嘴地说:“两个大坏蛋跑啦!还有一个,啊,他过来啦!”

下一刻,麻袋口子被扎住,猞猁花花感觉到自己突然腾空,寸头男人低吼一声:“呦,还挺沉。”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嘿,你们就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吧,我得赶紧地,一会儿跟老大老三汇合。”

他说着想到那只怀崽的母老虎,不禁贪婪地笑出声来:嘿嘿嘿。”

口袋里的猞猁花花一颗心越来越沉,分开了,他们带着自己跑了好几天,怎么就忽然要扔下来了?还是说,他们找到更好的猎物,足够让他们暂时放开自己和小狼崽?

猞猁花花使劲儿抓了抓耳朵,啊啊啊好烦呀!

两只小狼崽不安地踮起jiojio,踩在猞猁花花脑袋上,小爪爪勾着麻袋四周,发出奶唧唧的声音。

“妈妈……妈妈救我……”

“呜呜呜,妈妈救我呀~”

此时的寸头男人还在想刀疤的话,他兄弟说了,他之前观察那只母老虎好些天,最近几天就是它生崽的时间,也是母老虎最虚弱的时候。

寸头男人可不会怀疑同伴,对方家里可是他们那一代赫赫有名的猎户,家里祖上三代都是猎人。

他想着怎么扒虎皮,发大财,并没意识到,自己身后,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已经彻底盯上他。

狼女王匍匐前进,藏在灌木后面,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男人,从他健壮的大腿到胸口,最后定格在他裸露的脖颈上。

令月和它共享视角,透过狼女王的目光,甚至看清了男人身上粗糙的毛孔,跳动的血管……

尖锐的犬齿忽然很痒,全身的血液如河流奔腾不息,仿佛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每一粒细胞都被调动起来,这种感觉,让人格外上瘾!

狼女王伸出利爪,崽崽们的哭声激起它的愤怒和仇恨,它忽然爆发,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