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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能会很狼狈,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当然不会顾及其他,可宋晏洲却并不处于那种状态,而是旁观者。

不论是谁,大概都不希望自己的狼狈与不堪被人围观。

虽说叶暮知道这个时代似乎有人用伟大来形容生育,可就如同割肉喂鹰是善举,甚至被教徒称颂一样,对于旁人而言难道就不血腥了?

伟大一词只从各方面意义上形容生育一事,不能改变其任何本质。

因此宋晏洲提出要一起进手术室,叶暮倒是有些心动,不过理智上还是委婉拒绝了。

宋晏洲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手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尽量舒服一些,另一手捏了捏她的手心,低头低声在她耳边道:

“当初你训练我们的时候,我几乎是在地上爬行,站都站不起来了,你还在一旁看好戏呢。”

叶暮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

“其实我也挺心疼的,但是不那样你也达不到要求。得不到更好的反馈。”

宋晏洲轻轻嗯了一声:

“所以,你即将生下属于我们的孩子,如果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你,那当初你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就该阻止你。”

他们是决定携手一生的伴侣和爱人,对于彼此的每一次改变和决定,都应该互相商量,达到彼此的共频。

宋晏洲道:

“你知道的,我的承受能力和普通人不一样。”

“我可以陪你直面任何痛苦。”

“暮暮,让我和你一起吧。”

叶暮被宋晏洲说服了,还是让 他陪着自己一起进了手术室,宋晏洲就守在她身边仔细地给她擦着汗,时不时低头亲亲她,和医生一起说些鼓励的话。

常年出任务加上职业的原因,宋晏洲对血液的气息十分敏感,看着从她身上流出的血,他鼻尖几乎被她身上的血腥覆盖,急得宋晏洲红了眼眶。

血与伤总是相伴而行,人绝不可能不受伤而流血,宋晏洲甚至在任务中击毙过人,敌人的鲜血他也见过多次,训练中也难免受伤流血。

流血受伤在他的认知里几乎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可当这些鲜红的颜色染红叶暮白皙的皮肤,尽管医生一直说在正常的排血范围内,宋晏洲也只觉得浑身发寒,手都在微微颤抖着,要时不时低下头抵着叶暮的额角感受她身上的体温和呼吸,听着她的声音才能稍微安心。

直到孩子出生,宋晏洲紧跟着被推去病房的叶暮一步不停,似乎没听见护士叫他的声音,江看了看选择跟上抱着新生儿的护士。

产后自然是给叶暮安排的单独的病房,并且沈岩之和凌郇自觉的就在外面守着了。

两人倒是好奇叶暮生下的小家伙,但一切自然以叶暮的安危为主。

小孩子有医院的护士看着,又有江过去守着,在军医院内自然是足够安全。

生完孩子,叶暮身体虽然仍旧不舒服,但宋晏洲在护士的指导下,动作轻柔地完成一系列护理,同时温声问着叶暮的情况,叶暮慢慢地就有些困了。

给她盖好被子,宋晏洲才守在叶暮床边,看着她似乎已经睡着了,轻轻的伸手虚虚环着她的脖子,低头把脸埋在她脖颈间,此时才敢暴露自己心里那压制着的担忧和恐慌,像是心有余悸:

“……你流了好多血。”

因为这些鲜血,生育的过程每多一分钟,对宋晏洲而言都仿佛是有人在他面前,要试图夺走他的挚爱的生命。

出了手术室后,他并非真的没听见护士叫他去看孩子的声音,可宋晏洲并不太想去,他只想先和暮暮单独待一会儿,确定她的状态。

人的生命里,总有人有轻有重。

直到此刻,看着叶暮的睡颜,宋晏洲低头靠在她颈间,听着她浅浅的平稳的呼吸,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叶暮其实还没完全睡着,正在浅眠之中,隐约听见他带着几分轻颤似的话,下意识地动了动,懒得睁开眼睛,便抬手搭在他肩头。

宋晏洲微微睁眼,看着病床床单的一片雪白和她的墨色发丝,柔声道:

“我刚刚听护士说是个女儿,你不是之前就说想要女儿吗?那之后我们不生了好不好?”

叶暮轻轻笑了:“就算用了药剂改善身体,我也不会生育成瘾。”

她睡意朦胧地嘀咕着:

“那取个什么名字呢……让江明天再通知哥哥和爸妈他们吧,现在太晚了。”

“好。你睡吧,我守着你。”

宋晏洲拿着智脑联系了江,一边牵着叶暮的手守在床边,伸手关了灯。

过了一会儿,叶暮的呼吸明显更平稳了些,显然似乎彻底睡着了,宋晏洲把医院准备的架子床轻轻放在病床一旁展开,就在她身边睡着,手伸进被子里拉着叶暮的手,这样叶暮夜间有什么需求也能及时叫他。

“暮暮,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