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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王江玲可省心多了。

宋晏洲领着叶暮进门,王江玲还在那等着,没了手电筒的光,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

王江玲又拍了拍门板,转头看着宋晏洲房子门口下方泻出的灯光,心里越发不平和不满。

在四九城办完酒席之后宋晏洲就回了F省,他比叶暮先到,今天忙活了半天收拾了一下,两人的房间自然是分开的。

他带着叶暮去了她的房间,房间内很是简陋,因为是夏天床上铺着凉席,一床崭新的薄被,别的多余的也就没了。

“行李箱里面的东西,我帮你收拾还是你自己收拾?”

宋晏洲一边放下叶暮的行李箱,一边开口问。

叶暮回身抓住自己的行李箱,宋晏洲明白了她的意思,把行李箱放到她床边,转身出去。

叶暮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一个父母那边寄来的包裹,剩下的衣服取出来也没有地方放,不如就放在行李箱里。

这宋晏洲提着一小桶水进来,看见她的动作,一边把那一桶水放到床边一边道:

“其他的明天再收吧。”

他突然意识到,叶暮作为女子是不是要给她准备一个柜子?

他自己的衣服也就那两套军装,每天训练出汗之后换下洗了,挂在阳台晾着,现在天气热,不到晚上就干了,然后第二天又换上另一套挂着。

冬天的时候衣服放在床头即可,也不多,因此他没有第一时间想到。

军区分的房子虽然不小,但也不是很大,当初他特地把卧室隔了一半出来做书房。

其实叶暮这个房间本来是他的房间,今天特地好好收拾了一番,把自己的东西都挪到书房去了,在书房摆了一张简易的架子床,先就这样将就将就。

“先来洗脚,给你买的牙刷放在厨房,然后今天该睡觉了。”

宋晏洲对旁人时时冰冷,对叶暮时尽量让自己少了几分冰冷,但说起话来的模样,依旧那样清冷,他担心叶暮不会听自己的。

但没想到效果比自己想的要好多了,叶暮有些疑惑地看向那桶水,大概明白了。

其实她更想在浴池里泡个澡把全身都清洗一遍,好好的沐浴一番,舒缓身体的疲劳。

但这个条件,看来她想的事情纯纯白日做梦。

她一言不发地在床边坐下,事已至此,只能跪谢命运再给她一条命了,别的她也不再想挑了。

她刚坐下抬脚要把脚搭在自己腿上解开鞋带脱鞋,身前那道高大的绿色的身影却突然蹲了下来,一把握住了她刚抬离地面的一只脚。

宋晏洲一直看着叶暮的动作,发现她像是要直接穿着鞋进去洗脚,连忙动手帮忙了。

这个时代对自闭症的了解不多,他在四九城的时候,专门出门去问了自己从医的兄弟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才对叶暮的请况有一些预判。

“要先脱鞋,然后洗脚。”他声音清冽不已,带着些许抹不去的冷意,总给人难以接近的疏离感,但是叶暮却看见这人在帮自己脱鞋。

她下意识要躲开,机器人还好,一个活生生的,不怎么熟悉的人在自己面前蹲着给自己脱鞋,她自然不能适应。

宋晏洲感受到了她的反抗,动作极快地将她脚上的一只鞋脱下,然后握住另一只脚的脚踝。

叶暮很瘦,他一握住就隔着薄薄的裤子布料感受到了脚踝处的骨头。

他的动作不容反抗,叶暮的力气也比不过他,被他直接脱下了鞋然后放桶里泡脚。

“别乱动。”宋晏洲担心她乱来,弄的水到处都是,这是他离开前烧好的水,装在开水瓶里备好的。

兑了冷水不是那么烫,正好能稍微消减她的疲惫。

泡了脚睡觉能让她明天起床更舒服一些。

确定叶暮不会乱动后,宋晏洲对叶千钧的话难得的认同了。

叶暮比他想象中的乖巧听话的多。

她的自闭症,似乎也不是他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不说话罢了。

他将叶暮的鞋子提了出去,然后又拎着一双新的凉拖鞋回来,放在床边。

叶暮泡了一会儿脚,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现在应该有一点多了吧?

宋晏洲伸手探了探水温,然后取了一根有点破洞的毛巾,把她的脚从桶里捞出来擦干。

叶暮:……

倒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怪别扭的。

尤其是宋晏洲让她的脚隔着毛巾踩在他蹲下的大腿上仔细擦干,突然就有种被当成祖宗伺候的感觉。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宋晏洲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才是她的祖宗才对。

叶暮:让祖宗给我擦脚,折寿了折寿了。

但凡她缩一下脚,宋晏洲便握着她,不让她后退。

他一言不发,叶暮也一个字都不说,四周只剩下安静,叶暮感觉两人之间的沉默有些怪异。

宋晏洲的动作也生疏中带着几分不自在,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但是看叶暮的样子,总感觉她不能自理,宋晏洲不得不主动担起责任。

只要他在这房子里他就会照顾好叶暮,这是他给出的承诺也是他的责任。

“刷牙。”擦完脚宋晏洲提上那桶水往外走,一只手拉着叶暮一同出去。

手心下的小手臂是不同于自己肌肉的柔软,和手心完全贴服,和她的手臂比较起来,宋晏洲觉得自己的手掌心都是硬的。

但稍微用一点力,又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手臂上的骨头。

还是太瘦了。

牙膏是宋晏洲挤好了递给她的,水也是宋晏洲拿着一个搪瓷杯子接的,就只差教她刷牙了。

他还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确定叶暮会刷牙,然后冷声道:

“别玩水。”

说着去倒水了,叶暮:“……”

她有种宋晏洲把自己当做弱智看待的感觉。

这一刻她不得不说一句,刚才在火车站是她“有眼无珠”不识好歹了。

宋晏洲看着清冷,但是这责任感就像大气层全方位无死角的包围地球一样包围着她。

她还在计划怎么让自闭症慢慢变得正常一些,就已经先被宋晏洲当做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弱鸡了。

叶暮:真是被人看扁了呢。

刷完牙宋晏洲就拉着她回了房间里,催促她上床睡觉。

出门的时候关了灯,又关上门,客厅的灯光从门缝内照进来,叶暮看了一会儿,就闭上眼睡了过去。

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的宋晏洲则是看着她的房门,心绪有些复杂。

住处多了一个女子,似乎有什么变了,但叶暮的样子让他觉得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他取下军帽,一颗一颗解开扣子,一边迈开长腿离开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