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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爆炸的冲击波威力还是很大的,蒋天瑜的后背有些烧的慌,但很快她就被用力的搂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好在这样的感觉并未持续太久,紧紧抱在一起的两道人影一眨眼就掉落进了公路边的水沟里。

一旁的沟堤起到了很好的阻隔危险的作用,在翻滚了两圈过后,察觉到有爆炸形成的碎片散落在周围的蒋天瑜缩了缩脖子后睁开了眼。

这才惊觉自己不知怎么竟然把祁子昂压在了

好在今年夏天雨水不太多,沟底只有浅浅的一层水,甚至还没没过男人的身躯。

“活……活过来了。”蒋天瑜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用双手撑着沟底又软又粘腻的淤泥,试图起身。

她语气轻松,想要打破一下有点尴尬的氛围:“谢谢你啊,祁警……”

不知道是因为手下打滑还是因为身体不适,她怎么起来的,又怎么重重的跌了回去。

“嘶……”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受着下巴下的那坚硬的胸膛,蒋天瑜抬起了满是淤泥的手,就想往自己的右侧脑袋上摸:“有点疼。”

然而那手在半路就被人给拦了住,祁子昂稍微用力,就带着怀中的人在水沟里坐了起来,然后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对方的伤处。

头皮都破了,附近的头发因为鲜血的浸染都黏在一起、打了绺。

有些心疼的皱了皱眉,祁子昂俊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

另一边,蒋天瑜还在滔滔不绝:“我有点晕,会不会是脑震荡了,伤口看起来很严重吗?祁队?祁……”

忽然,声音戛然而止,蒋天瑜猛地瞪圆了一双眼。

仿佛刚刚从她伤口边上轻轻擦过的嘴唇,那温热的触感,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那天……”祁子昂轻咳了一声,应该是打算说点什么的,奈何却被一路找过来的陆黎等人给打断了。

蒋天瑜只记得,自己是被祁子昂用接近于提溜着小孩的方式,被掐着咯吱窝从沟底递到岸上人手里的。

再之后的其他事情,她都记不太清了,全部的心神都被男人那突如其来且充满了疼惜的一个轻吻给震出去了十万八千里,怕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而这种麻痹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她躺在了病床上。

眨巴眨巴眼,蒋天瑜反应迟钝似的抬起手摸了摸伤处覆着的纱布,因为要给伤口缝针,所以附近的头发被剃下去了一小圈,估计拆线后看起来会非常的滑稽。

耳边是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她被迫收拢了思绪,看向了坐在她病床边的三个女人。

张宝珠、任雨梦和牛小婷。

眼下,任雨梦正在激情的讲述着客车上的惊险一幕:“……自打早上从学校出发之后,我就觉得周宇不大对劲,他似乎很赶时间,一直在催促着宝珠姐开快点。”

“我观察了很久,忽然响起了之前蒋警官叮嘱的话,让我注意身边有没有可疑的人,于是我就想着掏出手机给蒋警官报个信。”

“可能是我太蠢了吧,还没等拨通电话呢就被周宇看出了端倪,他一下子就把枪掏出来了,还把我的电话给抢了去。”

“期间也有社员想要反抗来的,却被他一枪给打中了腰侧,为了避免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我只能一边安抚着大家的情绪,一边祈祷着警方快些发现我们出事了。”

说到这,任雨梦侧过脸去感激了看了一眼张宝珠:“这事儿还得感谢宝珠姐,要不是你急中生智扯断了方向盘下方的线路,让客车及时抛了锚,现在咱们哪里能够坐在这里聊天啊!”

张宝珠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脸上原本不甚明显的淤青,这会儿看着颜色又变深了一点。

只不过那眉梢眼角的喜意,是多深的颜色都掩盖不住的。

“对了,蒋警官,你头是不是还晕着呢?我们说话打扰你休息了吧?”张宝珠稍微收敛了一下表情,十分关切的冲着病床上的人问道。

蒋天瑜正欲开口回应,病房的门却刚好被人推了开,祁子昂那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后,一下子就把门口的位置给堵了个严实。

牛小婷三人自然是认识他的,还以为两个人要谈工作,所以很是识趣儿的站起了身,先后出了这间病房。

坐在那里的蒋天瑜有些不自在的攥紧了身上的被单,看着祁子昂走到了床尾的位置,便选择了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那个……周宇确认死亡了?”

“嗯。”祁子昂有些好笑似的看着她的脑瓜顶,对于这仿若鸵鸟一般的行为感到无奈。

“我刚刚去见过高小燕,告知了她这个消息。”

高小燕的反应很平淡,也许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蒋天瑜似是在感慨:“放弃了自己逃生的机会,最后还是没能如愿,高小燕会不会后悔?”

“对了,她到底为什么对周宇和周才良父子这样的死心塌地啊?”

“高小燕说,小时候从福利院跑出来,差点被人打死在街边,是周才良和周宇及时出现救了她。”祁子昂简短的解释道。

听到这话,蒋天瑜沉默的垂了眸,心情有些复杂。

“蒋警官……”

“你是不是……”

过了不知多久,两个人竟同时开了口。

祁子昂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略微扬起下巴示意她先说。

短暂的扭捏了两秒,蒋天瑜一咬牙、一狠心的出了声:“可是异地恋会很辛苦诶……”

其实一切早有预兆,以对方的控制力又怎么会轻易和异性发生哪怕一丢丢的肢体接触,她在感情方面一向直白,干脆主动跳过了不大重要的表白环节,直奔主题了。

两个人的工作都这样忙,人家普通情侣好歹两三个月能互相飞到对方的城市去温存,而他们想要见一面,这难度不亚于西天取经。

强忍着几乎要到了嘴边的笑意,祁子昂上前伸出手,克制的把人轻轻的拥进了怀里。

她是他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何种状态里都会一眼就认出的人啊,又怎么可能会放手。

俯下身,再次用嘴唇碰了碰那块覆在伤口上的纱布,祁子昂轻声道:“一辈子那么久。”

“咱们总会想到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