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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作为亲人,冷眼旁观,在她死后也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夏家人,真的配成为她的亲人吗?

亲人会在看她抑郁得快要死掉的时候,都吝惜伸出手拉她一把么?

他们配么?

不配。

陶萄自己回答自己。

当然,尽管这么想,陶萄却并不会很傻的告诉自己——远离夏家人,远离夏启月。

所谓的远离世俗的泥潭、过好自己的生活——都是狗屁。

“墙角的花,你孤芳自赏时,天地便小了。”——这种话是说给高考生听的,在语文写作的部分,高考生可以合理引用原句升华主题。

除此之外,都是狗屁。

墙角的花,如果不能脱离这方天地,哪怕再漂亮,它也只是一朵野花。

就像她会摄影,审美意趣天生不同于一般人,然而只把作品保存在相机里,别人永远不知道她叫陶萄。

她知道,在不久的以后,夏家的人就会找上她,她会重新走上上辈子的“老路”。

她如今已经有可以不依附夏家的强大底气了,然而她依旧会“回”夏家。

陶萄并不会因为自己看到了另外一片天地而清心寡欲,就算是现在,想到自己上辈子那压抑到极点的经历,陶萄依然感到愤怒。

她没有努力,消沉度日,的确是她的错,可是所有的旁观者,那些明里暗里向她投递敌意的人,都有罪。

如果有机会,为什么不回去?

夏启月凭什么衣食无忧高高在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坐享其成?

夏家的人欠她的,她要还回去。

回去,把一切都玩得人仰马翻再走。因为她不是什么真善美的人。

因为曾经她感受到的痛,真的很痛。

她不要那些人这辈子如此乐哉地独善其身。

他们和徐意和徐填不一样,徐意和徐填是过眼云烟,然而夏家人,陶萄做不到这么平静地放下,或者说放过。

这个执念,这个让她一想便身体紧绷的夏家,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只有在这根刺拔掉之后,她才能成为真正的无负担的自在的人。

当然,她始终记得的是,她叫陶萄。

不叫夏萄。

*

陶萄打开手机通过号码搜索,添加了周加西的微信。

周加西暂时没通过,倒是陈路忽然给她打来了电话。

陶萄迟疑了一下,接了起来:“陈老师?”

陈路好像在棚子外而,还有风雪呼啸的声音。

他声音有些模糊:“陶萄!我看了你的片子!”“厉害!太厉害了!”

“是你的水准!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陈路的语气好似很激动。

“现在你在哪!”

“陈老师,你怎么看了我的片子了啊?我刚刚回h市。”

“好家伙,我都没生气,你拍了片子都不给我看看哈,还是周加西发我我才看到的。”

“不过你还呆在h市干什么?”

“没事的话准备准备,去京都啊。”

“奖牌肯定有你一个。”

陶萄以为这只是个征集活动,没想到有奖牌这么一回事。

按照陈路的说法,这个活动,中央很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