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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遥遥一回头,高大英挺的青年背光站在她身后,眉眼阴鸷,气势骇人。

“谢……”程遥遥咬住唇,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找到靠山似的躲到谢三身后。

那横肉脸一只手不自然地垂着,嘶声道:“臭小子,我他妈跟你没完!”

谢三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横肉脸,语气冷得叫人打哆嗦:“还想来?”

“不不不,咱们就是开个玩笑。”老刘见风使舵,忙扶着那横肉脸,讪讪道:“走,走了!”

看着那三人狼狈而逃的背影,那老农过来了,呸了声:“那两个是卖猪肉的,没人敢惹他们!这老刘越混越下作了!姑娘,还好你对象来了,我都说了你一个人不能来这儿!”

程遥遥偷偷看了眼谢三,被说得委屈又后怕。她低声道:“我怎么知道他们这么坏!”

她委屈巴巴的,想要谢三哄一哄自己。可谢三只说了一声”走”,就率先往外走去,。

程遥遥跺了下脚,可到底不敢自己待着了,只能气鼓鼓追在他后头。

猴子连忙追上来:“哎哎,等会儿啊,那杨梅干的事儿咱们还没商量好呢。”

程遥遥连忙比了个闭嘴的手势,谢三扫过来,程遥遥一秒怂,坦白道:“我卖杨梅干呢。”

谢三摊开手:“给我。”

程遥遥把手里挎着的布兜递给他,很沉。谢三拧拧眉头,对程遥遥道:“在牌坊下等我。”

程遥遥道:“可是……”

谢三不容置疑道:“我来谈,你过去等着。”

“知道了。”听出谢三语气里的严肃,程遥遥乖乖点了头,又拉过谢三,小声道:“底价是四块五,别被他压价了!”

看着程遥遥写着“我很精明”的小脸,谢三唇角忍不住扭曲了一下,点点头。程遥遥这才跑到牌坊下站着,这儿没有太阳,还有阵阵巷子里吹出来的穿堂风。

谢三拎着东西跟猴子走到一边,远离人群又恰好能看见程遥遥。两人低声交谈了一会儿,大部分是猴子在说,谢三偶尔简短地说两句,面无表情。

程遥遥打了个哈欠,低头拨弄自己的手表。才十一点半,谢三不是说自己要十二点才结束吗?

正想着,谢三过来了。程遥遥接过他手里的布兜,是空的:“都卖啦?卖了多少?”

谢三没回答,领着她穿过几条巷子,走到一家关闭的图书馆后门,四下无人。他这才张开手,掌心放着一卷钞票和零碎票据。

程遥遥接过来数了数,一共三十二块钱,还有一些票,比她之前跟猴子谈的价格还高!程遥遥奇怪道:“怎么多了几块钱?你抬价啦?”

“嗯。”谢三道,“把钱收好,别让人瞧见。”

程遥遥掏出小荷包,把钱胡乱塞进去,又拿手绢仔细擦擦手。三十多块钱,她当废纸一样随便一塞,又是浑然不把钱放在眼里的样子。

谢三看着她,低声道:“你上次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答应了你好多事,我又不记得是哪件了。”程遥遥叠好小手绢放起来,很轻松地道。

谢三一板一眼道:“你上回答应我,会乖,不惹事。你自己跑来黑市,这算乖吗?”

程遥遥眼波颤了颤,气焰一下子低了,哼唧道:“我这是在赚钱。你看,我刚才还赚了二十多块。”

她把小荷包拿出来塞进谢三手里,蓝色丝绸的小荷包,轻轻一捏,鼓囊囊的,里头满是票子。

谢三准确地捕捉到信息:“你还卖给别人了?”

“……”程遥遥语塞,想了想顾左右而言他道:“有钱可以买细粮了,还能给奶奶和小绯买新衣服,还有你,你也得换身新衣服了。”

谢三良久没有说话,把小荷包放回程遥遥手里,握住:“这是你自己的钱,收好。”

程遥遥手指纤细,丝绸一般细嫩。谢三粗糙大手堪堪裹住她的,两人几天未曾亲密接触,阳气源源不绝从肌肤注入身体,小荷叶欢快地舒展开来。

带着茧子的手指粗糙有力,蹭过手背时仿佛激起微小电流,令程遥遥脑海里闪过许多奇怪画面。大床上翻滚的躯体,卷起的裙摆,揉着她的大狮子……还有胸前的指痕和脚背上的牙印。

程遥遥脸颊猛地滚烫起来,把手往回抽。

谢三察觉掌心里的温软在挣动,回过神来,却见程遥遥两颊生晕,眼波如醉,一时间血液沸腾起来,哑声道:“遥遥,你……”

程遥遥却哼了一声,背过身去盯着墙。背后热烘烘地贴上一个胸膛,程遥遥却跟被吓着似的,猛地转身躲开。

背后就是墙面,她贴到粗糙发烫的墙上,瞪着谢三:“你……你走开点!我还生气呢!”

她终于想起自己还在生谢三的气,新仇旧恨一块翻上来,她指尖戳着谢三的胸肌往后推。猫儿一样的力道,挠在人心头最痒处。

温香软玉近在眼前,艳若桃李的小脸晕红,自以为很凶却没有丝毫威慑力地瞪着人,直教人更想狠狠地欺负她。

也就只有谢三,当真听话地往后退开,像只驯服的大狗,分辨起刚才的事来:“我刚才没有凶你。”

程遥遥道:“你有。”

谢三否认:“我没有。”

程遥遥蛮横地跺脚:“你现在还顶嘴!”

“……”谢三形状优美的唇动了动,抿紧,不吭声了。

程遥遥看着他的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波忽然颤动起来:“还有,还有那件事……”

谢三道:“哪件事?”

“你又装傻!”程遥遥小脸涨得通红,一急就格外地口不择言:“你摸我的事啊!”

“……”谢三喉咙里发出低哑的一声喘,狭长眼眸里迸射出的光叫程遥遥吓得往后躲了下。背后是滚烫的墙面,身前的谢三散发出的气息更炙热,还有一股叫程遥遥腿软的侵略性。

谢三的嗓音沙哑,眼神定定地望住她:“我摸了。”

“你……”不提防他这样直接就承认了,丝毫不似程遥遥想象中的心虚或羞涩,反倒叫程遥遥愣住了,想好的许多话全堵在了喉咙里。

她傻眼地瞪着谢三,脸颊上的红一层层晕染开,娇艳欲滴:“你……你还敢说?你干嘛摸我!你那天晚上是不是偷偷跑进我房间的?”

“我不仅想摸你,我还想……”谢三尾音粗嘎得听不清,一滴汗水沿着他利落的下颌线往下滚,将落未落。

滚烫呼吸吹拂在程遥遥耳畔,叫她双腿发软,谢三的话未说下去,眼神却露骨地说出了一切。她发出一声绵软的哭腔,腰肢被谢三捉住了,浑身重量都挂在他臂弯才没滑到地上。

程遥遥带着哭腔,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谢三低头仔细地听,才听清楚她说的话:“你亲亲我……”

程遥遥的唇比玫瑰花瓣更娇嫩,带着甜。谢三珍而重之地印上一吻,大手抚摸着她丝绸般的发:“不要哭。”

这个吻蜻蜓点水一般,却带着视若珍宝的宠溺与爱意。程遥遥双腿越发地软,心口小鹿乱撞,一定是小荷叶在作怪。

她迷糊地想着,双手搂着谢三的脖子,胡乱地吻了上去。她先碰到了谢三的喉结,随即是下巴,上头带着些粗糙的胡茬,扎得她脸颊发疼,最后终于寻到了唇。

烈日泼洒,照在这个无人的荒芜窄巷里。强壮的青年肩背上滚动着热汗,紧紧搂着怀里娇滴滴的姑娘,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青涩地交换一个吻。

这是一个急促的,不得章法的吻,舌尖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胸膛里的焦灼散去,程遥遥陡然一颤,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她整个人都软绵绵地挂在谢三的胳膊上,两人唇瓣相贴。

程遥遥失措地瞪大了眼睛,盯着谢三近在咫尺的眉眼。狭长沉静的双眸里此时写满情YU,一双大手紧紧挽住她的腰肢,与梦中的大狮子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