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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袁方在那日去追击金崇山的马车上和云起说过,不过子桑瑾知之不深,所以给他解释道:“微臣让人去了邓信家乡,得知他家里头半年内接连出事,父母兄弟全因得了怪病死了,邓信许是以为顾秦牧要斩草除根,所以加害金贵人从而将柳相拖进来,以此再带出早已盖棺定论的假币一案,最后达到复仇的目的。”

子桑瑾不禁感叹:“一个小小的御前太监,不曾想有这般心机。”

路口分开,子桑瑾独自回东宫,袁方和云起往宫门走。

袁方最近被案子压得喘不过气,这下好了,连天空都觉得格外晴朗,不禁提议道:“云世子,好不容易案子破了,我们去喝一杯?”

“嗯?袁大人你没去临华殿啊?”

袁方不懂,“早朝都结束了,本官去临华殿做什么?”皇上确实没召他啊。

云起眨了下眼睛,故作沉思状,“本世子还以为……”

“啥?”

“皇上今日还要喊袁大人去洗洗脑子。”

袁方嘴角一抽,“您可真……”损。

“关心你?”

“呵呵。”

这杯酒没喝成,两人在宫门口遇到了柳相知。

被关了几日,柳相知清减许多,他抱拳冲着云起和袁方示礼,含着如沐春风的微笑道:“本相今日能出来,多亏两位前后奔走。”

袁方不敢受,“大人您言重了,本是下官分内之事,谈不上奔波。”

云起摇着扇子道:“柳相再不能洗刷冤屈,某人要内疚得夜不能寐了。”

柳相知笑了笑,“你回去转告陆丫头一声,陆逊没事。”

云起把袁方赶走,跟上柳府的马车,“单这句话我不好拿回去交代,不如柳相再详细说说,比如皇上到底还打算关个几日?”

柳相知垂目思考一会儿,抬手挥了下,让柳府的下人退开一下,问道:“你知道皇上的症结在哪里?”

云起挑起一边眉头,“舞阳公主?”看到柳相知眸色变深,云起心无城府地笑道:“最近发生的事情里,也就这一桩能戳到皇帝痛脚。”

柳相知颔首:“不错,皇上和舞阳……总之里面很复杂,不是广白和你们想的那样。”

云起可对一个已经作古的公主没多大兴趣,“我未来岳父呢?头虽是他砍的但人已经死了,为保全陆氏一族算舞阳公主深明大义啊,皇上犯不上记恨吧?”

柳相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当年故交,到如今,只剩下我们三人。”

云起再想问,柳相知抬手示意马车夫赶车,对着他扔下最后一句话,“让陆丫头安心在家等着。”

柳府马车渐渐远去,云起收起脸上表情,带着观月直接去了吉庆坊。

“柳相虽未明说,但我感觉你父亲这两日应当就会回来了。”云起往旁边房间张望,“还是没有办法?”

陆安然总算得个准信,不过想到萧疏生死未知心情仍旧发沉,摇头道:“有个方法能延缓,但是无法彻底清除,而且亦有凶险,我办不到。”

“延缓多久?”

“至多三月。”

云起:“……也就是说,假使你说的治疗法子成功,也不过是延续他三个月性命?尤其是方法还容易要命?”

两人讨论不出结果,目前只能等着雷翁回来。原先陆安然也想着让周同先看看,结果周同这人同样不靠谱,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陆安然想起一件事,“太子那里是不是要通知一声?”

“嗯,回头我遇到了跟他说。”说到太子免不得提起案子,云起总觉得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顾秦牧如果要出手,当时就下手了,何必在大半年之后,案子都尘埃落定了再去动手。而且杀的还是邓信的家人,就不怕邓信破罐子破摔?”

陆安然也认为不合理,“金贵人是邓信所害,那陈美人呢?他谋害陈美人的原因是什么?”

“袁大人倒是有个猜测。”云起想起都觉得啼笑皆非,“天色太黑,金贵人和陈美人两人的寝宫相距不远,邓信杀错人了。”

陆安然:“……”

云起:“邓信小时候学过杂耍,身上确实颇有点功夫,翻墙越户不在话下,虽然袁大人的想法听着可笑,比对线索却能对上。”

“邓信身上没有被抓破的痕迹。”她亲自验过尸,不可能会记错。

云起支着脑袋懒洋洋地转头看向她,“金崇山如今还在京兆府大牢,可以让袁大人再审问一下。”

当天夜里,金崇山畏罪用碎碗划破手腕死在牢中,狱卒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冻僵了。袁方很生气,将当天值班的狱卒全都罚了一顿。

这下,不管云起和陆安然两人心里有再多怀疑,这件案子也只能到这里为止。

第九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