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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竹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道:“张大叔说得有道理,我鸣曦不知病成什么样了?”

说着,嘴一瘪,又要哭。

刘大根自己的婆娘彪悍得很,哪里见过这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小夫郎?

他烦得很,却不敢发作,想一棍子把白竹打晕,免得聒噪,又怕引起车夫怀疑。

再说了白竹不可能总晕着,醒了才好卖,毕竟没人愿意买一个活死人回家。

刘大根只好耐着性子劝他。

可是说张鸣曦病重吧,又怕白竹哭,说他没事吧,白竹马上就问没事还特意来接他干什么,吵着闹着要回去。

白竹一顿哭闹,生生把刘大根急出一身汗。

王麻子自己吃了刘大根的亏,这时见他被白竹逼出一身汗,心里快慰极了,不但不给他帮腔,反倒闭着眼睛靠着车厢装睡着了。

刘大根见王麻子眼皮微动,嘴角上扬,心里把他大骂一通,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劝慰白竹。

他嘴巴都说干了,白竹好像终于听进去了他的话,不再哭闹,发了一会儿呆,就开始唉声叹气,一会儿说头疼,一会儿说肚子疼,把个刘大根闹得想撞墙。

一路哄着,骗着,好不容易来到一个小镇上,白竹捂着肚子呻吟道:“肚子好痛,受不了了,找个郎中看看吧!”

王麻子被他吵得心烦,一天没吃饭了,他肚子也饿了,笑了一声道:“你不是肚子疼,是饿了,刘……,张兄弟,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刘大根怕白竹逃跑,又怕他满脸血引起别人的注意,忙道:“好,我去买吃的,你们在车上等我。”

说着,朝王麻子使了个眼色,让他看着白竹,自己匆匆忙忙跳下牛车,拿着两个竹筒跑去买吃的。

白竹闭着眼睛,奄奄一息地斜靠着车厢,暗暗盘算着脱身之法。

他受伤极重,脸上看着可怕,其实是皮外伤,并不要紧,可头上挨了一棍,也不知道头盖骨有没有打破,反正疼得很,一动就头痛欲裂,恶心想吐。

而且,他身上没有一文钱,连碗水都没钱买。

白竹思前想后,打定主意,暂时不能跑,跟着刘大根,要吃要喝的,养养伤,等身体好点再想办法跑。

不多时,刘大根提着两筒水,抱着几个杂粮馒头跑过来了。

他递了一筒水给白竹,又给了他一个杂粮馒头,温言道:“出门在外不容易,将就着吃吧!你娘给的一点钱要省着花,除了我们的盘缠,还要留些钱给鸣曦抓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