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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桑延的工作也是,但也没她这么不规律。

想了想,温以凡还是想等工作再稳定点,再来考虑这个事情。她在心里预估了个时间,感觉还得拉长一点:“那就――”

“嗯?”

“再谈个一两年吧?”

“……”

-

虽没想过还能得到拉长时间的结果,但桑延也不太在意这时间早晚,毕竟是迟早的事情。这姑娘想谈久点恋爱,那就谈。

反正都是跟他。

两人又扯了点话,之后桑延也没再打扰她开车。

他靠着椅背,眼皮耷拉着,莫名有些困。在此沉静之下,桑延再度回想起刚刚温以凡提得关于舞蹈的话题,情绪也渐渐因此变得差了起来。

高中的时候,桑延只见温以凡哭过两次。

一次是那次公交车上,另一次是,她被她的舞蹈老师叫去谈话。

桑延具体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那会儿刚巧看到她从办公室里出来。他想叫住她,还没出生就见她没往教室的方向走,反倒往另一栋教学楼的方向走。

看着情绪极为低落。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桑延顿了下,而后跟了上去。

他看到温以凡走到阅览室旁的楼梯间,这个时间点那一块这基本没有别的人。像是失了魂,她往下走了几层,坐到角落的位置。

没发出任何声响。

过了好片刻,她的肩膀轻颤着,像是强忍着哭。

那个时候,桑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能猜到,她也许是因为脚伤的事情影响到了跳舞,而觉得难过而无力。

觉得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能安静地坐在她后边,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可到今天,桑延才知道她真正哭的缘由。

她高中所承受的痛苦。

都似乎是以那天为序幕。

那一天,他的阿降,被人硬生生地折断了翅膀。

……

把车子开回小区,温以凡正打算下车,突然注意到桑延失神的模样。她凑过去,往他面前晃了晃手掌,问道:“你在想什么?”

桑延回神,看了她一会儿:“温霜降。”

“嗯?”

“我是打算一直跟你走下去,才会跟你说这样的话。”桑延对上她的眼,模样一改平时的不正经,认真得过分,“除了想找别的对象,你想去做其他别的什么,我都支持你。”

“……”

“别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将就,知道不?你的人生还很长,”桑延碎发散落额前,侧着头对她说,“想做什么,都不算迟。”

温以凡瞬间懂了他的话。

她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在这一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似乎也没一定要她给出什么回应,说完之后,桑延用力揉她脑袋:“听进去了?”

温以凡讷讷点头:“嗯。”

桑延:“行,那就回家。”

下了车之后。

温以凡主动过去牵他的手,轻声说:“桑延,我刚跟你说的都是实话。”

“嗯?”

“我以前觉得,我家里人因为觉得跳舞开销大,不让我继续挑了这事情很难以启齿,所以才跟所有人都撒了谎。”温以凡说,“但我现在觉得都没关系,所以我才想主动告诉你。”

桑延捏了下她的指尖。

“我现在跟当时不一样了。当时我觉得我很弱小,对什么都无能为力。”温以凡慢慢道,“觉得反驳和诉说都没有用处,干脆保持沉默。”

因为没有任何依靠。

“但我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也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温以凡说,“就像是我爸没去世的时候一样,因为我想做什么他都支持我。”

她抿唇,又道:“然后,我现在有你。”

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温以凡极为确定,她又重新有了依靠。

“我现在是真觉得当新闻记者挺好的,这些年我的精力全部都放在这上面,让我现在放弃记者去做别的,我也不太甘心。”温以凡想了想,笑起来,“但我可以像你一样。”

桑延喉结滑动着,看向她:“什么?”

“你不是有个头牌的副业吗?”温以凡认真说,“我要之后哪天想继续跳舞了,也可以把这当成我的副业。”

桑延笑了:“也行。”

两人走过去等电梯。

温以凡正对着他,半靠在墙上。在这安静的氛围里,她莫名有点想说句矫情话:“桑延,你说你是不是我爸爸派来对我好的?”

桑延抬睫,否认得很快:“不是。”

“……”

过了两秒。

他又闲散地补充:“我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