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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的紫荆花开得正艳,被风吹了一两瓣花瓣落到痰盂底。

虞晚此时的心情就跟这紫荆花一样,她心有不满,翻了好大一个白眼,还夸张地仰转脖颈轻哼。

“哦哟,资本?资本在哪?谁家资本住在这?说出去也不怕招人笑。”

沈明礼被她古灵精样逗笑,声线却很平稳,“不是我看着你,某位女同志早走上资本主义行事作风。”

“染上这边习性,回去不好改。”他把茶杯放到床头柜上,眼角余光不漏过她的神情变化,“放出鸟笼的鸟还能情愿回的笼子里?我盯着你,拘着你也是为你好。”

“呸,说的倒好听,可惜啊…”

可惜她打定主意不会再回去,虞晚想趁现在多问沈明礼要些值钱东西,也不是白拿他的,孩子也有他一半,总得出钱养吧?

不管沈明礼能不能治好,这个孩子她一定要怀,也一定要生。

到时候就算表明不回北边,非要留在香江,有孩子在,沈家只能妥协,让她开条件。

哪怕真狠下心对她们母子俩不管不问,时间却是一把利刃,月月寄相片过去。

再装可怜说日子不好过,写些酸信说多后悔没珍惜沈明礼,她就不信,沈家真能舍得,就算沈家舍得,沈明礼也舍不得。

拖到五年后北边开放改革,进入八十年代,她有沈家的孩子,带着孩子回去认亲,要创业还是要买房产,北边谁敢为难她?

退一万步说,哪怕是沈家倒霉垮台,她在香江过小日子,北边还能把手伸到这边来?

总之有了这个孩子,她是进可攻退可守。

虞晚想着这些盘算,忽地又没那么计较,笑嗔着伸指头戳沈明礼的唇,“怎么不喝羊奶?怕我问你要金首饰?”

沈明礼没等来她的发脾气,有些空有余力哄人,却没处发挥的失落,嫩葱白一样的手指头抠挠起他的下巴。

轻轻慢慢,挠得人麻酥酥的。

手主人说出来的话,却像泥田里面插钢针,“知道你小气抠门津贴少,我不要了行不行?也不知道这边招不招孕妇洗碗工,孕妇营业员。”

“靠男人靠不住,还得是靠自己。”

虞晚自怨自哀地演起戏,装被婚姻套牢的可怜女人,“男人嘛,婚前一个样,婚后一个样,我也是认命,谁让我已经嫁给了你?”

沈明礼哪见过她这副小媳妇受气包模样,心痒难耐没有,鸡皮疙瘩倒是起了一胳膊。

“姑奶奶,你别寒碜我了,我给你买成吗?不过得等确定手术费用后。”

“到时候连着玻璃橱窗里的耳坠、项链都买给你。”虞晚要给他生孩子,一些身外物,他看得倒没那么重,沈家最不缺的就是金玉古董字画卷。

虞晚顿时眼冒精光,很是不要脸的俯身亲吻沈明礼,贴了贴嘴唇,她脑袋一歪,就势躺在枕头上哄人。

“还是我嫁的丈夫好,人高腿长模样好,出手就是成套成套的金首饰。

也不知道上辈子烧了哪门子高香,这辈子能嫁给你真是我的福分。”

福分?沈明礼把两个字眼放在舌尖卷了卷,眼角眉梢泄出一抹笑。

“给你买就是福分,那你的福分来得真是轻轻松松。”

“我们是夫妻,我有福分就等于你也有,临近年底不许乱说话。”

夫妻俩就这样躺在床上,谁也没提中午茶餐厅的事。

听着窗外的风声,树叶声,还有嬉笑跑跳的孩童声。

时间在静谧中拉长变慢,慢得能嗅到空气里的阳光干裂味。

那股特有气味,愈变愈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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