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认主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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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主人◎
千演神兵虽已停止变化,石门也已开启,但林风致体内的鲲丹却没有停止涌动的迹象,它像是受到什么召唤般,所蕴含的灵气涌涌不绝向外释放。
灵气如同利剑,在经脉内横冲直撞,林风致的手掌被吸在已经化作长剑的千演神兵上,粘得牢牢的,灵气冲入千演剑后,化作紫光又涌向门后神秘之地。
林风致苦无对策,只能生受这样的苦楚,眼前景象模糊,也看不清门后的世界。
忽然之间,一只手掌覆在她与剑柄紧粘的那只手上。
那手掌冰冷,没有属于人类的温度,却在这一刻神奇抚慰她手背上因灵气暴冲而刺疼难耐的肌肤。林风致回头恍惚一瞥,瞧见祁怀舟病弱的脸,他的面庞似乎更苍白了。
她刚想说什么,贴着她手背的那只手却倏地一收,完美地包裹住她的手,剑柄随之一沉。
祁怀舟连着她的手一起,握紧千演剑,沉劲按剑施法,再将剑朝后一拔。只闻得几声“咯咯达达”的机械响动,林风致的身体与这柄千演剑一起,都跟着从火猊背上朝后失控飞出。祁怀舟飞在她身后,胸膛与她仅仅半拳之隔,一手依旧握着她的手,凌空挥剑挽个剑花,另一手圈过她的腰肢,以掌轻覆她的小腹。
青光绽起,从他掌心没进她的丹府。
林风致从未料到,这看似孱弱不禁风的祁怀舟,手上的力量竟会如此霸道,如同火焰般从他冰冷掌心涌出,刹那间融入她的丹田,迅速包裹住她的元丹,压制住鲲丹。
她只觉得小腹滚烫,暖意侵身,减轻灵气暴冲带来的痛苦,她轻松不少,却听到几声不太平稳的呼吸,她侧眸望去,祁怀舟的脸色越发不好,握剑之手竟开始发颤。
林风致意识到不对劲,急道:“祁怀舟?!”
“咳!”回答她的,只有祁怀舟的嗽声。
他依旧用力握着她的手和剑,倾注全部神识,想要夺回千演神兵的控制权。
林风致能够感觉到剑身之上传来一股无形之力,在与祁怀舟对抗,这股无形之力来自石门背后,似乎想将他们拉到门内。
“祁怀舟,快点松手!”她想他应该松开手。
然而这一句话才刚出口,剑身上传来的无形之力陡然加大,而祁怀舟的力量却又忽然小了,千演剑被扯进石门中。原本尚有一拳之隔的空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失控而消失,林风致的后背彻底贴在祁怀舟胸前,祁怀舟的手亦紧紧缠到她腰间,如同从后抱住她般,一起随剑被扯进了石门中。
林风致瞪大双眼,却只看到两侧白花花一片,身体仿佛与无数浮云擦身而过般,他们如同陷入一重又一重没有尽头的云朵之间。
也不知多久,千演剑上那股无形之力突然消失,两人从半空落下。四周充满浓厚白雾,林风致只觉得像闯进了一团云朵里,就连脚踩的地面,也绵软不堪。祁怀舟的手已经从她手上离开,千演剑也已垂下任由摆布,外力已失,她的手彻底自由。
林风致一喜,却忽然间又想起什么,急急忙忙转过身。
这一转身,她险些和祁怀舟贴上。林风致退后半步,再看祁怀舟,他一动不动站着。按说像他这样的人物,必不会失礼于她,定要与她保持一定距离的,可如今……
“祁怀舟,你没事吧?”她顾不上许多,大胆伸手轻拍了下他的脸颊,又扯起他的衣袖,看着他的手随她的动作抬起,又因她松手而自然落下。
活死人一样,让人发怵。
“你是哪里受伤了?”林风致急了,绕着他转了一圈,又捏捏他的手臂关节,按按他的背心,只差没将他衣裳扒开查验伤情。
“我有没受伤,难道你感觉不出来?”有气无力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他真想把这个造次的小修扔出去,但他没有力气。
“我哪知道你是不是受了什么隐讳的内伤,万一一时不察,到时发作可怎么办?”林风致反驳道。
这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脸色有多差。
不过能说话了,应该还好。
林风致稍稍安心,又道:“没受伤最好,我可不想和你同归于尽……”
一个“尽”字音未落,眼前站的男人忽然直挺挺倒下,林风致下意识张开手臂,接下失去意识的祁怀舟。
她愣愣站着,任由祁怀舟将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他的头无力垂在她肩上。
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说没事吗?
为什么会晕倒?
这里有没有人?
来搭个手啊!
……
回应她的,只有身边浓厚的白雾。
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林风致背着祁怀舟已经在雾里徘徊了一个时辰,也没能走出这片雾,甚至连方向都没闹明白。
力气耗尽,耐心耗尽。
她不走了!
林风致恼火地把手中的千演神剑掷到地上,又狠狠把祁怀舟从背上扔……好吧,在最后时候她收住性子,还是将人轻轻放到地上。
所有能用的法宝她都用过了,包括昆虚的舆图,她百宝囊里专门用来探方位的罗盘,指路的灵符……然而没有一件法宝管用。昆虚的舆图压根就没显示昆虚宗内有这个地方,探方位的罗盘指针瞎转,灵符刚刚祭起就自焚成灰……
传音玉石失效,传音灵符无法使用。
可不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正兀自抱头站在原地,盯着仍昏迷不醒的祁怀舟,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不妨千演神兵落下之处一簇白烟冒起,慢慢化出个虚影来。
“小姑娘……”
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林风致一大跳。
她飞快蹲下扛起祁怀舟,先离这虚影十步之遥再说。
“别怕别怕。”那声音安抚起她来。
“你是谁?”林风致警惕盯着他道。
白烟已化作个半透明的人影,着一袭藏青的裋褐,梳着道髻,是位蓄着白须的长者,生得慈眉善目,仙风道骨。
土地公似的。
那人听到她的问题,倏地皱眉,困惑地挠挠头,反问她:“我是谁?”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哪知道。”林风致觉得这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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