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下作的手段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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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是个姑娘,护城军倒也有礼,稍微看了一眼这房间,就转身走了。
“你想去哪里?”沈知白皱眉:“你一个姑娘家……”
小二擦了擦头上的汗,赔笑道:“不好意思啊客官,他们说什么搜查江洋大盗叶凛城,为着您的周全,也只能叨扰了。”
“不必。”池鱼道:“我恢复了身份,存了月钱在,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叶凛城?宁池鱼颔首关门,眯了眯眼。
“去静亲王府吧。”沈知白道:“我能照顾你。”
这个名字她有点熟悉,以前干坏事的时候,跟不少人交过手、结过梁子,其中有一回砍了个男人的手,他好像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沈知白突然看不清池鱼的情绪了,以往她有什么心思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但现在,这一张脸笑得简直和黎知晚一模一样,礼貌又疏离。
“我大哥叶凛城不会放过你的!”
“我得罪他了。”池鱼轻描淡写地道:“出去避一段时间就好。”
想起这话,池鱼抹了把脸。
微微一惊,沈知白瞪眼:“这是为什么?”
她怎么忘记了,自己的仇家不少,这样一个人落单在外头,万一被人认出来,是很容易被报复的。
“他是不想听见我的名字,所以冲你发了脾气。”池鱼起身:“眼下正是朝廷需要他的时候,所以想他回来的话,我就别留在这王府了。”
想了想,池鱼决定,干脆躲在客栈不出去好了。
知道什么了啊?沈知白很莫名其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怪怪的,你也怪怪的!”
宁池鱼不在王府的第一天,沈故渊依旧生着气,压根没问她去了哪里。
池鱼坐在主院的水池边,听沈知白说完情况,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第二天,他照常起居,与人商议完攻打安宁城的事情之后,就坐在屋子里发呆。
轻巧落地,沈知白皱眉抬头看了看那窗户,想了半晌,还是决定先去仁善王府问情况。
第三天,沈故渊被冻醒了,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半个时辰里,他突然有点烦躁。
还没来得及申辩,整个人就直接被扔下了楼。
“郑嬷嬷。”看着面前的人,他终于开口:“宁池鱼去哪里了?”
沈知白眨眨眼,万分不解。他说错什么了?
这种事他本来不必这么丢脸地开口问的,自己偷偷捏个诀就能解决。但……他刚捏过,压根算不出来宁池鱼的下落。
“啪——”夜光杯摔在地上碎得稀烂,沈故渊抬头,眼神凉凉地看着他。
郑嬷嬷在阻碍他,非要他亲自开口问不可!
“你……”沈知白微恼:“池鱼要是看见你这个样子,该怎么想?”
既然如此,那问一下又怎么了?反正不会死。
“是吗?”沈故渊满不在意地挥手:“随便打打就好了,沈弃淮那个人,没有好下场的。”
“池鱼姑娘现在挺安全的。”没有直接回答他,郑嬷嬷抬头问:“您想见她了?”
“为什么?”沈知白皱眉:“眼下各大亲王都在找您,第一场正式交锋咱们这边险胜,但损失不少,孝亲王说有要紧的事想和您商议。”
“哼。”沈故渊沉着脸道:“做错了事,逃跑就是解决的办法?”
慵懒地看他一眼,沈故渊道:“我不想回去。”
“主子。”郑嬷嬷平静地提醒他:“先跑的人是您。”
挥手示意她们都先出去,沈知白关上门,跪坐在沈故渊面前问他:“发生什么事了?您为什么不回王府?”
沈故渊:“……”
老鸨见有贵客来,连忙道:“这位公子,您快来劝劝,他都喝了一晚上了!”
傲娇地别开头,他闷声道:“不说便不说吧,我也不是想见她,就是沈弃淮的死期要到了,总得她在场才行。”
“三皇叔。”沈知白走近他,喊了一声:“您疯了吗?”
“是吗?”郑嬷嬷问:“您到现在为止,还只是想完成任务而已?”
沈知白皱眉抬眼,就见那一向仙气十足的三皇叔,此刻红袍凌乱不堪,雪白的发丝从脸上滑过,挡得一双眉目阴暗看不清神色。他坐在垫子上,一言不发地继续灌酒,像是压根没听见人说话。
“不然呢?”沈故渊冷笑:“要不是有任务,你以为我会对她这么有耐心?她早死了八百回了!现在只要任务完成,我定然不会管她!”
青楼酒水向来盈利丰厚,以往来人,就算喝死了她可都是不管的,可这回,老鸨竟然劝他别喝了。
“这样啊。”郑嬷嬷点头:“那您就宽心吧,池鱼姑娘现在很好,说不定能自己找到合适的姻缘。”
“这位公子可莫要再喝了。”老鸨心疼地劝起来:“您有什么想不开的,说给姑娘们听听,姑娘们变着法儿也得逗您开心,您这样喝伤身子啊。”
自己找?沈故渊皱眉:“她的红绳,我系在沈知白身上了。”
花眠楼外头挤满了人,男女都有,都踮着脚往里头看着什么呢。沈知白一瞧,立马让护卫挡开人群,往里头走。
“一般的红绳,都是相互能找到对应的人,月神们打个结即可。”郑嬷嬷道:“可池鱼姑娘不一样,她的红绳无主,哪怕是您打的结也没用,她的姻缘,由她自己做主。”
长乐街说白了就是烟花柳巷,沈知白怎么也没想到沈故渊会来这里,压根不用仔细找,往人最多的地方去,一定能找到他!
还有这样的?沈故渊黑了脸:“老头子是不是故意想整我,所以把这根红绳给我了?”
“好。”池鱼乖巧地点头,继续吃她的清蒸鱼。
郑嬷嬷摇头:“他是真心疼爱你的,做的事情,定然都不会害您。只是主子,您也莫要自己害自己。”
池鱼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没什么反应,但沈知白却沉了脸,抿唇起身:“我去找他,池鱼你在府里等着。”
他怎么就自己害自己了?沈故渊翻了个白眼,起身就往外走。
结果郑嬷嬷当真知道,只是有些吞吞吐吐地道:“在长乐街呢。”
“主子,车备好了。”苏铭在外头等着他:“干粮也都准备好了,足以到安宁城。”
她不知道沈故渊的下落,下人却知道吗?沈知白很怀疑,但还是去问了一声。
“上路吧。”沈故渊扫了身后一眼,一挥红袖,颇为不悦地踏上了马车。
池鱼望着桌上的清蒸鱼发了会儿呆,然后道:“问问郑嬷嬷吧。”
郑嬷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起身往外走,七拐八拐的,很是准确地就找到了池鱼所在的客栈,推开了她的房门。
“这可怎么办?”沈知白皱眉:“很多事情还等着他一起商议,这多事之秋,他哪里能突然消失?”
“池鱼姑娘……”
池鱼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血腥味扑面而来,宁池鱼蹲在地上,听见声音就回头朝她看过来。她旁边倒着一个人,一身黑衣,嘴角鲜血满溢。
疑惑地看了看主屋里,确定沈故渊真的不在,沈知白才坐下来问:“你师父呢?”
郑嬷嬷吓了一大跳:“姑娘?”
“知白侯爷早啊。”池鱼笑眯眯地道:“用过早膳了吗?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别误会,我没杀人。”池鱼起身,拍了拍手:“这贼人身受重伤,不知为什么到我这儿来了。”
前线传了捷报来,静亲王等人左右找不到沈故渊,第二天沈知白便往仁善王府跑了一趟,却见只有池鱼坐在屋子里用早膳。
拍拍心口,郑嬷嬷走进来关上门:“既然是个贼人,那就扔出去好了。”
……
池鱼耸肩,指了指自己的脚踝:“我倒是想。”
她不难过的,要是再因为一个人难过,那多傻啊。
郑嬷嬷低头一看,好家伙,地上的人昏迷不醒,还死死抓着人家的脚踝不放。
低头看着这涟漪,池鱼努力咧着嘴,笑得更欢。
“他昏迷前说,我要是救他,所有的账一笔勾销,以后谁找我麻烦,他帮我挡着。”池鱼撇嘴:“所以我在犹豫,是把他手砍了呢,还是救救他。”
池鱼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落在澡盆的水里,荡起好几圈涟漪。
“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积福的事情还是要做的。”郑嬷嬷蹲下来看了看,给了瓶药给他:“让他吃这个,外伤找个大夫就好了。”
郑嬷嬷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默默背过身去站着。
池鱼接过药看了看,有点心疼:“把您的好药用来救这种江洋大盗,会不会有点不值当?”
“没什么好哭的,三王爷何等人物,能与他有夫妻之实,我足以让全京城的姑娘羡慕了。”咧嘴笑了笑,池鱼道:“多少姑娘想和我换都来不及!”
“人无贵贱,至于好人坏人,那是你们去分的,在我眼里都一样是人。”郑嬷嬷笑眯眯地道:“医者仁心。”
“姑娘,想哭就哭一会儿。”郑嬷嬷心疼地看着她:“嬷嬷帮你守着。”
池鱼崇拜地看了郑嬷嬷一眼,然后把药给人塞下去,再掰开他的手往床上一丢,出去让小二叫大夫。
沈故渊帮了她太多,又总是和她在一起,所以产生了一些莫名的情愫,这情愫都不一定是喜欢,她何必这么奋不顾身地想让他爱上自己?黎知晚的忙,她可以不帮的,反正沈故渊最后也不会娶她。
“对了姑娘,老身过来是有件事要说。”郑嬷嬷道:“您可能得去安宁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