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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翻了个白眼,沈故渊哼笑:“你拿什么出卖我?”

安抚好余幼微,他起身回府,一路上都捏着手里的珠串儿在沉思。

对哦!池鱼眼睛亮了起来:“那,师父的意思是,咱们请君入瓮?”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也是万分着急的,现在的沈故渊虽然没什么异动,但他总觉得这个人是个祸害,一天不除,他就一天不能睡好觉。

“你全身上下,也就脑子是个好的了。”沈故渊啧啧两声,伸手指了指外头:“想怎么玩他,就去怎么玩他,出一切事情,为师都替你担着。”

“这些事情,不必你来操心。”沈弃淮起身,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道:“你只要乖乖等着本王就好了。”

“这话可是您说的。”池鱼兴奋地道:“那我要惹出大麻烦,您可不能不救我!”

“小女明白。”余幼微难过地道:“可是,小女也担心王爷啊。三皇子找回来了,四大亲王皆有让他掌权之心,您的地位岌岌可危……”

“放心。”

“好了,别哭了,有本王在呢。”沈弃淮道:“丞相对本王有恩,本王无论如何都不会辜负你。”

有人撑腰,池鱼腰杆都挺得更直了,回屋去精心梳妆一番,刚好等到了沈弃淮派人送补品过来。

要低调,余幼微自然是不乐意的,可眼下这形势,也没别的选择,只能捂着帕子呜咽。

摸了摸头上的步摇,整理好身上的罗绮,池鱼看也没看那一堆东西,端起手就往悲悯阁走。

“怎会。”沈弃淮摇头:“既然已经说了要对你负责,本王就不会食言。只是,若非要成亲,恐怕只能等这风波过去,婚事也低调一些。”

以前她人杀多了,习惯穿一身护卫衣裳,跟男儿一般干净利落,没想到在沈弃淮眼里,反而不讨喜。女儿家的规矩,她不是没学过,该有的仪态,她本也都有。以前没让沈弃淮见识过,现在就让他看看好了。

“那……”余幼微哽咽:“那怎么办啊,王爷是打算不要小女了吗?”

“王爷。”

沈弃淮长长地叹了口气,闭眼摇头:“此事已经惊动徐宗正,他祭祀宗庙,求问先祖,签文也都不吉。”

悲悯阁里,云烟进来通禀:“池鱼姑娘来谢恩了。”

“我不要……我已经是王爷的人了,说什么我都要嫁给您!”余幼微半靠在床头,捏着帕子哭得梨花带雨:“什么天罚,意外而已,怎么就那般邪乎了?别人不知道,王爷您还不知道吗?我们分明合适无比!”

“让她进来。”放下手里的奏折,沈弃淮抬眼看去,就见一袭罗裙扫过门槛,盈盈绣鞋莲步微摇,端庄温柔的佳人缓缓而来,立在他面前三步远的位置,颔首行礼:“民女拜见王爷,谢王爷恩典。”

没有什么比天神更让人敬畏的,这花轿和新娘身上的大火,一传十十传百,闹得沸沸扬扬,就算沈弃淮权势滔天,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

心神微动,沈弃淮前倾了身子,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姑娘客气,姑娘照顾殿下多年,有功劳,一点补品只是小敬意罢了。”

不过比起好奇心,当下舒爽的心情自然更甚,这一场婚事沈弃淮花了多少心思啊,竟然是这般狼狈收场。京城的流言也迅速扩散开来,说沈弃淮和余幼微八字不合,上天降罚,不允这婚事。

“王爷过奖了。”抬袖掩唇,池鱼笑得羞怯:“民女伺候师父也不过半年而已。”

天象的确不是人能控制的,今天这场闹剧,怎么也怪不到沈故渊头上来。但是……看了看那头脸色铁青的沈弃淮,再看看旁边这位幸灾乐祸的大爷,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哦?”沈弃淮起身,温柔地拉着她坐在旁边的客椅上,亲手给她倒了茶:“那本王就有些好奇了,姑娘与殿下,怎么相识的?”

池鱼:“……”

“那就算是缘分了。”池鱼害羞地收回手,缩进衣袖里使劲擦了擦他刚刚碰过的地方,眼里波光流转:“半年前小女还在江南一带弹曲儿,偶然遇见殿下,只觉得他风华绝代,令人神往,于是就以琴曲动他,让他留我在身边伺候。”

“那也只是怕你错过这热闹的婚事罢了。”沈故渊一本正经地说着,伸手指了指那头轰散的迎亲队伍:“你看,是不是特别热闹?”

“姑娘还有这等好琴艺?”沈弃淮笑了笑:“怪不得手里有茧,本王还以为,姑娘是习武的。”

“可您方才似乎早就知道会出事。”池鱼眼神深深地看着他:“还说我不来看一定会后悔。”

心里微微一惊,池鱼垂眸:“王爷多虑了,民女身子这么差,哪里是习武的材料。这茧子,都是练琴练出来的。”

沈故渊看也未看她,嘴角含着讥诮:“这天象可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在怀疑什么东西?”

“巧了,本王最近新得一方焦尾琴。”沈弃淮笑着睨着她:“今日也有闲暇。姑娘既然能以琴声动殿下,那不如也让本王见识见识?”

“就算我笑得好看,你也不能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啊。”

池鱼一僵,收紧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