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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是个可敬的前辈,竟也如此下作!”

在场的众人都心知肚明,岳红翎的伤不是输了,相反应该算赢。因为这伤是剑皇本能地用上了更强一线的力量而造成的,只有居于下风才会导致剑皇本能地驱动了更强的力量来破解。

剑皇也有些出神地看着岳红翎嘴角的血迹,沉默片刻,慢慢道:“还有什么继续的必要?既然能让我本能地用上了超出约定的力量,你当然就已经赢了。”

随着“铛”的一声,双方长剑交击,各自反震后退。

“是。”

剑皇之剑直劈下来,恰在剑尖与地面平行的刹那间,岳红翎的剑点在了他的剑尖上。

凌厉无匹的剑气从剑尖对碰之中暴起,万千剑气溢散四方,遍布苍穹,犹如一场剑气形成的暴雨。

“呛!”

破灭之剑!

这每一次的交击之中,剑皇都在保留或吸取岳红翎的一点点力量,交战越多,他的力量就会越强,渐至狂风暴雨势不可挡。这一手在岳红翎面前一点意义都没有,好像比他都熟悉。

“谁给你的胆子干扰剑道对决?”剑皇早已不复刚才和岳红翎很和蔼的对谈,声音如剑锋般冷漠:“无怪乎岳丫头说此世剑道没谁值得一提,我还在想为什么你不算一位,如今看来,果然不配。”

太阳从下而上地升起,剑皇这一剑却是从上而下,朝霞竟然被这一剑压制,本该上升的太阳竟然升不起来似的。

如果是江湖上比武,只要有点气度的,确实应该都会这么算。

但不管有多少原因,她确实是上风的。

剑皇古朴的长剑忽地由上而下,如刀劈一般直斩而来。

但我有夫君,我们本来就不一样,何谓压制!

礼节性的一招苍松迎客……不知道上古有没有这样的比武礼仪,倒是让剑皇看得有点想笑,手中之剑一翻,稳稳压住了岳红翎这一剑。

这回发疯的白虎都不用她们控制,韩无病主动过去制住白虎拖到一边,在韩无病面前,发疯的白虎倒是很老实,乖得像只猫。

岳红翎嘴角溢出鲜血,似是受了伤。

围观群众也很熟悉,大家老公早期用的招……就是从剑皇这里学的。

扮猪吃老虎至今,韩无病与白虎根本不是任人争来抢去没有还手余地的对象,出其不意的突袭之下,他本就有资格袭杀御境三重的强者。

他奋力扭身试图避开这一剑气,却发现剑皇这一剑再也不是压制在御境二重的实力,而是最巅峰的力量。

电光火石之间,那边形势也变了,剑皇亲手劈了雪枭混乱的战局忽然就变得很安静。

她任由剑气冲破小腹,玉手已经按在韩无病的额头。或许这一剑会让她受伤,但只消触碰天灵,这白虎就会成为她的尸傀,值得。

远处的太阳探出了山巅。

暗影正在咆哮:“岳红翎不死,恐怕你再非剑皇!愚昧至极!”

众人分散四周隐隐结成阵型以备不测,岳红翎安静地立于中央,还是那个倒持剑柄抱拳的姿势:“前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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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从剑意比拼上看,剑皇之意压制日出,岳红翎之意旭日东升,太阳出山也意味着在剑意对比之中岳红翎略胜。虽然这个略胜借助的是天时——她只需要顺天应人即可,剑皇做的却是逆天之举,当然是她的简单。

这些剑客脑回路都怎么长的……

岳红翎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是,极为熟悉。”

三娘飞速在岳红翎身后聚起护盾,夏迟迟皇甫情同时出手攻向雪枭,皇甫情的火焰在剑皇面前炸起,试图干扰剑皇对岳红翎的压制。与是否得到白虎相比当然是岳红翎安全的重要性高了万倍,此刻三人都没闲工夫去留白虎了……

事实证明,岳红翎的剑道理解完美无缺,和剑皇一样堪称此道教科书。

不再是人们印象中的落日苍茫,这一剑犹如朝阳初升,充满着奋发与朝气。

岳红翎的落日残霞,本就是剑皇在上古之时觉得纪元末日的时候留下的最终感悟……而这一剑之时,剑皇更近一步,已经是让这一切破灭,不会有什么落日,因为连升起都没有。

夜九幽趁机偷白虎,雪枭趁势偷袭岳红翎!

飘渺。

在这边战局突兀变化之时,那边同时在偷白虎的夜九幽也没有直接得手。

飘渺淡淡道:“你既先算计他,便是不要他帮……如今又怪得谁来?更何况……”

“得罪了。”岳红翎神色平静,倒持的剑柄忽地正向,平平无奇地一剑指向剑皇胸膛。

就在她抓住白虎肩膀试图带走的同时,韩无病消失在原地,下一刻那眼眸疯狂混沌根本没有理智的白虎豁然抬头,眼里尽是凌厉的剑气。

飘渺不理她,转头看向韩无病。此刻的韩无病已经停手,正有些出神地看着那边赵长河刀劈剑皇的身影,没有说话也没有逃跑。

“本以为我的传承会是他,那毕竟是我有体系的传承。你这个嘛……没想到,没想到。”剑皇笑了一下,没多说,很快转而道:“注意了。”

那呼啸而来的澎湃剑芒,比刚才剑皇与岳红翎在御境二重的力量感更胜无数。

果然力量就压制在御境二重初期,和岳红翎此刻一模一样。但岳红翎这一剑还是很轻易地被压偏,那是运劲模式以及剑所交击的方向与位置带来的力量倾斜,基础中的基础简直像是初学者门派内的对练。

御境三重!

压偏这一剑的同时,剑皇的剑就已趁势顺着岳红翎的剑削了过去,直奔她的手指。

夜九幽愣了一下,白虎与韩无病已经毫无阻碍地融合在一起,手中长剑直贯她的小腹。

她顿了顿,微微一笑:“他未必想让你受伤,你这以伤换白虎的想法还是算了吧。”

剑皇很有兴趣地再度打量着她,又多问了一句:“如此剑骨……当今之世,纯以剑道论,你是不是最杰出的一个?”

剑皇这回有了些惊愕:“夫君?真正的剑客,只会以剑为夫。”

剑皇没有回答,背对着摆摆手:“你夫君是烈的传承,却一身的夜无名之意……这事也有趣。晚秋之时,西南之野,届时再会。”

说完一闪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