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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他插在大儿子身边的保镖。

保镖说他听到了林岳的电话,牵扯到了“林砚”,以及“做的干净点”之类的词汇。

林家和谢家两家同时针对林岳进行排查,以最快的速度查到了他名下的经济往来,追到了那伙刚放出监狱的亡命徒,和警察一起赶到了现场。

那一伙人几十年前就在东南亚犯过事,专门拿钱消灾,原本判了无期,后来表现良好被减刑,加上林岳走了点关系,不久前被放了出来。

林岳用他们的妻子孩子当筹码,再次“买断”了他们。

他之所以如此狗急跳墙的原因很简单,林岳表面儒雅随和,比林杰靠谱不少,但私底下却嗜赌如命,曾经一夜之间在赌场输掉十分之一的身价,又被人做局欠了一大笔,只有儿子继承林家才能还上。

林老爷子偏爱林砚,对林岳来说是个坏消息,否则赌博的丑闻一旦爆出,他就会身败名裂。

林岳儿子林贤的公司业绩在他的努力之下,谈妥了一个大项目,本身超过了林默,只是比不过开挂的昆仑娱乐。

如果没有林砚,那么按照顺序,“获胜”的就成了林贤。

林岳本身有一种嫡长子的优越感,他看不起庸碌的弟弟林杰,总认为林家必然是他这一脉的,林砚的出现打破了林老爷子的原则,让他觉得有种巨大的落差。

因此林岳迫不及待地动了手。

反倒是林杰没那么着急,再怎么说,林砚都是他血缘上的小儿子,倒也不至于要采取这种行为。

现在证据确凿,林杰及相关人员已经被警方控制住。

而林老爷子因为整件事被气到旧疾复发,本来已经一同赶到医院,但老爷子几乎站立不稳太阳穴抽痛,在医生的建议下还是先行回了家。

谢无宴说完整件事,他垂眸看了一眼青年被包扎起来的右手,眸中划过一丝风暴:“你不会再见到他了,我保证。”

林砚勾了勾他的手指。

“现在几点了?”青年望了一眼窗外的夜空,他想打个电话给林老爷子,问问他身体怎么样了,但现在估计老爷子已经睡下了。

谢无宴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半。”

林砚从床头抽了几张餐巾纸,帮谢无宴擦了擦脸上的黑色灰烬,男人任由他动作,等到擦完后,他满意地看着谢无宴的脸,从病床上坐起身:“我们回家吧?我不喜欢睡在医院。”

谢无宴站了起来,单手圈住他的腰,小心地没有压到他受伤的那只手,将林砚整个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青年贴着谢无宴的胸膛,耳畔充斥着男人有力的心跳,林砚尚还有些恐慌的心也逐渐安定了下来。

那些硝烟和危险已经离他远去,林砚用脸蹭了蹭男朋友的肩膀。

怀里的人精致又脆弱,唯有唇瓣因为刚喝过水,泛着润泽的殷红,谢无宴按住他的后脑,手指插入那头柔软的头发里,生怕一旦松了力道,青年就会消失不见,将他救出来只是自己的一场幻梦。

“幸好你没事……”男人喃喃道。

林砚抓着他的衣服,青年仰着头,小声说:“我有句话想告诉你。”

谢无宴低下头吻了吻面前雪白的脖颈:“什么话?”

现在回忆起当时做决定的心情,林砚有种莫名的雀跃和羞涩,这种心情让当时无法掩盖的惊慌失措成为了过去的泡沫。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男人性感的喉结上,林砚干脆咬了一口面前的喉结,才退后一些道:“我也很爱你。”

青年鸦羽般纤长的睫毛颤动着,脸颊浮上了一层害羞般的桃花粉,漂亮的无以复加。

没想到林砚会直接抛下这么大的炸弹,谢无宴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这句话就像一道烟火,在他脑子里炸开,他几乎是失态般地说:“你说什么,宝贝,再说一遍?”

林砚半张脸都埋在他的怀里,他不好意思再重复自己的话,但耐不住谢无宴一遍又一遍地哄他,最终他只能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也爱你。”

谢无宴还想再听,他今日情绪大起大落,这会儿简直是被惊喜淹没,他看着怀里人优美的颈部线条,轻声哄他:“再说一遍,好不好?”

他这时候什么称呼都说的出来,但林砚却不肯再说了,他从谢无宴怀里直起身,佯装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我们回去吧。”

男人凝神看着青年泛红的耳根,他现在发疯一样地想吻他,但想到青年的手臂,谢无宴还是按捺住心底的冲动,他抬起手,还没等林砚下了床,就径直打横将他抱了起来。

林砚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想挣扎,谢无宴将他往上揽了揽:“别碰到伤口。”

青年的动作僵硬了,他对上男人黑沉的眼眸,想着刚睁开眼时谢无宴的样子,还是心软地放松了力道。

但这样被谢无宴抱出去还是很羞耻。

谢无宴取过一旁放着的大衣,罩在林砚身上,就这样打横抱着他走出了房间。

男人的力气很大,抱着他的手沉稳有力,林砚把脸埋在他怀里,觉得自己再也不用在意之前的风风雨雨,放松又安心。

直到两人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库,谢无宴将他放到副驾驶上,为他系好安全带,才从另一侧上了车。

谢无宴似乎很不想让视线离开他,一有机会就会往副驾驶的方向看。

林砚说:“好好开车。”

谢无宴勾了勾唇角,这时候前方正好有一个红灯,他停下车子,伸出手捏了一下青年的耳垂,说话时语调柔和:“以后你上课的时候,我都来接你。”

那其实也没有这个必要。

林岳的事是意外,谢无宴那么忙,倒也不用每次都接送。

但谢无宴看起来还在应激状态,要安抚一下。

林砚想了想,顺着对方的话点头,他侧过头,不经意般地说:“我回去以后想洗个澡,但是右手不方便,你帮我洗好不好?”

谢无宴看着他的侧脸,被青年咬过的喉结隐隐发烫,良久后,他低低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