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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这端。

唐漾说完这话,周默沉默。

屏幕那端,蒋时延笑开。

半晌。

,然后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不知道是有人刻意安排还是巧合,唐漾进电梯,站好,恰好看到周默和九江一众高层从包厢出来,迎面过来。

蒋时延昨天就把自己所有东西搬到了唐漾家。从机场回去后,他陆陆续续在整理。

九江集团盘根错节,因为上市而查得到管理层、唐漾之前接触的,只有甘一鸣老婆魏长秋领导的九江地产。

【老婆:蒋!大!狗!!!!】

而这一照面,唐漾看到了甘一鸣老婆魏长秋,也看到了和魏长秋模样相似的几个人。

她打开手机,想到之前在飞机上的窘迫,顶着又烫又红的软耳尖发怒。

魏长秋在和旁边几个人说话,手很亲昵地搭在周默肩上,周默抬眸和唐漾对视,表情淡到几乎没有。

一个半小时下飞机,唐漾出了机场站在路边等人接。

唐漾屏息,电梯门徐徐合拢。

唐漾重复一次,把自己烧得红彤彤的,动了动丝巾。

“咔。”

“不好意思女士您要?”空姐自然多看了唐漾一眼。

轻微的合门声响在只有唐漾一个人的空间,宛如一道光。

空姐小声询问乘客需要什么早饭,唐漾小脸热热的:“皮蛋瘦肉粥。”

唐漾想起陈强父亲陈张刚出事的工厂隶属九江,陈张刚救的白眼狼徒弟姓魏,陈强大学时打的那个人姓魏,周自省和很多人提到甘一鸣“后台”“老丈人”时讳莫如深的表情。

偏偏蒋时延在她耳边唤“宝宝”,极尽诱哄意味,温热的手掌贴着她手背,然后带着她的手不加阻隔地覆上他滚热的……

隐隐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牵扯在一起。

唐漾浑身泛起一层淡淡的粉,嘤着唔着被撩拨得不知天南海北。

唐漾心跳得很快。

他舔-弄两尖漂亮的瑰红,然后迎着满口甜香伏在她颈窝又啃、又咬、又呼气……

————

他含着自己的耳朵喘-息,吻一路向下。

新雷计划的成员每人都有一个高级单间,之前来接唐漾的女人是大家的生活助理。

“做不了坏事,但可以做点和坏事差不多的事。”

唐漾回到酒店时,允许助理收拾的东西已经收拾开了。

飞机冲上云霄有一瞬的失重感,唐漾不可避免地想到昨晚,自己好心好意自拍了安慰他,他把自己摁在墙上,又抱到了床上。

唐漾电脑放在教室没带回来,想着陈强说可以回A市再看硬盘,也便没急,她把硬盘收到包里,冲了个澡窝到床上,开始搜“九江”。

这人,这人……

九江早年宣传很多,后来似乎做过隐藏处理,七七八八的新闻不少,但都无关紧要。内容稍微详实一点的是九江地产,但这些唐漾都看过,甚至她还有更内部的数据。可她想知道的是九江集团除开九江地产的部分。

唐漾把丝巾一角稍稍一转,果然看到颈窝那块淡淡的嫣-红,她耳根一热,忙不迭遮住,结果又看到了锁骨端上的红痕……

唐漾翻到一百多页,终于看到一个几年前的访谈视频——“东方罗斯柴尔德,九江背后的魏氏财团”。

但自己涂得匆忙,万一没遮到呢。

唐漾吁一口气,点进去,屏幕突地显示雪花,内容出错?

不明显吧,自己专门涂了遮瑕。

唐漾看到视频下方某个早年营销号的水标,给蒋时延发了微信。

很明显吗?

蒋时延上线陪他家漾漾玩游戏……

唐漾顺着那人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不着痕迹把脖子上的丝巾朝上扶了扶,那人还在看,唐漾从坤包里摸出小镜子,一边照一边小心调整丝巾……

两人开着语音聊“吃了什么”“B市悠然居竟然没有A市好吃程斯然那个小辣鸡”“碰到周默很扫兴”“漾漾你来这这里有好东西”“漾漾你平底锅轻点砸,我没犯错为什么家暴呜呜呜”……

唐漾坐的小型机,舱内人不多,有人在打瞌睡,也有人时不时转过头来看她。

唐漾声音软软的:“喜欢你才打你,别人我都不打的。”

她方才跑得很快,呼吸从急促变为平缓时,困意也渐渐消失。

上一秒还委委屈屈的某人,这一秒乖巧趴在了地上:“来吧!”

事实上,唐漾一路风驰电掣,踩点奔上飞机,挨到座位的刹那,脑海里只有一句“谢天谢地”。

唐漾“噗嗤”一声,游戏里的人物变成和他并排趴下,她把耳机朝唇边拉了拉,很轻很柔地说:“么么哒。”

因为,在唐漾昨晚的想象中,他们应该提前一个小时到机场,然后蒋时延像老父亲一样唠唠叨叨一大堆,再来个离别kiss,自己拖着行李箱渐行渐远,蒋时延在原地目送。进安检口前,自己会回头,然后,撞进蒋时延不舍但含笑的眼眸。

她羞羞地热了脸。

蒋时延抬头瞟一眼斜上方的摄像头,再瞥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宛如被学校广播点名批评的小学生,讪讪又忍不住笑地发车离开。

蒋时延之前在游戏里这里一浪那里一浪,还因为追着他家漾漾玩不留神被人打,直到被亲这一口,他宛如打鸡血般腾地蹦起来,拿着一把狙隐蔽到高地,这里瞄一下,击败,那里瞄一下,击败。

“诶前面那个Y999的奥迪走不走,这里只能停两分钟!”交通疏导员拿着喇叭喊话。

等到算上他和唐漾还剩三人时,蒋时延收了枪开始疯狂放烟-雾-弹,唐漾不解:“你做什么?”

这……

“假装我和漾漾在看烟花。”蒋时延刚说完,那人死于跑毒。

电视剧里男女主机场分别不都要依依不舍你侬我侬吗?

唐漾望着胜利的字样一阵狂笑。

她穿的墨绿缎面衬裙,肤色白皙,宛如一株蹦蹦跳跳的小植物,一路“让一让”“请问可以让一下吗”“确实来不及了”“真的不好意思对不起谢谢”变成小点,然后消失不见。

“嗡嗡。”刚好蒋时延助理把原始视频传到唐漾邮箱。

早班机排队的人很多。车停稳,蒋时延还没来得及交代两句,唐漾拎着包包直接冲出去。

唐漾点开,还真可以看。

蒋时延油门踩到底,加上清晨车少,平常开半小时的路程十五分钟就到了。

唐漾拨蒋时延电话,通了,她细声问:“在做什么?”

唐漾小陀螺一样在房间转来转去洗漱,蒋时延懒懒打哈欠,坐起来穿睡衣。六点十分,唐漾捯饬好自己换高跟鞋,蒋时延去厕所冲了把脸,捞起车钥匙陪唐漾出了门。

“老爷子他们要出去玩,我下午回老宅把蔬菜带过来了,之前在给那只猪洗澡,刚刚在陪我家小月亮玩游戏,”蒋时延低低笑了声,“现在在和漾漾打电话。”

唐漾一把掐在他腰上。

出场人物还挺多,蒋大佬日理万机。

蒋时延皱眉揽她,嗓音低哑道:“去毛线啊……”

两人腻腻乎乎聊了好一会儿琐事和树间的夜云,唐漾给蒋时延说在电梯里遇见那一幕,蒋时延问:“那视频可以看吧。”

“我——”唐漾遏住要骂的脏话,飞快翻身坐起来,搡一把蒋时延。

“可以可以,”唐漾想起方才给他说自己想以前捉弄他让他被老师叫起来、结果今天自己被老师叫起来的囧事,她起了玩心,客客气气地甜道,“谢谢老同学啊,你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我下次回来请你吃饭吧,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

唐漾从混沌中惊醒时,已经六点了!

同学情可以说是十分深厚。

五点,闹钟第一次响时,唐漾扯过被子蒙住脑袋,蒋时延抬手越过她摁灭手机。五点十分,闹钟第二次响,蒋时延再摁。五点十五,闹钟第三次响,唐漾迷糊又难受地叫“蒋时延”,蒋时延直接关了她手机。

“都这么多年老同学了,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请吃饭多没诚意,”蒋时延心痒得只想把小调皮漾捞进怀里狠狠揉两下,嘴上却学她,用好说好话的平常语气道,“不然你陪我睡一晚吧。”

唐漾到B市的机票是新雷组委会买的,在周一早上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