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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唐漾情绪稳定下来。

蒋妈妈哧一下,懒得和他贫。

蒋时延唇轻柔地覆在她眉心,好一会儿才松开。

蒋时延眼眸含笑地望着唐漾,话却是怼着蒋妈妈:“我的猫乖巧懂事可爱又漂亮,你以为是你那只到处乱蹿只会啃书的蠢荷兰猪吗?”

蒋时延解释:“她们是抱着心思来,但她们没挑明,我就懒得理,我想给易女士说我们在一起了,”蒋时延把所有锅都朝自己身上揽,“但我是个笨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果然,下一秒。

鼻尖是他身上熟悉的木质香,唐漾侧脸贴着他宽阔的胸膛。

唐漾意识到什么,她望一眼蒋时延,手上帮着蒋妈妈收东西,耳根没来由就是一烫。

蒋时延说话时,唐漾感受着他的温热从四面八方包裹着自己,他的心跳“噗通”“噗通”跳得有力。

蒋妈妈嘲讽的意图很明显。

唐漾眼睫微微颤了颤。

“不知道是谁以前最讨厌那些毛茸茸爱掉毛的小可爱,别人家小孩是哭着闹着求爸妈养宠物,我养蔬菜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甩脸子说看到他卧室有一根毛就把蔬菜拎出去扔到垃圾桶,”蒋妈妈嗤声嫌弃完,一个字一个字回答唐漾,“他说是一只猫。”wap.

蒋时延把手机拿到她面前:“我刚刚没有不回答的意思,只是想拿手机给你看,沈言曦她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录了音,快五个小时。”

唐漾蒙圈:“他家有什么小月亮?”

唐漾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懒得和他说,”蒋妈妈过来拉唐漾,“他上个厕所回来人就傻了,说要回去陪他家小月亮。”

蒋时延点开音频,沈言曦礼貌中夹杂不耐烦的语气响在听筒里。

唐漾:“医生开了就有医生的道理,你这样……”

唐漾仰面,睁大眼望蒋时延。

蒋时延一只脚踩在床沿上,边系鞋带边道:“反正之后那几组水没什么卵用,输不输都一样。”

蒋时延说:“我不好的地方很多,不愿意再有误会让你难过。”

“可以呀,”唐漾奇怪,“不过我之前好像听说要周日才出院。”

“你也有错的地方。”蒋时延格外耐心,低头撞进小朋友清澈灵动的鹿眼,他没忍住地轻吻一下,“你在医院的时候就该指着我鼻子问,”蒋时延学她,“蒋时延特么盛倪娜是谁,蒋时延你在做什么,蒋时延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考虑这么多……”

“嗯,”蒋妈妈转过头来,“我明天要和小姐妹扫货,等会儿就麻烦糖糖你把他载回去。”

蒋时延声线低缓,潺潺如山涧溪流。

唐漾看看蒋妈妈又看看蒋时延,疑惑:“这是要出院?”

唐漾只感觉之前那只搁在心上的手,由紧攥变为抚摸,一下一下,好似有熨帖的暖流缓缓流入。

温水瓶、餐巾纸一类她没要,主要是把蒋时延的平板啊、键盘啊给他装进包里。

“不过,”蒋时延想到什么,笑了,“你在洗手间和盛倪娜说的话,我不小心听到了。”

倪萍波母女已经走了,蒋时延脱掉了病号服换上了黑色厚卫衣和浅色长裤,蒋妈妈在收东西。

好了,安慰结束。

大约站了半小时,唐漾收拾好情绪,回病房。

唐漾只觉得在蒋时延这个外挂条件下,自己刚刚发的那通火就像个傻子。

自己是延狗女朋友,自己说那些话也没错。不知道为什么,唐漾还是感觉心上像搭着一只手,一下一下收紧,捏出莫名的酸涩……

她只想从蒋时延怀里起来,然后麻溜滚回家。

叽叽喳喳的声响构成白噪音,唐漾听着,目光放得有些空。

“漾漾,”蒋时延用深邃的眼眸看着她,笑,“我很开心。”

早春夜色薄,空气中好像泛着一层湿润的泥土清香。楼下,老人们在聊天喝茶,小孩子在追逐打闹。

“滚!”唐漾一脚踩上他的脚,趁他松力,她和兔子一样蹿到自家门前,忙乱地开锁。

唐漾出洗手间后,到尽头的阳台吹了会儿风。

蒋时延不紧不慢跟上来,噙着低低的笑意:“你吃醋的样子——”

————

“我很客观很清醒很理智地在分析事实我没有吃醋!”偏偏钥匙插不进锁眼,唐漾脸红得要死,人也要疯了。

三楼,楼梯口地上坐着个吃盒饭的清洁工大叔,他目睹这人下到一半又上去,默默把盒饭护在怀里,有些害怕地朝墙根缩了缩。

唐漾背后伸出两只手,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把上她的手。

于是,他像一个被程序控制的机器人般,先是以拉平唇角又忍不住笑的循环走向通往三楼的斜梯,走到一半后,他转身,一边以相同的频率拉唇、笑,一边稳步朝上走。

蒋时延贴在她身后,把她稍稍朝后抱了抱,然后带着她的手,不急不缓地把钥匙插-进锁眼,“咔哒”,门开。

反复之后,蒋时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应该从楼梯口出去啊,怎么在朝下走?

蒋时延说:“特别可爱。”

他又伸手拉平,嘴角又朝上翘。

他呼吸滚热,漫上唐漾脸颊、脖颈、耳后,又似江南六月的晚风,丝缕间蕴着真切,一寸寸把唐漾白腻的肌肤拂得更红。

大概蒋时延自己也感觉到嘴要咧到天上了,他一边走,一边把拇指和食指放在两边唇角上,用力把唇角拉平,结果不到一秒,又翘成了微笑唇。

谁,谁吃醋的样子特别可,可爱了……

瞧瞧,瞧瞧,这就是自家漾漾,什么叫淡定,什么叫大气,什么叫四两拨千斤……

唐漾细软的喉咙滚了滚,稍稍朝后退了一步,拉开门,进去。

蒋时延耳畔回响着唐漾细细软软的调子,唇角忍不住上扬。

“就你有嘴叭叭叭,”唐漾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你晚上还说你家那只猫特别可爱呢,”唐漾嘀咕,“谁知道你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待唐漾走后,他才走。

蒋时延跟着进去,不着痕迹站在唐漾跟前,挡住她想进去的路,手朝后关上门。

门外,蒋时延先唐漾一步躲到楼梯口。

“真的,我都快死了。”他诚恳地说。

语罢,她越过盛倪娜,头也不回地离开。

逼仄的玄关,昏暗没开灯。唐漾感受着他的拥抱,好闻的木质香包围着自己。他滚烫的唇落在她的发上,沿着额角、眼睛、脸颊,一寸一离地挨着吻到耳侧……

“以及,”唐漾礼貌地朝盛倪娜颔首,“很高兴遇见您。”

“真的,我都快死了。”蒋时延喉结起伏着,又说一次。

唐漾轻轻把纸放到她手上。

唐漾小心环上他的腰,睫毛抖了抖,顶着红透的小脸更小声地:“怎,怎么……”

唐漾好心给盛倪娜扯了张纸,盛倪娜没接。

蒋时延笑意愈深,他抬手缓缓着摩挲她的唇瓣,嗓音微哑着:“被你迷死了……”

“对了,”唐漾想到什么,“叫时延太亲密,我没听时延说过和您关系好,我本人心眼小花花肠子也多,”唐漾无比坦荡地用盛倪娜方才的话形容自己,“所以希望盛小姐以后可以懂得避嫌。”

他的唇伴着鼻息覆上唐漾耳垂,滚滚的,热热的,撩得唐漾后背一颤,浑身酥软,耳朵更是红得快滴出血来。

盛倪娜没预料到这点,整个人愣在原处。

蒋时延的唇偏偏覆上她耳朵最红的地方,哑音压得更低更缓:“迷得,死死的……”

除非,她真的和蒋时延在一起了,并且悄无声息……

他滚热的手掌若即若离地摩挲着唐漾的腰窝,然后,格外坏心思地、缓缓地、轻轻地、朝她耳里吹了一口气。

唐漾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盛倪娜并不认为她会为了面子凭空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