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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凛犹如迅龙伸手直取玉佩而去, 静亲王眼眸睁大,以为对方想取自己性命,本能的后退, 又跌回了榻上。

同一时间寝殿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十几个手持利剑的舞姬,层层叠叠拦在静亲王面前。

赵凛手上捏着一截撕断的袖子停住, 心里甚是遗憾:就差一点了!

这个时候的静亲王终于反应过来, 紧张的喝道:“赵凛, 青天白日的对皇室动手,想砍头吗?”从前京都人都以为赵凛这人‘柔弱’, 但荆州的探子来报, 这人捅了防守严密的矿场, 还手刃了肖鹤白。

肖鹤白是谁, 可是当年京都禁卫军第一人!

可以想见赵凛功夫有多高绝了!

幸而请人进来前他留了一手。

赵凛把手里的半截袖子一抛,又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误会, 方才就是见王爷袖子脏了,没想到您吓成这样。”

静亲王脸黑, 愤怒的站起来。

赵凛忽而道:“下官觉得王爷方才的提议特别好,不若我们讲和, 您床头的麒麟摆件和您手上的这块玉就不错……”

这屋子里最值钱的就数那麒麟摆件和他手里的暖玉了。

方才拒绝得那样干脆, 现下怎么就反口了。

静亲王冷笑:“你觉得本王还会信你吗?”他和赵凛中间隔着静王府和母妃的命,这辈子是不可能息事宁人!

赵凛眯眼, 看着对方把暖玉收回怀里。他遗憾的叹了口气:“下官给过王爷机会了,既然王爷不信,那从明日开始就注意些!”说着转身就走。

静亲王阴沉着脸看他远去的背影,管家咬牙, 小声道:“王爷,要不现在围杀了他?”

静亲王侧头:“蠢货, 你以为他是一个人来的吗?”这人狡诈,必定是有后招的。

管家:“三个人,他只带了闺女和一个婢女。”

静亲王一脚把人踹倒,把满腔的愤怒都发泄在了管家身上:“要你说!本王是瞎吗!”他爆裂情绪上来,把人往死里踹,管家躲也不敢躲连连求饶。

他也没说错啊,就是三个人!

不,更准确的说还有一只猫!

赵凛出去静亲王的院子后,就在后花园的牡丹凉亭旁找到了自己闺女。他朝着静王妃微微颔首,然后招手。

赵宝丫立刻抱着猫猫还有一个小匣子过来,脆生生喊了句:“阿爹。”

赵凛摸摸她发顶,问:“没吹风吧?”

赵宝丫摇头,跟他并肩往外走,小满立刻跟上。等出了王府,上了马车,赵凛从车下方摸出个手炉递给她:“暖暖。”

赵宝丫把小匣子和猫放下,然后接过手炉。

赵凛目光落在那小匣子上问:“哪来的?”

赵宝丫:“王妃娘娘给的,她人很好,也好可怜。王府里的小动物们说静亲王表面温和,实则脾气暴虐,稍有不如意就拿王妃出气。她身上好多疤,我问她她也不肯说,只送了我这个珠花,说是她亲手做的。”

这王妃本是教坊司出身,本就是老皇帝用来羞辱静亲王的,自然没有好的待遇。

赵凛又问:“可探到静亲王平日里都同哪些人往来?”

赵宝丫摇头:“最近一年,静亲王府似是与世隔绝了,根本不和外头的人接触。”

不接触是不可能的,看来是比较隐秘了。

赵凛拿过案桌上的匣子打开,浅色的绒布上躺着一支海棠镶茱萸珠花,看上去栩栩如生。他问:“王妃把珠花给你时可说了什么?”

赵宝丫仔细回忆:“她说这珠花是她熬了几个夜做出来的,原想着送给自己妹妹,如今就送给我了。这做珠花的材料是皇室特供的,外面买不到,尤其是这珠花前面的钗,工艺天下少有。”

那钗似银非银,居然能折射出五彩光华。

赵凛用力一扯,那珠花尾部的发簪居然扯开了,里面是空心的。他把空心处对着手心倒了两下,一截卷成圆筒的细细纸条就露了出来。

赵宝丫诧异,伸手拿过纸条打开,纸条正中间写了三个字——王翰林。

她不解:“王翰林是哪个?”

赵凛:“权道长曾说过,大业其实是有五大世家,荆州王氏也算。自荆州被封给静亲王后渐渐没落了,五州十三郡大旱那年举族遭难,唯余主家一庶子,如今在京都翰林院任大学士。这王翰林因该就是指他。”

赵宝丫眼珠子转了几转:“静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赵凛:“静亲王贪没了这么多银两,除了搜刮出来的,其他恐怕都拿去贿赂收揽人心了。除了六部有打点,在京中应该还有不少眼线。王翰林和那得宠的王美人是,还有其余人,我们盯着王翰林,应该能把其余人找出来。”

赵宝丫:“那我让小动物们去王府附近蹲点,他一有动静我就告诉阿爹。”

赵凛欣慰:“哎,还是有闺女好。”

赵宝丫笑弯了眼,剥了个坚果递过去,然后就掀开车帘子欣赏起京都的街道:一晃四年,京都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

其实比起京都,她还是更喜欢长溪和荆州。但京都有阿爹、星河哥哥还有慧姨小蜜儿,将来小姑、玉姨和春生哥哥他们也会来。

她就从现在开始喜欢京都好了。

一路看到了赵府附近,赵宝丫突然瞪大眼,伸手去扯她爹的衣服:“阿爹阿爹,你快看!”

赵凛疑惑探头:“看什么?”

赵宝丫指指自家的围墙,赵凛抬头看去,就见陆坤那厮蹲在他们家围墙上正要往下跳。马车停到围墙边,赵凛冲着那人嘲讽出声:“几年不见,陆大人弃官当贼,改做梁上君子了?”原来这小贼是这厮呢!

陆坤手一个没扶住,险些掉下去。他面色由黑转青,再到泰然处之,当做没事人一样的退下围墙:“本官可从来不是什么君子。”

赵凛懒得和他掰扯,直接问:“有正门不走,你翻墙做什么?”

陆坤面无表情:“陆尚书突然失心疯,让我来同你攀关系。”

那老头大概不知道他和赵凛的关系有多恶劣吧!

赵凛提醒:“墙内又多养了几条狗,不怕被咬就继续。”说着示意车夫继续走。

马车到了正门口,赵凛带着闺女下车,陆坤那厮就跟过来了。三人一前一后进了赵府的门,守门的小厮还以为是一道的呢,也就没拦。

等进了正厅,下人立刻上来茶水,只有父女两个人的,没有陆坤的。

陆坤往他旁边一坐,嗤笑道:“几年不见,倒是越发小气了,连杯茶水也舍不得。”

赵凛放下茶碗:“几年不见,你也越发不懂事了。攀关系连礼都不知道送,空手来打秋风呢?”

反正打嘴仗他就从来不是赵凛的对手。

陆坤从怀里直接到处一打银票往他面前送:“十万两,够不够?”

赵凛看那银票:“十万两,攀关系?”

陆坤:“十万两,把陆尚书弄死或者从尚书的位置弄下来。”不是攀关系吗,这也算攀上了吧。

赵凛:“你只是个正五品郎中,即便陆尚书下来了,他下面还有左右侍郎,也轮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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