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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只想用两个字来总结昨天的事情。

爆裂。

她坐在桌子前吃属于自己的早餐,满脑子还都是昨天的事情。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

其实景玉昨天醉的不是太严重,只是没想到克劳斯会提前回来,她刚开始只以为是场梦境,但当克劳斯将她的腿压成一字的时候,景玉才意识到这些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景玉慢慢地想着,心不在焉地喝了口豆浆。

她的早餐食谱上,啤酒被暂时划走,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豆浆。

这是雕师傅现榨的,

克劳斯先生已经吃过早饭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这个时候喝些咖啡,看些报纸,陪伴景玉。

他不依赖电子产品,连电子游戏也几乎不玩。和这些东西比起来,克劳斯先生显然更乐意教育她,培养她。

景玉有些心不在焉,今天的早餐同样美味,雕师傅做了小笼包,藤椒搭配大虾,汤汁有一点点的甜味,鲜香可口,一口下去,小笼包表层的芝麻酥香美味,浓郁的汤汁流出来,她用小勺子接住,防止汁水外溢。

等吃饱之后,景玉才认真地告诉克劳斯:“先生,我记得您曾经说过,醉酒后并不能视作性同意。”

克劳斯坦然道歉:“对不起,昨天是我的错。”

景玉强调:“您弄痛我了。”

她说完这一句,顿了顿。

其实她也很贪恋这种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合约时间将近,她的心脏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焦灼感。这种焦灼放在昨天就成了一种发泄,景玉说不出自己昨天到底是以什么心态去咬了克劳斯先生。

佛爷爷保佑,希望他老人家的肩膀并没有受伤。

景玉记不清楚了。

克劳斯先生显然并不在意这点,他顺着景玉的话温和向她道歉。

事实上,两人心知肚明,昨天景玉没有使用任何一个约定好的词汇。

下午,一位亲切和蔼的教授打电话给景玉,询问她是否有意向申请继续读研究生。

想要申请的话,现在准备材料也来得及,从夏季学期开始读。

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克劳斯就在旁边,他在督促景玉的语言学习情况。景玉一开始想离开,出去接听,但是克劳斯先生将她重新按着坐了下去。

就在他的视线中,景玉听完了整个电话,她并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礼貌地说自己想要考虑一下。

通话刚刚结束,克劳斯就说了:“我希望你能继续读。”

景玉拒绝了:“不要。”

她全神贯注地辨认着法语,头也不抬:“以后再读也一样。”

克劳斯顿了顿,他问:“小龙宝贝,你毕业后有计划吗?”

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谈毕业计划这个问题。

或许因为牵扯到合约到期这件事,两人避免谈这个话题,似乎就不会面对很可能会发生的争执。

克劳斯坐在旁边,他问:“你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够提供一些帮助。”

景玉警惕地看着他:“不需要我付出什么吗?”

克劳斯笑起来:“就当是送你的毕业礼物。”

景玉想了想:“计划啊?毕业后先回国看看情况,如果国内市场前景不错的话就大力推广我的啤酒品牌,争取三年内北上广买房,五年内北上广各两套房,等事业差不多了再选纯情男大学生,咳,这个还是算了,男人都靠不住,为男人花钱没有好下场……”

她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转身看着面无表情的克劳斯。

景玉快乐地说:“如果您现在想资助我达成三年内小目标,我也不会介意的!”

克劳斯优雅地站起来,礼貌回应她的梦想:“当我没说。”

因为生意需要,景玉以后大概率会接触到一些法国客户,也避免不了和那边的一些酒厂打交道。

很多法国人都有种奇怪的骄傲感,他们以说法语为荣。在很多时候,即使懂英文,他们宁愿听人讲磕磕绊绊的法语,也不肯选择英文继续交流。

也正因此,景玉才不得不从头开始学起,掌握一门新语言。

她在房间中苦读学习的时候,克劳斯去书架上拿书,不经意间瞥见一叠细心地夹在一起的资料。

大概是不小心被碰掉,也或许被风吹掉,现在这一份资料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书架下面。

克劳斯手顿住。

他想将这份资料放好,无意间看到上面的名字。

这是一份申请表。

一份往曼海姆大学递交的研究生申请表。

上面有着熟悉的签名。

Jemma.

景玉。

她想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