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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是,”景玉超大声打断他的话,“因为我的小组作业。”

这个回答倒是令克劳斯微微一愣,显然有些出乎意料。

他坐下,示意景玉慢慢地说。

克劳斯很乐意倾听她的烦恼。

“还能有什么作业能难得倒中国姑娘?”克劳斯问,“难道小组作业的任务是要求你们在一年内创造第二个阿里?”

景玉自动坐到他腿上,甩掉鞋子,忧愁地将自己遇到的困扰说出来。

克劳斯耐心听。

在听到景玉提到“仝臻”这个名字时候,他问:“上次和你在食堂里打架的那个?”

景玉:“嗯。”

景玉不喜欢把垃圾父亲的事情拿出来说,她想克劳斯应该不知道这些。

克劳斯并没有过多地追问下去,只是饶有兴致地问:“你怎么想?”

景玉说实话:“我想当组长。”

“很好,”克劳斯十分赞同她的想法,“掌握主动权,亲手制定规则。”

景玉的腿搭在他身上,脚翘起来,低头看了看。

她的美甲又换了新的,是漂亮的樱桃红,猫眼石,不同角度看,有不同的、亮亮偏光。

“试着融入你的小组成员,”克劳斯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服他们,要他们站在你这边。小龙,你有试着参加他们的活动吗?”

景玉额头顶着他的胸肌,闻到他身上的香味,这次加了点木头特有的清香。

她伸出手,隔着衬衣摸了摸。

景玉说:“没有。”

手指移开的时候,她听到克劳斯从喉咙中压出的声音。

“邀请他们一起玩吧,”克劳斯低头看着她不安分的手,“我很乐意为你们提供聚会场地和开销,小龙,我能问一下,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景玉回答:“想试试猫咪踩奶的感受。”

放在之前规则下,她这种行为明显犯规。

但是今天克劳斯将规则悄悄为她开了条细缝。

或许是瞧她如今被事情困扰,克劳斯并没有因为她违规而责备她,任由景玉趴在他怀里闹了一会。

景玉心里面始终记挂着小组的事情,闷闷不乐。

不单单是仝臻的不配合,还有些其他组员的调和问题……坦白来说,景玉的社交能力算不上多么强。

甚至可以说的上弱。

虽然不至于到达“社交恐惧症”这个地步,但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景玉无比忧愁地叹口气。

“开心点,小龙,”克劳斯捏着她的脸,往两边扯,“不是说要当优秀毕业生吗?这么一点点小小挫折就把你打倒了?”

“人际交往是我的短板,”景玉坦白,“先生,我很迷茫。”

克劳斯鼓励她:“别着急,你慢慢说,我仔细听。”

“……举个例子,”景玉坐起来,她认真地和克劳斯讲自己遇到的烦恼,“您知道,我们小组中只有两个亚洲学生,其他的全是欧美国家。”

克劳斯轻轻“唔”一声:“因为找不到具有相同文化背景的同伴吗?”

“也算吧,”景玉说,“我很难融入他们。”

留学生也有属于自己的小圈子,这倒不是抱团,只是大家更习惯和具备同样文化背景的人在一起玩、交流,因为这样意味着矛盾和忌讳都会减少。

但景玉来到慕尼黑之后,父亲就彻底撕破脸,一分生活费也不给她打。

景玉没有办法,她已经到了这里,只能利用课余时间去打工、打工、学习,完全没有时间和亚洲的留学生交流。

她也会感到孤单啊。

景玉不喜欢对别人诉惨,她犹豫两秒,还是把这些话全都咽回肚子中。

“那试一试呢?”克劳斯建议,“像我刚刚说的那样,邀请他们参加派对,和他们聊聊,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中国有句话,叫做‘万事开头难’,”克劳斯抚摸着她黑色的头发,“拿出当初和我要水钱的气势来。”

景玉说:“不一样。”

但具体哪里不一样,景玉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趴在克劳斯胳膊上,感受到对方正抚摸她的头发。

“你的头发,很像绫罗,”克劳斯说,“很美。”

景玉唔了一声。

克劳斯大手穿过她的黑发,看着着发上的光泽。

绫罗、绸缎。

这是两个具备浓厚东方文化韵味的词语,几个世纪前,这种来自古老中国的布料,被欧洲大陆视若珠宝。皇室贵族,皆以拥有这样的珍宝为荣,他们将东方舶来品都当作奢侈品。

丝绸,华美,珍贵,奢侈,脆弱。

就像她。

克劳斯手指抚摸着景玉下巴,指腹上的茧子磨过她细嫩的肌肤,像是在挠猫咪。

景玉觉着有点痒,侧脸躲开,克劳斯手压住她的唇,往下去。

景玉张嘴,一口咬住。

在景玉含住他指尖时,克劳斯贴在她耳侧,低声说:“知道吗,小龙宝?”

“第一次见你时,我就已经想好与你相衬的词语。”

“And… how you're gonna be railed to de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