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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谢薄声从没有想过要和她做什么事情。

即使小桑葚提过无数次,谢薄声也只是尴尬不安,以及隐隐约约的背德感。他从未将小桑葚当作可以结合的对象,因而,在猫尾下的原始本能更令他唾弃。那种亲密的、爱人一样的行为,完全不会出现在谢薄声的思考中。

他如此笃定这一点。

晚餐后,小桑葚洗过澡,早早地去睡觉。天气渐渐变得热,她也开始不和谢薄声睡在一块儿——谢薄声毕竟是个男性,体温虽然没有猫猫高,但也是一个热源。猫咪只有在冬天的时候才会格外地粘人,想要和信徒贴贴、睡个温暖的好觉。而在天气变热后,猫猫立刻“甩尾不认人”,开始喜欢去一些可以充足散热的地方休息,比如书架,比如地板,比如桌子——

某次谢薄声夜晚醒来,听到客厅有动静,走过去一看,小桑葚趴在餐桌上睡得呼噜呼噜,把他惊到。担心她摔下来摔到头部,谢薄声将她抱回她的卧室,又许诺给她吃十根小鱼干,才哄得她答应今后都在次卧床上睡。

谢薄声轻手轻脚关上她的房门。

到了如今,谢薄声的房门仍旧是不上锁的,谁知道还会有什么意外出现呢?在小桑葚的锻炼下,如今的谢薄声,心理承受能力直线上升。倘若现在有人告诉谢薄声,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其他人都是猫猫变的,他也只会礼貌性地表示惊讶,然后继续做自己做的事情。

小桑葚睡得早,谢薄声还得需要检查她的作业,批改,然后截图发到家长群中。谢薄声完全能够理解现在国家重视家庭教育、让父母参与到学生学习中的事情,但他完全想不明白,怎么还有家长自发地开始卷,在群内发表小作文,解释自己昨天晚上喝多了酒耍酒疯替孩子写作业的“恶性行为”。

已经很久没有同未成年人、未成年学生的家长打过交道的谢薄声,出于职业病,习惯性地点开了所有家长提交的作业截图,看着孩子们整齐划一的字体,蓦然间想到自己学生提交上的论文。

谢薄声一声长叹。

叹完后,谢薄声才去给李京墨的母亲致电——她现如今仍旧陪在医院中,李京墨还在接受治疗。他没有兄弟姐妹,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如今住院,也只有父母陪伴着他。

现在打电话也只是确认明天要去的时间,以及医院的具体地点,一切沟通好后,谢薄声才问:“阿姨,京墨的那只小黑猫还在吗?”

李京墨的母亲愣了一下:“啊,你说救了京墨的那只小黑猫吗?医院里不让带宠物过来,我就暂时将它放在家里了。别担心,家里面有水,我也多放了猫粮,没事的。”

谢薄声问:“没有人照顾吗?”

李京墨母亲有些奇怪:“京墨一直散养着它……没事,乡下的猫都这样,它认路,出去玩也没事,会自己回家。”

谢薄声说:“乡下也有很多人投喂老鼠药,我担心她不小心吃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调放缓,又说:“阿姨,这只猫有灵性,和京墨也有缘。我想,最好还是养着它,好好照顾。”

李京墨母亲说:“薄声啊,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两天我空不开手,等你来了,好好劝劝京墨,劝他离开那个地方……至于猫,他喜欢,就继续养着,不是什么大事。”

谢薄声道谢,通话结束前,李京墨母亲又想起一件事,说:“对了,不凡那孩子打电话说他明天过来,他和你说了吗?”

“说了,”谢薄声说,“不过他是早上的飞机,应该会比我早到。”

——小桑葚需要补觉,谢薄声不愿意她早起。

饶是如此,次日上午八点,小桑葚起床时,仍旧打着哈欠,睡眼惺忪,一口煎蛋吃了五分钟,终于闭着眼睛吞下。

谢薄声给她倒了豆浆。

小桑葚盯着那杯豆浆,忽然再一次提出昨天晚上的疑问:“所以,如果你让我给你喂奶,我帮你洗澡,我帮你嗯嗯,我们俩算不算扯平了?然后就可以愉快地开始学习人类运动?”

谢薄声波澜不惊:“小桑葚,这不是扯平不扯平的问题。人的感情不是化学方程式,不存在双方配平就能做一切事情。”

小桑葚:“啊?那是为什么?”

她盯着谢薄声的手指,他的手指要比电影中那个人类的手指好看多了,又长又白,干干净净,看上去很美味的样子。

谢薄声回答:“我的道德不允许去玷,污你。”

小桑葚恍然大悟:“那,没关系呀。我没有道德,我可以玷污你!”

谢薄声:“……”

小桑葚双手撑着桌面,踮起脚尖,凑过来,尾巴开心甩啊甩:“只要我强迫你,那你的道德感就不会丧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