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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誉之接受林格的道歉。

早晨他吃的是治疗感冒的药物,天气寒冷,他昨天回来后,也有些鼻塞,不是什么大病。

林格也答应兄长,重新审视自己和杜静霖的关系,不会有超过朋友的行为。

林格也解释了自己来意,目的地是长白山,行李箱中塞了厚厚一摞的资料文件,为的是找那个经理签字,帮忙解决父亲的退休金问题。

她本想独自过来,看一看林誉之,然后再坐车过去。这次来哈尔滨,杜静霖也是自告奋勇,说和那个经理认识,也说自己能说得上话。

所以答应他同行。

林格隐去一点。

林誉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主动给她发消息,这种近乎冷战的事情令她感到微妙的不安和焦虑。

这种焦虑和不安,才是让她选择来哈尔滨的根本原因。

林誉之问了她的离开时间,没说什么,只在林格要回酒店时叫住她,摘下自己围巾递去。

驼色羊绒,细细密密的温暖,打开后,能把她整个头和脖颈、肩膀都裹起。

林格在回酒店的车上一直在发呆。

当林誉之今天说出这些话时,林格才认真回顾自己的行为,性转一下,将林誉之代入自己,把杜静霖代入成他的异性好朋友……

的确不妥。

回酒店后,林格重新编辑短信发给林誉之,做了一个长长的、正式的道歉。患病后的一段时间内,她的语言表达能力下降,而文字表达能力突飞猛进,也不知算幸运还是不幸。

林誉之在半小时后才回了一句。

「没关系,毕竟我是你哥哥」

林格捧着手机,不知为何,看着这句话,竟有点眼酸。

哥哥。

哥哥也是偷来的,他真正的弟弟在隔壁呢。

真弟弟·杜静霖还在自己房间,正艰难地用冰块儿冷敷脸。

他都不知林誉之怎么打的那一巴掌,余韵袅袅,晚上入睡时还在痛,肉打肉的痛,今天一天更是,乍一看,还以为他的脸被人按着扇了好几次。

可真的只有那一巴掌。

他自己心中有苦难言,说到底也是自己错了,错在冒冒失失,不该随身带着那个东西。设身处地,如果他有个妹妹,又撞见了这种场面,杜静霖打对方一巴掌都是轻的。

杜静霖敷完了脸,又忧心忡忡,担心林格真因为这事和林誉之起冲突。但事态比他设想中要好,林格在上午就回了酒店,没有谴责他,看起来也不像和林誉之大吵一架的样子。

事态在向杜静霖未设想过的发展。

下午开始飘鹅毛大雪,她们原本订了去长白山度假酒店的私家车,司机打来电话,忽然说去不了了,这个天气太恶劣,很多路没办法走。

至于明天或者后天,司机还接了其他的重要单子,不能改期,所以希望林格能够先取消这一单。

林格也是打工人,没有为难人家,痛快地取消订单。

她尝试重新发订单,但过了半小时,仍旧无人接。

犹豫间,林誉之电话打来了,说自己的车就停在酒店门口,让林格和杜静霖去退房,带行李下楼。

他顶着暴雪,开车过来,接林格和杜静霖去他那边住。

理由也很充分——

“这种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万一有个头痛发热,酒店的储备不够,”林誉之打开车后备箱,把俩人行李拎进去,“我这里又不是没有空房间。”

杜静霖礼貌地客套一下:“我身体好,哥,真不好意思的,这样叨扰您也不方便……”

林誉之侧脸看他一眼:“确实不太方便,那就别去了。”

他干脆利索,把杜静霖装进后备箱的行李箱重新拎出。

刚放在地上,杜静霖扑过去,手脚敏锐,又把那箱子老老实实装进后备箱:“谢谢哥,谢谢哥。”

不敢再客气一下。

副驾驶的位置仍旧是林格的。

一路上,杜静霖提心吊胆,都在担忧这对兄妹再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争吵,万幸没有,车子平平安安地到了家。

杜静霖的房间被安排在四楼,林誉之和林格的房间都在一楼,仅一墙之隔。

停车时,外面的雪已经很厚了,前院中铺设着地暖,地面光滑,看不到一丝落雪,而仅有林格卧室能通往的后院里,已经积满了厚厚一层雪,一脚下去能没到小腿肚,一点儿脚印也没有,是林格从未见过的美景。

她呆呆地站在廊下,看了好久,才回头,寻找林誉之身影:“哥。”

林誉之在往她房间抱松软的被子,铺床,问:“什么?”

林格站在玻璃门前,看着往床上仔细放她小枕头的林誉之,良久,犹豫着问:“有件事我想问你,今天早上你讲,成年男人去药店买避,孕套,都是有所图谋。”

林誉之站直身体:“你想为杜静霖击鼓鸣冤?”

“不是,不是,”林格摇头,黑白分明眼睛看他,“我只是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林誉之问:“什么?”

“就是我们第一次那天,就是我强吻你的第一次,”林格说,“你卧室里有一整盒小雨衣,而且……不是药店里可以买到的正常尺寸,是需要特意购置的那种。”

她问:“那次,你也是提前准备好的吗?”